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發現嗎？”

  白沁神色凝重了幾分，“你看這天地間，像不像一個巨大的牢籠？”

  方乾沒說話，因為這種想法並不稀奇，很多人閑下來的時候都會發散思維的去想這種事情。

  白沁也沒打算等方乾回答，繼續道：“在這個巨大的牢籠內，只要沒有外部的力量作用進來，那麽這裡的一切都是不會變的。不管這個天下變成什麽樣，荼毒時代也罷，毀滅時代也罷。那也不過只是內部的形態出現了變化，但是從力量的角度上來說，其實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毀滅的永遠不是天下，而是這天地間存在的生靈。”

  “所以，這個世界本身存在的力量既不會多，也不會少，我稱之為‘守恆’。”

  方乾蹙眉，“你是想說？”

  白沁輕語道：“如果這個天地間的生靈減少十倍，那麽這多出來的力量就會讓天地靈氣越發濃鬱。存在的人，按照平均值來說，理應也會增強十倍。故此，人數越多，能夠達到巔峰的人就越少。你看只是天禦大陸都有十億以上的人口，而這麽多人才出現一位天禦大帝這樣的強者，你覺得合理嗎？”

  方乾沉默，他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

  白沁繼續道：“假設，天地不變，但是天地間再出現兩個天禦大帝一樣的強者，那麽虛無道強者的總量就會下降。就如同整個天下的力量就是一塊糕點，人多均分，大家都吃的少，如果人少，大家就都吃的多，大致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方乾恍然，這麽通俗的解釋，他倒是真聽懂了。

  白沁遂又笑道：“當然了，我也並非是說天禦大帝就是唯一的強者。我覺得，暗中藏的一些老古董可能比天禦大帝還強，而且數量也絕對超乎想象。只可惜，你我實力太弱，還接觸不到那個層次。”

  方乾默默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

  白沁笑道：“那麽，現在就說說我們的發現吧。得到寧雨的血，我可不是直接服用的，而是用來觀察。”

  方乾訝然，“觀察？”

  白沁笑道：“是的，就是單純的觀察。當然，還有基本的對比。我分別用了五種血，一種是我的血，一種是真龍血，一種是普通人的血，一種是寧雨的血，還有一種是一頭普通妖獸的血。”

  “最先乾涸的就是普通人的血，之後是普通妖獸的血，再之後就是我的血。”

  “而真龍血，足足暴露在空氣中近半個月的時間才乾涸，且在乾涸之前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最後就是寧雨的血，她的血在半個月的時間內，不僅沒有乾涸，反而還強大了一些。”

  方乾訝然，“怎麽會？”

  白沁笑道：“我小心翼翼的又觀察了幾天的時間，發現她的血與空氣接觸後，從而開始極其微妙的增強，但是這個變化是微不足道的。一直到二十天的時候，這滴血就似乎失去了特定的力量，就迅速乾涸了。而我覺得，其所失去的，就是我剛一開始和你說的‘主宰血氣’。”

  方乾道：“所以，她的血氣就因為蘊含主宰血氣過多，所以才被認為是返祖嗎？”

  白沁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話落，又道：“可若是沒有相應之法，很快她這種返祖狀態應該也會消失，不會無限制增強。”

  方乾哦了一聲，覺得這倒是奇妙。

  白沁笑道：“你不想知道我之後做了什麽？”

  方乾不解，“這種發現雖然新奇，但是對修煉理應沒有幫助吧？”

  白沁輕笑道：“我從家族以及道門和托朋友幫我找到了超過一百部煉血的功法，這些功法有的很淺顯，有的很深奧到不能修煉。而我則結合所有功法，自創了一門煉血術。我用不吃不喝的方式，避免體內有過多雜質，再用半個月的時間將自己體內的鮮血壓縮到僅剩三成。”

  聞言，方乾震驚。

  這簡直就是作死！
  白沁眨眼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那個做法確實很作死。可當時的我，就隻想著驗證自己的想法。我記得很清楚，當我的血壓縮到八成的時候，我就開始出現了頭暈眼花的狀態。七成的時候，我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要嘔吐，六成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死，五成的時候我的靈魂都似乎汲取不到血液提供的力量要枯萎。”

  “四成的時候，我的意識已經陷入了黑暗，隨時都會死去。”

  “而三成的時候，我確實覺得我已經死了。但是在黑暗中，我卻看到了一絲絲紅光進入我的體內，與我體內的鮮血匯聚在一起。而我的意識也在一個時辰後變的無比清醒，明明失血過多的我，卻在那一刻清晰的感受到自身血脈力量增強了三倍，但是血的量依舊很少。”

  方乾沉聲道：“你簡直太胡來了，但凡有一絲紕漏，你就死定了。”

  白沁嬌笑連連，“對啊，要麽成，要麽死，這就是我發現的秘密。”

  方乾面色緊繃，他再一次確定，這個女人是瘋的，真的是瘋的。

  白沁笑道：“現在的靈苗，就算是高品質的對我來說，也完全沒用了。因為我的血脈力量已經完全在她們之上，故此她們的血脈力量只會汙濁我。”

  方乾撇嘴，“倒是減少了幾個靈苗的死亡。”

  白沁手中出現了一本冊子遞給方乾，“給。”

  方乾挑眉，“什麽？”

  白沁將冊子塞入方乾手中，“這就是我總結的煉血之法，你願意試就試，不願意試就毀了，這種功法我也沒打算傳下去。”

  方乾拿著冊子，淡然道：“我覺得我沒必要去修煉這個。”

  白沁眨眼笑道：“怕死？”

  方乾搖頭道：“我只是覺得沒必要。”

  白沁笑道：“留著，想看就看兩眼，不想看就扔那吧。”

  方乾將冊子收入道戒，“你就想用這個辦法殺了我？我覺得這計劃有點難。”

  白沁嘻嘻笑個不停，“真要是那麽容易殺你，可就真的是太好了。”

  方乾淡然道：“你現在到底是什麽境界？”

  他有點看不穿現在的白沁，故此發出疑問。

  白沁笑道：“只差一步就虛無道了，你現在可是慢我太多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