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在一拳將面前手持雙刺的天人擊殺之後,陸峰立刻重新摸出禦靈棍乒乒乓乓和那手持大錘的天人拚了幾回合,誘使對方再次造出這種環境,然後故技重施。
兩塊紅色寶石,20分到手,本應是件令人高興的事,但陸峰卻有些興致缺缺。
還是太慢了啊。
自己和烏雅薇這個強勢組合,絕對擁有更加恐怖的爆發力和瞬間殺傷能力,兩個紅色級別的敵人不應該讓他們拖這麽久,耗費這麽多。
雖然也有各種各樣其他的因素,導致巫人沒能完美發揮,但這正是作戰的常態,沒有人會等你準備好狀態再出手攻擊,不完美才是最常見的。
揮了揮手,驅散煙塵,陸峰扭頭看向一邊,海妖正騎著召喚的巨浪馳騁於戰場之上,橫衝直撞, 她所經過之處,無論是敵是友,都會被那與大海之上一般無二的大浪帶的人仰馬翻。
她自然是不用擔心的,非要說擔心一下的話,還是希望她不要因為誤傷友軍太多次而被記恨上吧。
玩嗨了的船長不必顧慮,陸峰立刻回頭找到烏雅薇:“還能打嗎?”
巫人的回答是重新上弦,指向了另一處戰場。
“也是,對你來說不算什麽負擔吧?”
陸峰長出一口氣,穩定著體內靈力的同時,穩穩站在了烏雅薇身邊。
主力轉換,暫且,當一會盾牌吧。
…………
正如陸峰所將,剛剛落地時,他們的戰鬥力肯定是弱於對方的,最簡單的人數優勢,帶來的是最簡單的戰線碾壓,如果沒有意外發生,這隻偷後排的小隊全軍覆沒,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個意外,就是現在正在馳騁的海妖。
海姒的能力是“音波”,而不是“控水”,現在展現出的控水能力,不過是她身為海妖的本源之力而已。
在海中戰鬥力翻三倍,在平地上則可以憑空拉出大海——這就是海妖。
她矯健的身姿在整個戰場的靈力之光和兵器碰撞聲的大背景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要描述的話,就好像是兩個黑幫在打架鬥毆,兩波人掏出鐵管砍刀正在激情互砍的時候,她把泥頭車開過來了,而且一點按刹車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開始橫衝直撞。
巨浪可分不清何為何為友,因而海姒也沒有用非常暴力的手段,被她創到的人會不可避免的裹挾進海浪之中,被強行帶著滾出一段距離再狠狠摔下,對這群人來說基本沒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卻足夠把整個戰場攪亂成一團亂麻。
而越是混亂的戰場,便越容易讓人無法縱觀全局,從而發生一些不對勁的事。
比如,自己身邊的隊友突然憑空倒了下去,還沒來得及看一眼,便被巨浪裹挾而去,再清醒時,已經不見隊友的屍身。
現在已經沒人會在意一開始那個出刀的男人,更沒人會注意到他仿佛從戰場上消失了一般,化作隱秘的影子瘋狂收割著人頭,而高聳的山巔之上,則潛伏著一個拉弓的巫人,手中箭矢在空中劃出各種各樣詭異的弧度,扎進敵人最脆弱的部位。
戰場已經由勢均力敵,逐漸開始向著一邊倒的收割架勢轉化,但最恐怖的,還是另一件事——天人們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因為海姒踏浪的存在,沒人能一口氣將整個瞬息萬變的戰場觀察透徹,瞄一眼打的火熱,瞄一眼勢均力敵,當天人們反應過來戰線逐漸形成了包圍圈的時候,已經變得字面意義上的“插翅難飛”了。
海姒自浪濤躍下,掂了掂手中的寶石,約莫一二百分左右吧,算不上太大的收獲。
沒錯,她在踏浪的時候也不忘肆意散發自己的海盜本色,從隊友和對方那裡摸了不少信物——實際上,整個戰場約莫有八成的積分都進了三個人的兜裡。
看著好像這三個人,一個渾水摸魚,一個只會放冷箭,好像只有陸峰一個人才有收獲,實際上恰好相反——這家夥還沒適應這種混亂的戰局,他才是收獲最小的。
而烏雅薇呢?她射出的乃是一根特殊的箭矢,尾部掛著完全不可見,以霞虎皮所製的細繩。
一擊刺穿對方的胸口之後,她只需要輕輕一拉,寶石便會被箭矢帶著拉回她手中,這麽一箭一個釣魚一般,收獲可是比陸峰多上不少。
論打架他的確可以,論白嫖,他還差得遠呢。
還剩下三四個天人,自然是頂不住眾人的圍攻,這幾分雞毛蒜皮海姒也看不上眼,趁機湊到了兩人面前。
“收獲如何?”
“還不如給的工錢。”
烏雅薇的貪婪性子明顯和自家船長一脈相傳,陸峰撓了撓頭:“我倒是打的蠻爽。”
“有的是你爽的時候。”
海姒作勢要揉他的腦袋,被陸峰靈巧躲過。
“咱接下來去哪?”
“急什麽?”
看著輕松將剩余天人碾壓擊殺的眾人,海姒笑了起來。
“這邊的事情還沒完呢。”
“還沒完?”
陸峰有些不明所以,怎麽看都是己方的大獲全勝,非說剩下什麽沒做,就是沒有一把火把這地方燒了。
“架也打完了,這麽多屍體還沒搜刮,連最重要的分贓環節都沒開始呢……”
海姒一邊說一邊四處看,突然她眼睛一亮,噠噠噠跑出去老遠,不一會拎著個陸峰相當眼熟的錘子回來了。
“這玩意我要了!”
“拿你的,沒人跟你搶……”
這天人的靈寶只能當做品質好一點的凡鐵兵器用,海姒拿這玩意也就純粹找找樂子,她喜歡隨她拿走就是,陸峰肯定是無所謂的,別說是錘子,她拿個杓子估計也是輕松虐人。
但他無所謂,不代表所有人都無所謂。
“這位朋友,兄弟們還沒收集戰利品呢,你先拿,是幾個意思?”
不太友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陸峰扭頭看去,是一個蒙著面的高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