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

  白沁笑的前仰後合，“只要鬧出點動靜，寧不空肯定就能夠追上來。到那時，最多就是魚死網破咯。”

  方乾右手一抓，太極陽劍出現在手中。“是嗎？我很害怕嗎？”

  白沁拿出一個小瓷瓶，笑道：“親愛的，你也別那麽防備我。我就真的只是要她一點血研究一下，這血你來取，人你可以帶走。不然的話，你真的走不了。”

  方乾冷笑道：“嚇唬我啊？你我打交道也有一段時間了，你什麽時候見我怕過事？”

  寧雨卻忽然道：“大哥哥，給她吧，我不怕疼的。”

  白沁笑道：“你聽，多懂事的小妹妹。”

  方乾眸光閃爍，也知道以寧不空的實力，如果這個方向有點動靜，他真的有可能追過來。

  到那時，自己很難輕易離開，就算用屍龍也難說，除非南方大帝幫忙。

  但是南方大帝一直都說過，他每一次出手都會將他好不容易積攢的力量消耗掉。

  方乾深吸一口氣，不就是一點血嗎？
  起碼寧雨不用死。

  他將寧雨放下，白沁扔來瓷瓶。

  寧雨拉起左袖，雪白的手腕上，卻有數道疤痕出現，極其的明顯，透著猙獰。

  這不是第一次！
  方乾臉色陰沉了下來，握住瓷瓶的手微微用力，動了真怒。

  白沁也是一怔，可依舊默不作聲。

  寧雨抬手，“大哥哥，你割吧，我不怕。”

  白沁上前一步，“我來如何？放心吧，我不至於對一個小妹妹出手。”

  方乾眼神冰冷，“你最好記住你每一次的行為。”

  白沁上前蹲下，握住寧雨的手腕，用指甲劃破其中一道疤痕，有鮮血流出，這血卻是透著三分乳白色的光芒。

  白沁從方乾手中接過瓷瓶，那些鮮血被靈氣拘束落入其中，大概放了有一酒盅那麽多的時候，白沁將一丹藥捏碎抹在傷口上。

  寧雨收手後退到方乾身後，“你可以不為難大哥哥了嗎？”

  白沁柔聲道：“抱歉，你的血我的確很好奇。”

  她手中出現一塊手帕遞給寧雨，“這其實是一件上品道器，只要用了，就可以將你保護一段時間。”

  寧雨嗯了一聲，接過手帕。

  方乾蹲下將寧雨背起，冷語道：“沒事了吧？”

  白沁笑道：“放心吧，我會幫你引開寧不空的。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因為，城內根本就沒有任何打鬥的聲音。”

  方乾看也不看她，背著寧雨縱跳遠去。

  “真是無情呢。”

  白沁嘟嘴，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又頓時興奮起來。繼而，她飛馳遠去，和方乾則是相反的方向，一路所過之處，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方乾沒再停留，到了中午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他買了一輛馬車，雇了車夫，這才繼續趕往周天星門。

  這一路上，方乾也了解到寧雨的事情。

  不過畢竟是個孩子，很多事情也說不清楚。

  但是其中提到過，她小時候就被放血，供靈族研究，最終確定為血脈返祖。

  這一次，是要將她送往帝殿，說是要看天禦大帝的意思。

  至於是‘用掉’還是帝殿來培養，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知道這一切代表什麽嗎？”

  方乾開口詢問。

  寧雨眨眼，半晌搖頭，想了想又道：“是因為小雨能吃嗎？”

  方乾挑眉，久久不語。

  寧雨輕聲道：“姐姐們說，只要被定義為靈苗，就會被人吃掉呢。”

  “你不怕嗎？”

  方乾輕語。

  寧雨抿嘴，半晌才搖頭道：“小雨不知道，小雨不懂。”

  她的確不是很明白死亡的含義，甚至都談不上真正的恐懼死亡。

  她忽然又挽起了袖子，“大哥哥要我的血嗎？我給你啊。”

  方乾看著她，默默將她的袖子拉下，蓋住那些傷口。“我永遠都不需要。”

  寧雨不解，“為什麽啊？他們都想要的啊，說是小雨的血很珍貴。”

  方乾揉揉她的小腦袋，“以後，任何人要，都不給。”

  小雨哦了一聲，不作聲的坐在方乾身邊。

  “許多事情，你現在還小，可能理解不了。”

  方乾輕語道：“等你長大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會好起來的吧？

  他也有些迷茫，自己真的能夠違背那些大人物定下來的規則嗎？
  若是帝殿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會如何？

  會發難嗎？

  方乾不清楚那會是怎樣的雷霆之怒，怎樣的滅頂之災。

  但是他想，只要這件事情沒人知道是自己做的，帝殿也不好直接大動乾戈吧。

  寧雨好奇的透過馬車的窗戶看向外邊的世界，她很好奇，身為‘靈苗’的一員，她早就不能夠離開靈族。可正常情況下來說，靈族的女子也是有很大區別的。

  第一種，連靈苗都做不了的，就是去蘊養血靈石。

  第二種，就是靈苗，十五六歲的時候就可以販賣了。

  第三種則是正常的靈族女子，為靈族生兒育女，這並不違背倫常，因為靈族很大，人很多，多達百萬以上。

  最後一種，則是幸運的。她們血脈純淨，天賦很高，可以正常成為靈族的一股力量。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一男子直接走了進來。

  方乾挑眉，“石飛魚？”

  石飛魚看了一眼寧雨，寧雨有些怯，往方乾的身上靠了一下。

  石飛魚坐下，對外邊道：“繼續出發。”

  馬車繼續前行，石飛魚無奈歎了口氣，“兄弟，要不要這樣？就不能消停點？”

  方乾笑道：“你怎麽找到我的？”

  石飛魚苦笑道：“我想找到你自然就可以找到你，一張追蹤符搞定。”

  他掏出一張，比劃了一下。繼而又道：“你這膽量逆天啊，還選擇在地澤城動手，你怎麽不上天呢？”

  方乾笑道：“你不僅消息快，而且動作更快。”

  石飛魚笑道：“忘記了？我兩邊都可以收到消息。你在客棧鬧事的時候，就被屠皇閣的人發現了，自然就記錄下來你的情報了。甚至，這件事情我都需要刻意的去猜，直接來找你更簡單。”

  方乾笑道：“那你的意思？”

  “我？”

  石飛魚聳肩，“我能有什麽心思？”

  “正式介紹一下，本人現在是帝殿帝使。”

  “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