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街道上,一道血痕尤為明顯。
方瑜發呆,經歷了,知道了那麽多事情的他,可還好嗎?
他們本是最親的親人,血濃於水的情。
但是現在,似乎陌生了。
史仁悄然出現,扶起地上的畢暉,拉過方瑜手臂,低聲道:“你哥讓我送你們出城,你們就別在這逗留了,他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方瑜遲疑道:“會怎麽處理?”
史仁撇嘴,“能怎麽處理?行走江湖要都會記住一句話。斬草除根,永絕後患。而且……我們現在有些缺錢,或者說很缺。”
兩人聽的一頭霧水,畢暉遲疑道:“難道他要殺人全家?”
史仁歎息,“畢竟……這是他妹妹啊。我們剛才看到了你們,還以為就是普通的小事,你們自己就可以解決,但是看起來……你們的能力還是不太夠。”
“走吧,我把你們送走還有正事要辦呢。”
方瑜雖然震驚,但是心中依舊滿滿的感動。
至於方乾,他面無表情,一直到城主府的時候,才將人扔了過去。
“公子!”
一位看門的修士大驚,繼而拔劍殺向方乾。
方乾眸光一閃,雷電交錯間將其轟成焦炭。
方乾繼續拖著人往裡邊走,所過之處,雷電交加,火焰肆虐。
偽意志的力量,可以讓他輕松解決掉這些雜魚。
“何人膽敢在這裡造次!”
一位中年男子衝了出來,氣勢雄渾,是獨道境的高手。
“爹,救我,救我。”青年男子驚恐大叫,“他是方乾!”
“方乾?”
中年男子變色,拱手沉聲道:“方乾,這是什麽意思?”
四周人影交錯,已將這裡包圍。
方乾毫不在意的笑道:“你兒子欠我錢。”
呂傑沉聲道:“我兒欠你多少?”
方乾微笑道:“一千……金血石。”
呂傑神色大變,“你……這是故意找茬吧?”
方乾笑道:“問你兒子?”
呂傑咬牙切齒的看向兒子呂宋,呂宋急道:“爹,我……”
他牙齒都沒了,說話也漏風。
可方乾卻沒打算讓他說話,他彎腰伸手,又將呂宋的右耳朵也撕掉了。“要好好說話。”
呂傑勃然大怒,“方乾,你別欺人太甚,說到底你也只是個無道境!”
方乾笑道:“一千金血石,給還是不給?”
呂傑怒道:“你心知肚明,我就算變賣所有資產,也給你湊不出一百金血石!”
方乾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兒子無所謂了?換句話說,我雖然是無道境,但你卻只是可憐的獨道境,你確定?”
呂傑深吸一口氣,強忍心中滔天殺意。“我真沒那麽多,你方乾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這般行事,就不怕貽笑大方嗎?不怕給你們宗門抹黑嗎?”
方乾笑道:“門派都快沒了,我還在乎抹黑不抹黑的?”
聞言,呂傑愣了一下。
如果說之前的周天星門是秉承正義,不為五鬥米折腰的話。
那麽眼前這個人,就純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是個狠人,這樣的傳聞一直沒停止過。
甚至,大家都在說,方乾是瘋的,是真正的一個瘋子,一個清醒的瘋子。
方乾繼續道:“錢買命,不虧吧?”
呂傑怒叱,“管家。”
一位老叟跑了過來,“城主。”
呂傑惡狠狠的盯著方乾,“去拿錢,所有!”
老叟遲疑了一下,急忙跑了。
“方乾。”
呂傑雙拳緊握,“我希望你信守承諾,拿錢走人。今天這件事情,我可以就當沒發生過。”
方乾笑眯眯的道:“好啊,聽你的。”
呂傑死死的盯著那雙眼睛,他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
但凡天驕,就沒幾個能夠乾出這種事情的。
盛名之下,不是聖賢也要裝成聖賢了。
比如一些凶惡的殺手,盛名之下,他們不會輕易殺弱者。
面子有時候,真的很重要。
呂傑失望了,那滿含笑意的雙眼,深邃如淵,你根本就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雖是滿臉笑,但是卻和面無表情沒有太大區別。
很快,錢回來了。
一個小木盒內放了三十枚金血石,以及一疊價值一千萬兩的金票,還有一些上等的明珠。
總價值,不到五十枚金血石。
可即便是這個數額,那也是非常龐大的,因為一金血石就代表一百萬兩。這是帝殿頒布的貨幣,也是統一貨幣。
方乾收了所有,“就這點?”
呂傑沉聲道:“我雖是城主,但是開銷一向很大,能夠有這麽多錢就已經不錯了。畢竟,不是誰都是道門那樣的大宗門。”
道門、天門、隱龍門、死門以及生門,那都是極其有錢的。
也許他們現金流不多,但是寶貴物品絕對亮瞎人的眼睛。
方乾笑嘻嘻的道:“可是這不夠啊,比我想象中少的多。”
呂傑面部抖動,“真的沒有了。”
方乾笑道:“看來你說的是實話。”
他轉身準備走,隨後又道:“你兒子現在以及以前乾的齷齪事,你都知道的吧?說謊可是會降低我的好感度的呢。”
呂傑張了張嘴,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方乾笑道:“那就是知道?”
呂傑深吸一口氣,“我以後會好好管教,就不勞煩尊駕費心了。”
方乾拍了拍腦袋,“也對哈,畢竟是你兒子。”
“不過,我這個人有些小心眼。”
方乾呵呵笑道:“他站在大街上,說他是我爹,我就在想,我什麽時候多了個爹?”
呂傑沉聲道:“難不成幾句辱罵,你方乾還會在意?又不會沾你身上一輩子,莫要太小家子氣了。”
方乾哈哈大笑,雙臂展開。“那你說,我把你兒子打成這樣,你氣不氣?是不是特想殺我?說謊可是會讓我很不高興的。”
呂傑怒叱,“你到底想說什麽?”
方乾目光微冷,“我想說,你們也該到頭了吧?”
霎時間,風暴四起,雷電交加。“你兒子乾的事情,你早十年都可以管教了,還需要我教你?”
呂宋驚恐爬行,方乾抬起一腳將其頸部踩斷。
這一刻,雷電如暴雨一般落下,淹沒整個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