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
寒冰戟被身邊這個男子給拔了出來,清脆冷冽的聲音響徹整個岩漿海。
“寒冰戟啊,你還是這麽任性,你所推算的詩句應該是對的,但你對你自己所推算的詩句理解有點糟糕啊。”這人正是複蘇了的寒冰戟使用者——冰風。
寒冰戟在冰風手上激烈掙扎著,寒冰戟的器靈已經陷入了深層次睡眠,但哪怕是沒有進入深層次睡眠,聖魔武器和生魔器靈合為一體之後,器靈的性格是很難再次表現的。
但寒冰戟器靈沉睡之前給寒冰戟本體下達了必須毀滅吳羊羽這命令,這一切的掙扎都是本能。
冰風無奈一笑,右手大拇指和右手食指輕輕一摩擦。
“啪”。
一聲脆響,一層寒冰彌漫在了長戟之上,晶瑩剔透、嚴嚴實實的一層寒冰。
這下寒冰戟終於不再抖動了。
而之前被釘在岩牆之上的黑色披風也停止了抖動。
一具漆黑如墨閃動著妖冶光澤的骷髏出現在了黑色披風身前。
黑色披風緩緩漂浮在了那具黑色骷髏身後,披風上的戒指也回到了骷髏的右手無名指之上。
“吳羊羽!”冰風笑著打了個招呼。
“冰風!”吳羊羽咧嘴一笑,漆黑如墨的骷髏連牙齒也是黑色的,看著很是晃眼。
兩人相視一笑,正準備握手之時,耳邊傳來一聲巨吼。
那是火茨貓的吼聲。
“殺了吳羊羽!冰風你忘了你上一次的決定了嗎?你上一次拒絕相信寒冰戟的預感害整個魔人族壞滅,這次你又這樣,你到底是不是魔人族的一員!”火茨貓恢復成了之前剛見的那模樣,龐大無比的身軀格外猙獰。
冰風聳了聳肩:“就算我相信了寒冰戟的預感又能怎樣,其他人會信麽?就算我們都信了又能怎樣,我們打得過那個已經領悟了法則之力的男人麽?我已經錯了一次了,不會再錯第二次!”
火茨貓凝視著冰風,冰風也不躲避,與火茨貓對視著。
“這骷髏人會毀了聖魔王的!”良久火茨貓大吼道。
冰風搖了搖頭,“他不會。他將是我們魔人族全新開始的拯救者。”
“我拿什麽相信你?”火茨貓凝視著吳羊羽,它已經在想怎麽下手直接殺了這黑色骷髏了。
“就憑這個!”冰風用那被冰封著的寒冰戟劃下了自己的左手。
噴灑而出的鮮血在岩漿之中凝聚著,絲毫沒有揮發跡象。
鮮血凝聚成一團,化作一個箭頭。
“魔人血箭?”火茨貓瞳孔猛縮。
這是每個聖魔人都會的能力,這能力消耗很大但效果卻很雞肋。
射向一個目標,要是這個目標對魔人族有威脅,這目標身上就會留下一個血箭的符號,凡是有魔人族的地方,這個血箭就會發光,以此提醒著魔人族要對這個人注意。
這只是為了分辨敵友而沒有一絲傷害的能力,耗費的是冰風的一隻左手。
這代價在火茨貓看來,很不值得。
但再不值得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火茨貓只能接著往下看。
“吳羊羽,你對魔人族有什麽不軌的企圖嗎?”冰風臉色有些蒼白,笑著問道。
有不軌的企圖?
吳羊羽笑笑:“就你們這破地方,有什麽是值得我企圖的?笑話!”
他被夢境困了這麽久又經歷了這麽多糟糕的事情心情實在好不到哪裡去。
“那我來了。”冰風打了個響指,那道血箭朝著吳羊羽衝了過去。
吳羊羽一陣冷笑,他對聖魔之地確實一點企圖都沒有,但就算沒企圖他也不會讓這血箭射他身上。
他可不是那種能讓人隨便揉捏的骷髏。
背後披風一抖,他瞬間消失在了血箭面前。
他已經來到了冰風背後。
那道血箭急速轉身,跟一枚跟蹤導彈似的,再次朝吳羊羽射來。
吳羊羽不怕啊,身前有冰風擋著,他都懶的躲,等冰風躲了他再躲也來得及。
但冰風卻是也沒有閃躲,嘴角露出愜意的笑容。
“噗嗤”一聲脆響。
吳羊羽愣愣地看著那血箭穿過了冰風射在了他身上。
但冰風沒有任何事情,而他……
那道血箭從他胸前彌漫開來,血暈越來越大最終覆蓋了他的全身。
吳羊羽直呼倒霉。
它從白骷髏變成了黑骷髏現在又從黑骷髏變成了紅骷髏。
這真的是——難道他是七彩骷髏?
葫蘆小金剛骷髏?
七個顏色的小葫蘆合體成了葫蘆金剛,那他要是集齊七種顏色是不是也會變身啊,或者召喚一條神龍來玩玩也挺妥當。
火茨貓緊張的看著吳羊羽,一副已經做好攻擊準備的姿勢。
倒是冰風,還是一臉安心的表情,那沒了左手的手臂還不安分的揉了揉鼻子,看那樣子要是左手沒斷,他是要摳鼻屎來著。
吳羊羽有點後悔,當時怎麽會和這冰風有一種惺惺惜惺惺的感覺呢?
真的是丟他的臉。
連他都有些緊張的時刻,冰風竟然在做這低俗的動作。
血紅色的光芒在吳羊羽身上閃了三下之後如大海退潮一般,血紅色消失殆盡,吳羊羽再次恢復了黑色。
看到這一幕火茨貓松了口氣。
相對於寒冰戟的推算,它還是對這“魔人血箭”更加的信服。
它用巨大而又鋒利的爪子撓了撓腦袋,這次寒冰戟怎麽就推算錯了呢?
算了,錯就錯吧,反正和它沒什麽關系。
寒冰戟是器靈,器靈是死不了的,寒冰戟最後那成功的推算也保住了寒冰戟的靈智,並不會靈智重開喪失記憶。
只要等過段時間又能恢復過來。
對於它來說都無所謂,它找個地方睡一覺,或許下次再見到寒冰戟的時候又是寒冰戟器靈了。
而冰風這所謂的使用者可能有掛了。
至於聖魔王,火茨貓倒是沒什麽敬意,它誕生靈智之時聖魔王就已經沉眠了。
對它來說寒冰戟比聖魔王重要的多了。
“喂,你就這樣走了?”冰風叫住了想要離開的火茨貓。
“怎麽?”火茨貓張口它的血盆大口舔了舔嘴唇說道,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吞了冰風的即視感。
冰風伸出了他那沒了左手的手臂道:“你看,為了證明我說的是對的,你說的是錯的,我左手都已經沒了,你是不是要賠償我一些東西?”
火茨貓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麽一回事。
但它也沒讓冰風斷手啊。
它是想直接走的,畢竟它也沒說過要答應冰風什麽,但可惜的是,它的本質是一隻貓。
作為貓,好奇是必備的條件之一。
好奇害死貓這諺語可不是說著玩的。
“要賠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