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猜測，也許都是錯誤的。

  但是！

  心魔的事情，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這個家夥，絕對又在搞鬼，因為這一路上由於對無妄之淵的陌生，這才使得方乾在很多事情都在詢問心魔。

  心魔冷笑連連，“你猜測的有一部分確實是正確的，這個地方也的確不是隨時存在的。即便空間之力影響了這裡的一切，但是也會秉承另外一種規則，而這個地方再加上有時間的束縛，其實是非常古怪的。若是真的消失了，你也就真的消失了，起碼站在天禦大陸的角度上來說，你是消失了。”

  方乾冷哼，“你到底要幹什麽？”

  “活命咯。”

  心魔呵呵笑道：“我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麽完了，自從看到了那個海人，看到了這個小世界之後，我就覺得還有希望。這個希望是活命的希望，只要時間到了，這裡就會消失。須彌芥子，沙沙世界。到那時，我們會在哪裡？沒人知道，可是當空間再經過一次流轉，也許幾十年後，我們還會出現在這裡，也許是幾百年後，但是具體的，誰又知道呢？反正，對於你而言，活個一兩千年也不是問題，如果有我的幫忙，你就算活五千歲都是正常的。”

  “甚至，我可以讓你走上真正的巔峰，成為永生無敵的存在。”

  他很平靜，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

  方乾冷語，“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心魔不耐煩的道：“別給臉不知道要了，非出去找死是嗎？”

  方乾冷斥，“那又如何？不是每一個人都貪戀長生，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會為了多活一些年就苟延殘喘當縮頭烏龜！”

  心魔怒斥，“少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我說你沒能力解決那些事情，你就解決不了。你以為那個石飛魚搞個大凶檮杌和找到死亡天尊的遺體就可以胡作非為了？我告訴你，那就是癡人說夢。也許可以殺掉那個阿狗，但是只要那個怪物來了，一切都完了。你眼中的無敵來自於你卑微的認知，你的上限就是這個破爛的世界，而怪物的上限是無垠星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你到底讓我說幾次你才能夠明白？”

  “另外，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這個世界的力量不純粹了，一堆人連個仙氣都修煉不出來。其實，莫說憐雨族人是什麽實力，就算他們中的小圓滿過來，都可以吊打你們所謂的十八皇。你們的境界是可以達到了，但是你們的力量跟不上，懂嗎？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他個幾十年，上百年，乃至一千年，一萬年，然後一鳴驚人，出去找他們報仇不就完了。”

  方乾冷笑，“你怕了？”

  “我怕？我怕什麽！”

  心魔呵斥，“你根本什麽都不懂，放在憐雨族人的那個時代，牛皇那樣的強者都是非常強悍的，那個時候天地靈氣充沛，每一個人都可以吸收足夠的天地靈氣來穩固自身的修為。但是你看牛皇，區區兩千多歲就已經步入遲暮之年。我之前不和你說這些，是怕打擊你的積極性。現在這個世道，靈氣根本就不充沛，除非你像白沁那樣開始吸收天地間存在的主宰血氣，否則你一點機會都沒有。”

  “知道你們和他們的區別是什麽嗎？區別就是，一個出身富貴的成年人，身材健碩，血氣充沛。而你們就是一群貧民窟長大的，看著個頭有了，但實際上一個個面黃肌瘦，虛弱不堪。”

  方乾冷語，“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

  心魔叫罵道：“這天地間的生靈都被帝後下了詛咒，如果不是吳大天尊的時代打破了生命桎梏，兩千年？兩百年你們都活不了，最多上限就是一百歲！這個事情我是和你說過的，是你自己不往心裡去。而且，你也別不知足了。這次進入到這個小世界的，葛晨是喜歡你的，白沁也是喜歡你的。你就沒事修煉修煉，繁衍一下後代得了，想那些有的沒的，有意思嗎？”

  方乾臉色冷漠，關於那些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心魔再度道：“我不會害你的，真的，我以我的人格作為擔保。”

  方乾嘲諷，“你有人格？”

  心魔沉聲道：“我以葬神古井起誓，這一次我真沒害你，我如果害你，就讓葬神古井死無葬身之地。”

  方乾覺得這個誓言多少有些怪，聽起來也很別扭。

  心魔不爽了，“斷子絕孫總可以了吧？”

  方乾淡然道：“我隻想出去。”

  心魔無奈，“我給你講個萬物生長的原理，一切靈物盡皆因為時間和空間而出現特殊的變化。像這樣的地方，因為時間與空間干擾過度，指不定就有那麽一些古怪的東西，這些東西會擁有非同尋常的力量。興許，真的可以幫你突破到小圓滿境界。”

  方乾沒理，卻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你是說，這裡的時間和外邊的不一樣？”

  心魔言道：“是的，你進來之後，我就感覺到了，這裡的時間流速似乎與外邊不對等，興許在這裡過去幾年的時間，外邊也才過去幾天。當然了，也可能反著來。”

  方乾變色，“反著來？什麽意思？”

  心魔言道：“比如說，這裡剛過去了一天，外邊就過去了一年。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就是這個意思了。”

  方乾斥罵道：“你最好給我想個辦法出去，否則我饒不了你。”

  心魔不滿，“你這人怎麽那麽不識趣呢？我是為你好，而且我已經探查過了，這裡擁有一座特殊的靈氣原液地下河，只要你進入其中，就可以收獲難以想象的力量。”

  方乾沉聲道：“我是在說出路的事情！”

  心魔不耐煩的道：“我有什麽辦法？現在出口可能已經消失了，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看看。”

  聞言，方乾神色一沉，一手一個抓住葛晨與宋戀，風馳一般衝向來時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