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棺缺錢嗎?
他當然不缺,身為一位黑金殺手,他可以輕易得到許多錢財。
血殤也知道,‘黑木棺’這個名字的確是外號,而這個外號不是因為黑木棺的能力,而是他本來就是一位棺材鋪老板。
用黑木棺的話來說,他這是‘家傳’。
據說,黑木棺做的第一副棺材是給他父親的。
有一年,附近的地痞流氓勒索錢財,打死了他的父親。
而那年,黑木棺才十一歲。
那一年,十一歲的孩子艱難的做了一副棺材。
那一年,十一歲的孩子悲傷的掩埋了自己的父親。
那一年,這個十一歲的孩子用棺材釘將三個地痞流氓釘在牆壁上。
再後來,屠皇閣的殺手圈內出現了一位十二歲的孩子,外號黑木棺。十五歲那年,他就成名了,成為了一位黑金殺手。
而他也是屠皇閣殺手中,任務成功率高達九成九的殺手。
如今的黑木棺很少出任務了,他更多的時間都拿來當一位棺材鋪老板。
他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在任何地方買下一鋪子,做上一段時間的生意。
錢,他自然不缺,從來都不缺。
他缺的只是意義,活著的意義。
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沒有人可以給出詳細的答案,因為因人而異。
又過了半晌,黑木棺輕聲道:“輔助你這位師侄吧,我覺得他是可以成大事的人。就衝他這種寧折不彎,重情重義的性格,他也有資格踏臨巔峰,看看那高位者眼中的風景。”
血殤只是道:“我還沒想好。”
黑木棺點頭,“是啊,確實需要好好想想。”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
葛晨卻是近乎發瘋的去尋找一個人,那個人消失了,唯有那把刀留在了桌子上。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從她發現人消失之後,她就在找。
可靈城近乎找遍了,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蹤跡。
走在靈城的街道,宋戀低聲說出了一個讓人害怕的事實。“小姐,會不會我們出來的時候驚醒了他。而百家當時也來了?之後就是方乾用了不知道是什麽的禁術,從而……誤殺了?”
誤殺?
葛晨當然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她不敢深想。
那一刻,就算是虛無道的強者靠近都被火焰吞噬掉了左臂。而當時死去的修士高達百位,至於有沒有劉百家很難辨認。
“可武器為什麽會留下?”
葛晨喃喃自語。
宋戀遲疑道:“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覺得我們不叫他,然後憤怒的一刀劈在桌子上,然後就跟在我們後邊出去,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回想那一刻,時間確實很短暫。
她們也就是剛到,沒一會就出了變故。
葛晨俏臉發白,身軀一顫,難道說,他真的死了?
“這該千刀萬剮的方乾!”
葛晨憤怒咆哮,她眼中滿是仇恨。
這些話,她也不由信了幾分,而且當時那種情況,就算自己跑慢一點,都會葬身火海。
有生以來,葛晨感受到了兩件事情。
一種,失去心愛之人的心痛。
一種,憎恨一個人的憤怒。
從不曾,如此的憎恨一個人。
這個人的名字,就叫方乾。
如果再找不到‘劉百家’,幾乎就可以完全認定就是方乾殺的。
哪怕是誤殺,也將不死不休!
宋戀心底歎了口氣,扶住葛晨,“小姐,我們先回去吧,然後到處查探一下百家的消息,萬一……萬一是他突然有事情離開了呢?”
那是極其卑微的幻想,但是現在卻也只能夠這麽想。
回想來時的其樂融融,如今離去卻少了一個人,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
不由的,葛晨淚流滿面,心底滿是悲痛。“如果我不答應他來參加靈宴,就一定不會有事情的,都怪我,怪我太草率下了這個這個錯誤的決定……”
一段時間過後,死門也知道‘劉百家’消失了,而且是被方乾殺的時候,許多弟子暗中竊笑不已。
“看看,我說什麽了?劉百家給方乾提鞋都不配。我聽說,那只是戰鬥的余波,根本就不是衝著劉百家去的。”
“無法想象,方乾竟然變得如此恐怖,聽說當時可是有虛無道的強者在場啊。”
“嘿,那方乾這種事情少做了?陌上蒼長老什麽實力?那也是虛無道,喏,我還聽說內門徐長老被方乾活捉過呢,嘿嘿嘿嘿。”
“啊?不會吧?”
“什麽不會,這事情真真的。”
“如果說劉百家是個怪物,那麽方乾就是怪物中的怪物。我要是女的,我肯定得嫁給他。”
“想美事呢,老娘貌美如花都還沒排上號呢,你算個屁。”
“要我說,我們就該衝周天星門的方向拜一拜,感謝方乾為我們清除了一個混蛋。”
“方乾威武,方乾霸氣,方乾強無敵!”
流言蜚語,人心複雜。
對於死門的一部分人來說,劉百家消失,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同樣了解到這些消息的呂靖卻是臉色大變,心底在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跑路了?
他可是知道的,那兩人就是一個人啊!
現在方乾跑了,如果事情敗露,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給我的靈丹足夠多了,再加上一些錢財。”
“足夠我回到家鄉發展自己的家族了。”
呂靖眸光閃爍,“死門對於我來說,已經變得很危險了。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再不跑,以後就真的沒機會跑了。”
想到這裡,呂靖也是果斷,第一時間就開始行動起來,一臉苦相的把自己一切想法說給了傳功殿翟一跤聽。
“長老,弟子資質愚鈍。”
呂靖低頭,態度謙卑。“如今得知劉師弟都莫名身死,弟子更是覺得此路已經完全走不通了。所以,弟子想要回到家鄉。不過以後只要宗門有吩咐,只需一句令下,弟子必然全力以赴。”
這樣的做法就是,人不在死門了,但是依舊保留身份,不算是退出宗門。
翟一跤長老神色悵然,那個狂妄的‘好孩子’可是給了自己不少特產,想不到這就沒了,真是世事多變,“你的心情我明白,百家是個好孩子……哎,罷了,那我就隨你去一趟執法殿,保留名號,以後也不可懈怠,還需努力啊。”
呂靖躬身下拜,“多謝長老。”
他心中暗道:“你們要是知道劉百家就是方乾,怕是能夠把我活剝了,我可不想在這裡提心吊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