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再快！

  再快一點！
  轟隆隆！
  大地紛紛化為齏粉，兩人殺得不可開交。

  光影交錯，狂風爆破。

  兩人一瞬間分開，又再度衝殺在一起。

  轟隆！

  氣流肆虐，煙塵分開。

  兩人拉開距離，渾身滴血。

  方乾右手提著苗刀，左臂耷拉著，肩胛骨的地方被刺穿，同時震碎了骨骼，只有一層皮相連。

  戰皇的情況要比他好得多，只有胸前兩道交錯的刀傷。

  方乾輕舒一口氣，整個人憑空消失不見，繼而身軀再度出現，完好無損。

  這就是三世源法！
  只要不直接身死，也不需要隨時施展，而且雖然有一定的時間限制，但是卻並非是一瞬間。

  “好手段。”

  戰皇由衷讚歎，“雖然耗費的力量不少，但是這種不死之法，屬實讓人驚歎。如果你最開始被我刺中的時候就施展，那麽你到現在也是無損的。”

  方乾淡然道：“那樣的情況你會沒有考慮嗎？或者說，槍頭的毒素也只是幌子，怕是關鍵的地方在這個結界上吧。”

  戰皇笑道：“你這個人實在是太聰明了。”

  方乾笑道：“你前邊和我絮絮叨叨那麽久，其實就是在拖時間吧？不得不說，戰皇不愧為前輩高人，布局很縝密。”

  戰皇微笑道：“沒辦法啊。”

  方乾笑道：“但是這樣，可是殺不了我的。”

  戰皇笑道：“只要你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慢慢的你就會越來越難受。你的不死之法，應該無法回到剛開始交手的時候吧？而且你自身的力量也不會因為這種不死之法而恢復。故此，只要時間足夠久，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方乾輕笑，“那也需要你能夠活到那個時候才可以。”

  戰皇笑道：“我肯定可以活到那個時候，但是牛皇他們可就未必了。興許，他們已經遇難了。”

  方乾臉色冷漠，只是眼神還是出現了一絲波動。

  而這一絲也被戰皇完全看在眼中，不是他卑鄙的要搞方乾心態，而是他打心底的認可方乾。

  想殺方乾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戰皇緩緩道：“你那個可以讓自己免疫一切攻擊的技法，但是卻也有極大的缺陷，只要你敢用，我就會再試一次汙血穢土。我想，你就算有能力解毒，那也不容易吧。”

  方乾淡然一笑，“分析的這麽透徹？”

  戰皇笑道：“你被屠皇閣的殺手暗殺過，雖然你之後活了過來，但是情報已經得到了。你的身體雖然會呈現透明狀，無視一切攻擊，但是只要有東西處於你身體在的位置，那麽在你恢復的那一刻，這些東西就會出現在你體內。比如，如果有刀劍過去，你是不會選擇恢復身體的。可不管怎麽說，這是很古怪也很強大的招數，讓我們很頭疼，同樣的也很佩服你。”

  方乾點頭的瞬間，身軀一錯，瞬間一刀隔空劈了過去。

  戰皇左手短槍橫陳，擋住刀氣的那一刻，長槍如龍，一道凌厲霸道的槍氣直奔方乾。

  方乾瞬間不見，戰皇身軀一晃化為漫天殘影。

  空間激蕩，兩人的速度已肉眼難辨。

  忽然，兩者同現在空中，戰皇身軀遲緩。

  方乾沒有猶豫，很果斷的一刀劈在戰皇的天靈蓋上。

  突然施展的慢之真意讓戰皇猝不及防，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刀落下。

  嘭！
  如同戰皇的腦袋炸開了一般，一股浩瀚的氣流爆發開來。

  方乾飛退，繼而挑眉。

  塵埃中，戰皇再度站了起來，頭蓋骨分開，有骨骼掉落在地，包括他的頭髮。

  方乾眸光閃爍，“意外，真的很意外。”

  那是一塊遠古強者的天靈蓋，並沒有選擇與戰皇的頭蓋骨融合，而是處於一種覆蓋的狀態，也就是這塊骨在關鍵的時候救了戰皇一命。

  戰皇歎息，“想不到快之真意後邊還有一個慢之真意。”

  方乾淡然道：“你知道的真多。”

  “可惜了。”

  戰皇目光落在地上碎裂的頭蓋骨上，“此物可是寶貝，價值不比天尊至寶差。”

  方乾淡然道：“起碼，它救了你一命。”

  戰皇披頭散發的看向方乾，雙手重重一握，天地驚動。

  “戰氣凌雲霄！”

  那種感覺是波瀾壯闊的，如同你看到了千軍萬馬勇往直前的豪邁。

  而一個人在千軍萬馬的面前，唯一的感覺就是覺得自己非常渺小，渺小到如一隻螻蟻。

  那是心的碰撞，壓製著你的戰意，摧毀你的自信。

  戰皇全身的肌肉在這一刻似乎都活了過來，發出嗡鳴之聲，他的實力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攀升著。

  方乾緊握苗刀，他明白這種狀態。

  人的壽命是有限的，強者為了能夠活的更久，往往會用自己的力量來禁錮自己的生命，從而達到壽數。如一些常年閉關的老古董，他們一旦與人激烈交手，就會耗盡本源，時日無多。

  如今，戰皇解封了這一部分力量，重新恢復到自己的巔峰狀態。

  真正的巔峰狀態！
  “讓人懷念的感覺。”

  戰皇歎息，“真沒有想到自己會走到這一步。”

  方乾直視戰皇，從感知中進行辨明對方的實力層次。

  不再是小圓滿巔峰，雖然沒有直接跨入大圓滿，但卻達到了中圓滿後期。

  中圓滿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層次，有些人一輩子都遇不到。

  這個境界，也被人稱之為‘迷惘期’。

  “沒有道圖增幅的你，卻依舊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戰皇深吸一口氣，怒目金剛道圖融入身軀，“看來，你早就開始不再依賴道圖修煉了。”

  咚！
  隨著道圖入體，他腳下的地面猛然下沉了三尺，覆蓋范圍達到了百米。

  方乾緩緩揮動苗刀，知道今天無法善了。

  殺意越發的純粹，比之前更加濃烈。

  雖然風菱那樣的強者無法靠近他，但是現在和他交手的卻是曾經的第一皇！
  下一瞬間，方乾眸光陡然間大亮，意志力瞬間將戰皇籠罩，進行靈魂碰撞。

  戰皇身軀一顫，神色猙獰。

  方乾已到身前，雙手握刀，橫掃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