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方乾確實有些茫然。

  事情把他搞得有些迷糊了，以他現在的情況還需要栽贓嗎？

  還是主要是將兩個門派放在明面上打起來？

  秦風死了，但是這死的太意外了，根本不在考慮中。

  那麽問題來了，秦風是誰殺的？
  方乾搖搖頭，實在是想不通。

  數天后，方乾感到了秦城屠皇閣地下堂口，血殤並不在，說是出任務去了。

  任務堂內，冷冷清清，說明最近的行情不好。

  負責任務堂的任芷萱很閑，還看起了閑書。

  “這麽冷清？”

  方乾趴在櫃台上，“都讓你這麽清閑了。”

  任芷萱抬頭掃了方乾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書，“這還用問？天災人禍的，行情不好。”

  方乾笑道：“什麽天災？”

  任芷萱言道：“多了去了，比如陸河那邊發了大洪水，莫說普通老百姓了，就是修士家族都受到了很大的波及。”

  方乾不解，“陸河？”

  任芷萱伸了個懶腰，身姿曼妙，“也名陸地之河，河床高出地面超過了二十米。說是裡邊鬧了河妖，具體的還在調查中。不過，其范圍之大，帝殿那邊也需要調度的。”

  方乾點了點頭，“打聽點事情？”

  任芷萱這一次沒直接提錢，“說。”

  方乾笑道：“四年前，除了周天星門之外，其他門派都同時得到了一靈苗？”

  任芷萱想了一下道：“是有這麽一回事，當時還稍微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購買靈苗嘛，也不是他們第一次了，司空見慣的事情。”

  方乾眼睛一亮，那也就是驗證了黑煞的話是對的。

  方乾笑道：“牛皇的蹤跡有沒？”

  任芷萱似乎早就料到方乾會這麽問，“這段時間得到了一些線索，似乎是被困在了極惡妖林，生死不知。”

  隨後又補充道：“當然，應是受傷之後進去的，理應是活不成。”

  方乾笑道：“這可不好說，他可是牛皇。”

  任芷萱微微一笑，“但願。”

  方乾再度道：“給講講極惡妖林？”

  任芷萱笑道：“第一妖獸棲居地，至於形成的原因，當然也是在天禦大陸建立之初。人族有頂級強者，妖族自然也有。特別是在極惡妖林中，比如黑暗麒麟、狂血麒麟，那都是陸地妖獸的首腦存在。人族強勢，妖族退避。但是這極惡妖林之所以叫極惡妖林，那自然是完全不允許人族進入，凡進入者必死無疑，不管這個人是誰，後台是誰。”

  “而這一點，也是天禦大帝默許的。”

  “你明白這個默許是什麽意思嗎？”

  聞言，方乾搖頭，“不明白。”

  任芷萱笑道：“所謂默許，就是從極惡妖林中逃出來的人，極惡妖林也可以在人族的地界進行追殺。又或者，我們人族主動將人交出去。”

  方乾蹙眉，感覺到了極惡妖林的不好惹。

  任芷萱笑道：“所以說，如果牛皇還活著，他也不會選擇出來。因為，結局是不變的。”

  方乾暗歎一口氣，難道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方乾笑道：“那當年逼他進入的那些人為什麽還可以回來？”

  他也不擔心對方識破自己的身份，或許早就識破了。

  任芷萱笑道：“站在外邊，難道也有問題？”

  方乾頷首，大致明白了。繼而又笑道：“打聽個事情，你可以不說，寫給我也行。這天底下，有什麽地方帶個‘聖’字？”

  任芷萱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搖頭道：“不知道。”

  方乾道：“不能說，總能寫吧？”

  任芷萱道：“不知道我怎麽寫？”

  方乾不解，“一點風聲都不能透露？”

  任芷萱無奈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方乾道：“我見過有人確實因為說了一個字就死了，但是我們平時單獨說一個字為什麽沒事？”

  任芷萱苦笑道：“你就別問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當個暗影刺客，或許可以多了解一些。”

  方乾道：“我真的很想知道。”

  任芷萱沉默了，許久才道：“好奇心往往是作死的源頭之一。”

  方乾不滿，“至於這麽遮遮掩掩嗎？”

  任芷萱注視著方乾的雙眼，緩緩道：“想要了解一切，就要從歷史的源頭開始了解。”

  方乾忙道：“哪個歷史？”

  任芷萱輕語道：“天禦大陸的歷史。”

  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只是這個名字冠之後歲月形成的歷史痕跡，而非是這一片大陸上一直以來有‘人’的歷史。

  任芷萱低頭，“你看到的天，未必是真正的天。我能說的，也就只有這麽多了，如果你不想害死更多人，我不建議你繼續探索下去。人活著，簡簡單單最好，有些事情越是了解，就越是絕望，徹徹底底的絕望。”

  方乾深吸一口氣，“我問，你點頭或者搖頭可以嗎？”

  任芷萱沒反應，默默看書。

  方乾道：“有些禁忌字眼，應該是通過某些詞組碰撞在一起，然後形成的誅殺對嗎？”

  任芷萱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方乾繼續道：“我所看到的那個人之所以身死，是因為他即將說出完整的情報，所以他死了，對嗎？在他那句話中，有關鍵的一些名詞?”

  任芷萱掃了方乾一眼，依舊沒有回應。

  方乾道：“他們殺人的方法是靈魂之力？”

  任芷萱默不作聲，不做任何回應。

  見狀，方乾就明白了，不是靈魂之力，起碼不是單純的靈魂之力殺人。

  方乾還待再問，任芷萱道：“你今天的話有些多了，付錢，十枚金血石。”

  方乾道：“沒錢。”

  任芷萱斥道：“你之前還欠了好多錢，忘記了？”

  方乾翻了個白眼，“回頭再說，現在窮的很。”

  任芷萱揶揄道：“你這人品不行啊，欠錢不還，小心遭橫禍。”

  方乾揉了揉鼻子，“最近太忙，但凡我有錢，肯定還了。”

  隨後拿出了十枚金血石，這都是當時殺陌上蒼那一家子得到的錢，最近也沒有什麽消費。“我每次購買情報，可沒少坑我錢。”

  單純的購買情報，他都花了超過五十枚金血石，那可都是血汗錢啊。

  任芷萱斥道：“廢話，情報如果都是免費的，屠皇閣早就倒閉了。”

  眼見方乾要走，任芷萱忽然道：“免費送你個情報，雖然不知道你能否用得上，但是也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