段融活了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聽人誇自己是人才。雖說眼下的情形頗為凶險,但那句“汝是個人才”還是段融多少有些怦然心動。
可一旁的管承卻絲毫不給段融面子,直接指著他不屑道:“主公,這等孬貨那是啥人才。”
“子奉,話可不能這麽說。”蔡吉說著將眾人招到了一塊兒,“有道是人各有長,正是段曹掾剛才那番高論,讓本府想到了一條新財路。”
“難道府君真打算將銅錢販去三韓?”一直沒怎麽參與討論的太史慈皺眉問道。曾在遼東待過一段時間的太史慈也知三韓人雖精於鍛造,但因其缺銅故一直以來都使用大漢的五銖錢。倘若像段融之前提議的那般行事,倒也真能從三韓人那裡購得大批物資。只是用缺分量的小錢來向夷人交換貨品多少會有損大漢威儀。再聯想到之前蔡吉讓管承等人打劫三韓貢船,太史慈總覺得蔡吉有些故意針對三韓。
而在蔡吉看來既然船都已經劫了,面子之類的事情也就不用太過糾結。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裡積累起財富才是她眼下最需要考慮的問題。抱著這樣的想法,蔡吉衝著太史慈欣然頷首道,“子義兄說得沒錯,本府確有此意。不僅如此,本府還打算第一筆生意就找伽倻國來做。”]
“啥!伽倻國!”
聽罷蔡吉的決斷,這一次就連管承、張清二人都愕然驚呼。直接指揮打劫貢船的管承更是心虛地向蔡吉提醒道,“主公,咱才劫了伽倻國貢船。怎能再跑去伽倻國做生意?”
“是啊。小主公,事關重大。切不可因蠅頭小利,而魯莽行事。”張清也跟著勸說起來。在張清看來蔡吉指使海賊打劫貢船已夠劍走偏鋒了。若是再跑去伽倻國做生意那可真是囂張得近乎瘋狂!
然而面對眾人的一致反對,蔡吉卻並沒有就此動搖。或許販銅錢是段融剛才給的靈感,可挑伽倻國做頭個海上交易對象,卻是她早就盤算好的事。因此這會兒的蔡吉一個拱手向眾人自信地分析道,“諸君明鑒,正因伽倻國貢船已被我軍所劫,故伽倻國今年必換不到貢品。倘若東萊此刻派商船前去交易,豈不是恰恰解了伽倻國的燃眉之急。反觀其他三韓城邦與漢四郡皆有朝貢之約,東萊貿然前去交易不一定能得對方認可。”
“話雖如此,可咱畢竟是劫了伽倻國的船。現在跑去做生意,豈不是自投羅網。”張清皺眉搖頭道。]
“非也,非也。眼下伽倻國並不知是咱劫了貢船,不,伽倻人甚至都不知船是被劫了。畢竟海路凶險,碰上大風大浪沉上一兩艘海船也不足為奇。”蔡吉說到這兒,環視了一番在場的四人,微微一笑道:“當然,這只是本府的揣測而已。去伽倻國終究是要冒點風險的。就看諸君敢不敢賭這一把了。”
“敢!能賺大錢有啥不敢。主公,就讓末將領弟兄們去伽倻走一遭吧。”光棍一身輕的管承頭一個抱拳請命道。在他看來東萊水軍此次打劫收尾十分乾淨,根本不可能讓伽倻國得到消息。再聽罷蔡吉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管承便覺這確實是一筆有賺無賠的好買賣。
相比躍躍欲試的管承,太史慈與張清則顯得老成穩重得多。不過他二人雖沒點頭答應,卻也沒有繼續表示反對。蔡吉見狀,心知太史慈與張清其實已然有些心動,現在就缺一把火而已。想到這裡,蔡吉當即便朝管承開涮道:“子奉,汝這模樣看著可不像特使。若是由汝帶隊前往伽倻國,伽倻人非當海賊來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