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囂張跋扈，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有老人低語，透著一股殺意。

  這天下就沒人敢這麽和他們說話，今天這是第一次。

  若是還有的話，那就要追憶到很久很久之前了。

  久到滄海桑田，久到一切歸於黑暗。

  他們太老了，已經老到連自己都記不清多少歲了。

  “你們管自信叫囂張跋扈？”

  方乾神色傲然，“這天下間的每一個人，都需要找到自身的價值。我自認為，我的價值很高，已超過天禦大帝。”

  別問，問就是年輕，年輕就是本錢。

  不等他們說話，方乾再度道：“我迄今修煉也不過區區二十年歲月，我想，在你們這個年齡的時候，甚至不敢，也沒資格站在我面前吧。”

  “放肆！”

  有人發出怒喝聲。

  很明顯，其已被激怒。

  那一方，靈氣震動，靈魂之力宣泄而出，如洪荒大河一般碾壓而來。

  沒什麽花裡胡哨和神秘感，有的只是單純的強度。

  到了這個境地，講究的是一力破萬法。

  甭管你什麽能耐，只要我強過你，就直接用實力壓死你。

  方乾扭頭，眸光凌厲霸道，意志力也在這一刻催動，瞬間撞了過去。

  如果靈魂之力是洪荒大河的話，那麽意志力就如同是河中央的那塊頑石，不，是一柄利刃。

  利刃切開河水，任由其衝刷過去，而對自身沒有任何影響。

  “什麽？”

  出手的老人驚異出聲，如此浩瀚的靈魂之力，足以將任何人壓死在這裡，甚至如此恐怖的靈魂之力也可以將人的身軀摧毀。

  他可不是什麽普通修士，而是最頂級的強者之一。

  只是他不會想到，這身軀可是前地獄之主的，一位遠古至強者，史稱最強人族！
  方乾驚歎於對方靈魂之力的渾厚，拋開意志力的情況下，自己的靈魂之力甚至不足對方萬一，如此可見，這些人到底有多麽可怕。

  “肉身的逐漸腐朽，導致他們開始注重靈魂之力的修煉嗎？”

  方乾心念閃爍，逐漸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此來，就是要探底，他要把這些人的能耐全部搞清楚。

  不能夠小看自己的對手，特別是那種活了上萬年乃至數萬年的頂級強者。

  “這就是意志力吧。”

  乾位的老叟再度開口。

  一個人的意志代表著自身的一切性格特征，當它轉化為力量的時候，則會成為永恆的唯一。

  這擎天意志可達雲霄，可勾動生死輪回。

  那是永恆不滅的標志之一，因為不再受到輪回之苦。

  “沒錯。”

  方乾坦然承認，神色倨傲。“諸位現在不覺得我只是個普通的人才了吧？”

  乾位老者淡然道：“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要管靈苗的事情？”

  唯有這件事情才牽扯到了聖霧鬼林。

  方乾傲然一笑，“這麽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問？”

  有老人斥道：“不做回答，還敢反問？”

  “別拿你那老一套的作風來和我說話。”

  方乾目露不屑，“我方乾天不怕地不怕，死亡也不過就是永久的休眠，我何須在意？至於你們關心的靈苗問題，難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只有冒天下之大不韙，我才能夠被世人銘記，才能夠被帝殿，被你們所知曉。否則，我縱然鬧出再大的動靜，你們能看得上？”

  乾位老者淡然道：“滅屠皇閣，是因為你們之間有仇怨，這點很好理解。那麽，生門又為何？就因為至尊心頭肉刁難了你？”

  方乾眼睛瞪大，透著不可思議。

  就在所有人等他回答的時候，方乾卻是歇斯底裡的狂笑不止。

  那笑聲充滿了鄙夷、有趣、好玩等等意味。

  坎位老人冷語道：“怎麽？很可笑嗎？”

  方乾笑彎了腰，好一會才止住了笑聲，大聲道：“我方幹什麽時候殺人還需要理由了？只要我願意殺，誰人能來找我報仇？我辛辛苦苦修煉，可不是為了找個理由殺人。而是我想殺就殺，我想在什麽時候殺就在什麽時候殺。我不需要在乎對方是誰，我也不在乎他們的主子是誰。”

  “修煉本身就是逆天之法，抗衡輪回之道。你們如今問我為何殺，我反倒是要問問你們，我為何不能殺！”

  “若我實力夠，天禦大帝我殺，你們我也敢殺！”

  直白，狠辣！
  不做任何委婉，因為這是他的心裡話，是真正的實話。

  “呵！”

  有人笑了一下，不是笑方乾的狂妄自大。

  而是喜歡這種性子，就是如此，就是如此！

  他們為了把靈苗當作食物，所以才讓外邊變得順其自然，唯有大家都變成一樣，才不會覺得有罪惡感。

  他們其實也根本就不用在意外人的看法，真正過不了的是他們心底的那道坎。

  畢竟，誰也不是天生就是吃人狂魔。

  故此，他們並不排斥方乾的這些話。

  哪一個站在高位置的人不是雙手沾滿鮮血？如果再道貌岸然的說一些虛頭八腦的話，那才令人厭惡，甚至不如直接一巴掌拍死算了。

  如今方乾說的是真心話，故此整個人很平靜，心臟都不會多跳一下。

  “所以……”

  方乾嘴角上翹，“我是否有資格取代天禦大帝！”

  有人開口，“天禦大帝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他能夠走到今天，可不是全靠運氣，或者是指望我們。”

  方乾扭頭，“那又如何？自古以來，優勝劣汰。我比他有潛力、有價值那就足夠了。難道說，諸位在害怕天禦大帝不成？若真是如此，那你們不該叫我前來。”

  “為何啊？”那人接話。

  方乾昂頭冷笑，“因為我會在你們這群老怪物的名字前，加上膽小鬼三個字。”

  “放肆！”

  “大膽！”

  “找死！”

  一道道聲音透著憤怒和殺意，膽敢如此放肆，找死不成？
  “我既然敢來，我就不怕死。”

  方乾冷笑，“那麽現在，是不是該給我一個最終答案了？”

  他的目光落向乾位，他知道對方才是這些人中的主事的，擁有決斷權。

  那麽……

  他們的答案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