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聲音透著魅惑，但是那話語卻冰寒徹骨。

  黑夜沒有直接解決掉無雙公子，主要也是對方後台硬。

  大概這天底下，沒有誰比無雙公子後台硬了，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的公子哥。

  一道道身影飛落在無雙公子身側，月族的夕月，風族的風菱，雷族的小雷神，骨族的古山，血族的冷血徐良。

  彼此對峙，氣氛壓抑。

  無雙公子目光一掃，最終落在方乾的身上，雖有惡鬼面具，但是他確信這個人就是方乾。

  “一條道走到黑？”

  無雙公子輕語，並沒有因為魅魔的話而動怒。

  方乾眼神淡漠，雙方已經交手數次，此刻也不想說什麽。

  終歸，橋歸橋，路歸路。

  “黑夜不除，天下不寧。”

  夕月語氣冷漠，周身靈氣環繞，有一部分已轉換為仙氣。

  如今的她，看起來更如人間仙子，沒有一絲瑕疵。

  方乾淡然道：“如果你們想好了在這裡交手，我不介意殺幾個。”

  霎時間，他氣勢爆發，威壓四方。

  無妄之淵一行，他自身實力增強了數倍，已完全不在意夕月。

  哪怕對方是小圓滿也不行！

  只是氣勢展露，就壓的眾人心驚肉跳。

  莫說是無雙公子等，就是斬魔、魅魔、地魔三人也心頭狂跳。

  這方乾……

  果然是個怪物！

  和他們所有人比起來，唯有方幹才是真正的年輕人，因為他的年齡真的才三十出頭。

  這麽一個年輕人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而且，他的實力更強！
  無雙公子臉色一沉，“方乾，別執迷不悟了。”

  他心底發怵，怎這個人變得這麽強了？

  距離上次，這才多久？
  方乾冷漠道：“我們黑夜應召而來，隻為抵禦外族。可爾等卻在這裡咄咄逼人，怎麽？覺得我們好欺負嗎？”

  斬魔嘎嘎笑道：“就是，想要動手啊？那就來，我倒是要看看幾個小崽子能夠有多大能耐。記住，之前沒殺你們，不是因為你們太強，而是因為你們背後的人。我想，你們不會不清楚吧？”

  光會驅逐黑暗。

  黑夜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因為一開始他們有多強，而是因為有人不斷給他們開路，放行。

  這些人遍布各個勢力！
  黑夜太賺錢了，什麽行當都做。這個時候別人不好意思撈的錢，他們都可以來做，然後再進行利益分割。

  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有，每一個時代都不會杜絕。

  有黑就有白，有光就有暗。

  無雙公子等人又怎麽會不明白？

  否則就衝黑夜這凶殘的勁，天下勢力怎能容他們？
  地魔低笑，“打著正義的旗幟，卻站在黑泥中，嘖嘖，以為自己洗把臉，就乾淨了？別太自欺欺人了。”

  這些人的優秀來自於什麽？
  來自於他們的家族，來自於他們背後的勢力。

  可只要他們的背後不乾淨，他們消耗的任何資源，都是帶血的！
  若想驅逐真正的黑暗，那就必須從身邊坐起，否則就是身不正！

  無雙公子依舊看著方乾，“我不認為我們非要到這一步。”

  方乾淡然道：“從我被黑夜救走的那一刻起，大家都已經有了殺死我的想法了吧？”

  風菱急切道：“我沒有……最起碼我沒有。”

  方乾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風菱，故作冷漠的道：“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人世間的凶惡你們還是見得太少。其實現在想來，你們的宏圖大志，也不過就是一群沒長大的孩子做的美夢。若是你們真正的經歷心的苦難，你們也不會如此的幼稚。”

  “幼稚？”

  徐良挑眉，“你這話有些不好聽了吧。”

  方乾淡然道：“不過幾句話而已，就已經承受不住了？我說的也不過就是實話而已。別的不說，就說帝殿，帝殿為了尋找遠古至強的屍骸，到底死了多少帝殿的弟子？那些帝殿的精英弟子的存在到底是因為他們天賦果人，還是因為他們的血好用？你們真的了解過嗎？”

  “又或者說，你們什麽都知道，都選擇性失明？”

  “你們知道我殺了槍皇，那麽你們知道我在什麽地方殺的槍皇嗎？他又在做什麽嗎？你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一味的裝作看不見？”

  聞言，幾人都看向了無雙公子。

  有些事情，他們知道一些苗頭，但是並不知道全部。

  無雙公子臉色發白，他當然清楚一些事情，雖然也不是完全清楚，但是他明白方乾說的是什麽事情。

  “若是這樣的事情被你們稱之為正義。”

  方乾恥笑，“那我情願化身為惡，只要我能夠獲勝就可以了，畢竟正義不就是勝利者書寫的嗎？”

  魅魔嬌笑道：“己身不正，談何正義？諸位年齡也不小了，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就算了吧。”

  斬魔哈哈大笑，“笑死我了，吃著沾血的肉，卻說別人有多麽凶惡，豈不是貽笑大方？我看你也別叫無雙公子了，直接叫無恥公子吧。”

  無雙公子冷漠道：“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都不會認為去毒化有任何問題。”

  方乾淡然道：“既然你說了這個問題，那我就告訴你吧。毒闋的威脅是未知，這天下有太多的事情擺在所有人面前，可就是沒人願意做。靈苗也好，帝殿內發生的事情也罷，請問你真的用心做過一件事情？不過就是因為殿主是你父親，大帝是你祖父，所以你才沒辦法反抗。”

  “面對那些存在，你的怯懦就是你虛假正義的開始。”

  “正義本身就是極少存在的，想要得到它，任何人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不僅僅是，包括我，包括他們，包括這天下的所有人。”

  無雙公子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許久，他才道：“我對你很失望。”

  “對我失望？”

  方乾低笑，繼而大聲喝道：“我大哥受盡酷刑，慘死獄中，可曾有人幫我們辯解一二？那一刻，整個帝殿的人，怕是都希望我死吧。”

  話落，伸手一指無雙公子，“知道我四種道圖的人，你算是第一批。那也是我大意了，但是你不會不知道帝殿對四種道圖的態度，可實際上你做了什麽？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只是忘記提醒我？”

  “又或者，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告訴帝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