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源法?”
這可沒人聽過,畢竟只是方乾自己取名的。
但是蔡太仙有些明白了,因為這是掌門周宏年輕時候一直追求的一個狀態。
周宏在沒有接任掌門之前被人視為怪胎,因為他時常離開周天星門,做一些別人都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教人識文斷字,想他一個周天星門的嬌子卻去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那不就是浪費生命嗎?
可周宏並不在意,自得其樂,連當時的掌門師尊看不過去準備訓斥他的時候,可隨後卻隻對其他人說了一句,隨他吧。
再後來,模仿周宏言行的人並不在少數,因為大家都覺得這其中一定蘊藏了周宏修煉的秘法和心境道路。
可到底是什麽?
沒有人能夠明白。
可蔡太仙知道的是,在周宏即將參悟的時候,掌門師尊仙逝,周宏被迫接任掌門,擔當起大任,自此便不再做以前的事情。
蔡太仙看了一眼方乾,他知道方乾延續了周宏的傳承。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傳承!
傳承了周宏當年的構想、夢想。
雖說周天星門因為靈戰而沒落,但是大家都會記住周宏的一個詞‘合適’。
‘合適’的速度,賈必真創了風無痕。
‘合適’的身法,崔藍心創了水柔纖法。
合適,是一個有趣的詞匯,一個越想越覺得有趣的詞。
別人修煉,只是變強,有些道理說不出來。
周宏修煉,可以讓別人變強,直指核心。能否參悟、掌握,自然也是要看個人的造化了。
眼見眾人滿臉茫然,方乾笑道:“一技法而已,何必較真?”
他渾不在意,似乎完全不當一回事。
“三世源法。”
“過去,現在,未來。”
憐雨的聲音響起,她來的很慢,因為她也不在意這些事情,只是聽到了‘三世’便明白了一些事情。
“過去的你,已無人可斬。”
“未來的你,無法誅殺。”
“能動的只有現在的你。”
憐雨字字珠璣,“你用了這特殊的法,卻並沒有造成時間波動,說明你找到了時間的縫隙。這法子,我父親曾經用過,但是和你又不太一樣。”
時間波動?
時間縫隙?
別說年輕一輩了,就是蔡太仙都懵了。
她在說什麽?
方乾訝然,“你懂這個?”
憐雨撇嘴,“雖然我不會,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啊,我父親的強大絕對超乎你的想象,你就是想破腦袋,你也想不到他到底有多強。不過你嘛,一定是有人通過秘法轉嫁了自己的部分感悟給你,從而對你進行點醒。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年輕人能夠領悟的,需要的是經歷。”
史仁揶揄,“可算了吧,方乾還普通青年?”
憐雨理所當然的道:“當然,他就挺普通啊。不是我吹牛,我隨便一個叔叔能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也別說我哥了,就說我弟,就能讓你黯然失色。”
史仁撇嘴,哪裡會信她?
這吹牛大王就是喜歡吹牛。
方乾眸光閃爍,“你還知道些什麽?”
憐雨歪頭道:“我還知道我父親年輕時候有一個對手,這個對手利用時間法則調動自己無窮盡過去身,那是怎麽都殺不完,反正就很難殺。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呢,只是聽大娘他們閑聊才知道一些。”
史仁道:“你幾個娘?”
憐雨俏臉一沉,半晌才道:“大娘就不是親娘,我親娘早就沒了。”
史仁乾笑,“不好意思。”
他這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了。
憐雨深吸一口氣,“也沒什麽,都走了一百多萬年了。”
這話一說,所有人瞠目結舌。
這姑娘吹牛的毛病什麽時候能夠改改?
一百多萬年!
你要說一千年,大家都能勉強接受。
蔡太仙輕語道:“姑娘還懂時間法則?”
憐雨理所當然的道:“懂啊,我懂的多了去了,雖然我修煉不到家,但是不代表我不懂啊。當然了,我實力如果不被封印,打你們的天禦大帝也和玩一樣。”
眾人啼笑皆非,天禦大帝何等人也?
憐雨急道:“我是說真的啊,他就是個小圓滿,我也是小圓滿啊。”
崔藍心茫然,“什麽是小圓滿?”
史仁更是不解,“難道還有大圓滿?”
憐雨惱火道:“本來就有嘛,我父親是無上大圓滿境,我那些阿姨是大圓滿,我本來也可以的,可後來就可能出了點問題。而且天禦大帝真的挺弱的,我小弟來了直接收拾他,保準他連跑都不敢跑。”
“等等。”
史仁抬手,“我是聽明白了,敢情在你們家,你是最弱的?”
憐雨一愣,忽然神色大變,喃喃自語,“我是最弱的?我……我怎麽是最弱的了?我竟然是最弱的?”
這一刻,她似乎遭受到了一種無形的打擊。
這種打擊讓她不再胡言亂語,只是茫然的往前走。
她似乎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她竟然是最弱的那一個!
方乾笑道:“最弱的都能夠打天禦大帝,挺好的了。”
憐雨沒有接話,面無表情的往前走。
史仁低聲道:“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吹牛能夠把自己打擊的人。”
其他人莞爾,示意不要再打擊她了。
憐雨直接回了和寧芷柔的住處,不再出現,她似乎魔怔了,也似乎有些傷心了。
方乾覺得這樣也好,省得她天天胡言亂語。
入了木樓,寧芷柔也終於從方乾身上下來,輕聲道:“你們別這樣說她,其實憐雨很厲害的。”
方乾看了一眼寧芷柔,忽然驚異,又抓住寧芷柔的手感受了一下。
“別查看了,是無道境。”崔藍心輕笑,“這幾年她修煉的速度非常快,不過我們可沒教導,也不需要我們教導。”
方乾詫異,“她教的?”
寧芷柔重重點頭,“是的,憐雨姑娘雖然無法用靈氣,但是她的見識很厲害,就是有些話我根本就聽不懂。”
賈必真搖頭笑道:“有次寧芷柔來問我,我也茫然,也是聽不懂憐雨到底在說什麽。”
史仁忍不住腹誹,“瘋言瘋語的,能聽懂才怪了。”
方乾心底卻浮現了古怪的念頭。
“難道這姑娘真的活了上百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