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妥妥的不速之客……”
捂住了雲雲的眼睛,林憶寧不懷好意的瞪著不遠處的白铩羽,很明顯對方已經注意到了自己不太友善的眼神,但他似乎並沒有介意這一點。
實際上就算他介意,林憶寧也不會有任何動搖,反而會用更狠的眼神瞪回去。
沒辦法,第一印象實在太差了,還剛剛好踩著眾人回到營地這個時間點,擺明了就是刻意過來看他們的,而且大概率是衝著海姒來的。
因為他手上拎著禮物呢。
這小子也是直性子,林憶寧放狠話一般留下的一句“若是有那份心,就準備登門賠禮道歉吧”竟然被他當真了,關鍵是你當真也就當真罷了,直性子她又不是沒見過,陸峰就直的可怕,可這家夥甚至專門精心挑選了手中禮物,那玩意一看包裝就不普通。
怎麽說呢……就好像你在打遊戲的時候,已經揉揉手腕,準備最大功率輸出自己的豬鼻隊友時,那小子竟然點點頭,一臉誠懇的對你說:“您批評得對,的確是我的問題,這是為了表達歉意的禮物。”
這誰還下得去嘴?
“站著幹嘛?給我守喪呢?”
答案是海姒。
一回來就看到這家夥,海姒可是一點都不會客氣,其開口之果斷就連林憶寧也不禁暗暗道一聲給力,同時迅速捂住了傅雲雲的耳朵讓她不要從小就生活在這麽……高素質的環境下。
雖然這可能意義不大,畢竟這姑娘已經有夠扭曲了……但這是態度問題。
相比於海姒的進攻型十足,白铩羽是真的做出了十分認真的表情,微微鞠躬之後方才道:“十分抱歉,如此唐突的訪問,但某家有不得不來之理由。”
“返回自己的戰區之後,我日思夜想並積極詢問身邊的女性朋友,終於得知當時我對海戰副有多大不敬,某家心中十分慚愧,若不當面致歉,只怕道心受損,終生都無法精進。”
他言辭十分認真,認真的都讓人不太好拒絕,不過海姒畢竟是海姒,只是一臉不耐煩道:“你道心受損關我屌事?”
非常囂張而且不講人情的說話,這已經遠超冒犯的范圍了,哪怕白铩羽是來道歉的,這話語也著實太過分了些。
“有戲看了。”
不知何時,伊瑞拉已經站在自己旁邊,一邊露出有些奇怪的笑容,一邊問道:“要不要賭一把?”
“賭什麽?”
相處這麽久,林憶寧也已經習慣了她這副神出鬼沒的樣子,只是對她說的話有些興趣。
“賭這一架會不會打起來,怎麽樣?”
“沒意思。”
林憶寧切了一聲:“這副樣子你我都看得出,肯定是要打起來的,有什麽可賭的?”
“那倒也是……這樣,我們來賭一賭,這個?”
伊瑞拉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她嘿嘿一笑:“看到他身後那個人沒有?”
沒有錯,這一次的白铩羽並不是孤身前來,在他身後,站了一個模樣清冷的女人,那女人手持長兵,不時皺眉。
“……要麽是侍從,要麽是仰慕者之類的人吧?”
這麽明顯的態度,連猜都不用猜,林憶寧也同樣可預見事態發展。
“沒錯,接下來肯定是這女人先忍不住動了火氣,當然,此處若是讓船長大人動氣就太跌份了,所以,我帶來了這個。”
她吹了聲口哨,樹葉攢動,一個身影從樹梢躍下,半跪在伊瑞拉身前。
“哈?”
看到面前之人,林憶寧有些驚訝。
“她怎麽在這?”
“雖然我的命令是讓她回歸自己的生活,不過她貌似自說自話的跟上來了,這不是也挺好?就當是鬥蛐蛐了。”
如今半跪在伊瑞拉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豔陽教派的鑒定信徒,如今伊瑞拉神教的頭號大牧首……哦,二號,她默認陸峰才是頭號大牧首了。
如果你們忘了,這女人叫白瓊。
實力和信仰都是極強的一個女修,如今就這樣成了伊瑞拉手中的蛐蛐,不過旁人是不會對她有任何憐憫的,特別是聽完了她的教派做出了那般暴行之後,越是純潔的信仰,便越是顯得這個人罪不可赦。
此刻拿她來做個樂子,倒也不錯。
“怎麽樣?猜猜我的蛐蛐和對面的誰會贏?猜中了有獎勵,猜不對可有懲罰喲。”
“……我突然不想賭了。”
通常來說,伊瑞拉這樣刻意裝作無意說出的話,都是極為嚴重的後果,林憶寧已經吃過她的虧,不可能再上這種當,立刻警惕擺手,表示愛玩你玩,老娘不奉陪了。
“唉~那麽緊張做什麽?我又不吃人,很久不吃了。”
“就是說以前吃唄?”
“那都是題外話,來嘛來嘛,要是你猜中了,我送你個好東西。”
她話語中的誘惑力十足,只可惜林憶寧呵呵一笑:“我以前聽過一句話,說魅妖最喜歡用空大的誘惑來勾引別人。”
“純純的種族歧視。”
“我姑且當真。”
這邊兩個人吵的正樂呵,那邊的氣氛不出意料的,火藥味已經逐漸變濃了。
“不論如何,某家這一次都是真心誠意想道歉來的,您可以不原諒我,但至少,請收下這份禮物。”
那禮物很明顯是精挑細選過的,只可惜,不是誰都領這份情。
海姒直接隨手將其打落:“我說過,了我沒興趣也沒打算和你這家夥胡攪蠻纏,現在滾出我的營地,或者我來幫你一把。”
那精致的禮物盒眼看著就要落在地上,卻被一杆長兵穩穩接住在半空。
“海戰副,這話是否有些過分了?”
女人使的是一杆長槍,本來就不是用來接東西的物件,但在她手中不僅沒有損傷那禮物分毫,還將其穩穩停在槍尖,這一手不僅是維護住了白铩羽的面子,更加重要的是,她本人也在微微炫技。
別的不說,就這一手,她在家族之中展示出來,基本每次都是要收獲滿堂喝彩的,這一次刻意拿出來,就是為了震懾一下這幫自傲的家夥,但一眼掃去,貌似沒有幾個人看著這裡,更沒有幾個人在關注她,唯二兩道目光,還是來自不遠處的兩個女人。
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副定番一樣,“期待已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