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宗門一樣,教堂也是有等級劃分的。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各種微妙的關系,不同教堂之間的等級劃分也有各自的不同,很難說明哪個職位肯定比哪個職位大,甚至有的教堂之中,“修士”的身份地位和“修女”都有差異。
原因其實很簡單,畢竟宗教這東西是相當違心的,根據他們所崇拜的“最大者”,自然也會有些許不同。
而白瓊所屬的永明殿中,修女這個地位……很微妙。
不算重要,但非常稀有。
不懂嗎?我舉個例子。
大學裡護士科的男同學,或者土木的女同學。
這玩意就像他媽的動物園裡的土狗一樣,明明本體普通無比,但是把他這個身份放在這個位置就顯得非常獨特和奇怪,而白瓊,作為一名女性,出於不知道什麽心理加入了一個男女比例九十八比二的教派,並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
“竟然識得我殿聖名……作禮皈依,還有出路。”
長刀杵地,聖光在她身上閃耀,威風凜凜。
“呵,永明殿我自然是知曉的。”
伊瑞拉冷冷一笑:“怎的,你一個永明殿的修女不忙著和永暗殿你儂我儂,來宗門裡面晃悠什麽?難道說永明殿的教義已變,不再與永暗殿爭鬥了嗎?”
一提到“永暗殿”三個字,陸峰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女人身上原本隱藏的那最後一份憐憫慈悲之意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盡恐怖的殺意,而這殺意卻絲毫沒有表露,全數融入周身聖光之中,讓自己整個人更加光輝明亮,越顯聖潔。
“好久遠的名字啊。”
一個有些幽怨的女聲悠悠響起,陸峰甚至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誰。
“你睡醒了?”
“放你娘的屁,我什麽時候睡過?”
一提起這個驚虹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一回到宗門就跟他媽回了老家一樣,成天走街串巷探訪親戚一樣到處跑,她孤寡老劍都多少天沒出來透個氣了,這會好不容易找到個自己有印象的話題,還被這家夥認定成是剛醒?
我睡你媽媽的吻!
她無奈歎了一聲:“少說廢話,聽是不聽?”
“聽聽聽,等您開尊口呢嘛。”
放低身段這一塊陸峰一直做的十分到位,反正對她說兩句好話,又不會掉一塊肉。
“許久許久之前……反正也就近二百年,宗教戰爭前後,出現了很多極端教派,永明殿就是其中一種。”
他以精神力量點了點那散發著殺意的白瓊:“看到這丫頭身上閃的嚇人的白光了嗎?那就是永明殿的標記,他們認為只有發光的才是好的,並將太陽作為自己的最高崇拜者,認為世界應該十二個時辰都處於太陽的籠罩之下。”
“……啥?”
莫名其妙的宗教,這什麽鬼理由?
“我也知道聽著很扯淡……但那會信仰力量稀薄,什麽牛頭馬面都能出來分一杯羹,你沒見過的邪門宗教多的是。”
她扯了一句,才說道:“總之經歷了一段時間的發展之後,這永明殿意外的還招攬到了不少的信徒,雖說算不上什麽驚世的大宗教吧,但至少是在如海的信仰浪潮之中存活到了現在,這就已經十分難得了。”
“當然,一個東西久了就會變味……永明殿也是如此,在長久的發展歷程之中,有人對他們的最高信仰,太陽,起了懷疑。”
驚虹冷笑一聲:“有人說太陽是古代魔獸金烏所化……這個純純扯淡,太陽與你腳下土地相同,是另一顆名為星球之物,而包裹所有星球的則是寰宇……這一點後面還開創了流傳至今的佔星學派,那個另說。”
“總之,有人發現了,月光實際上是經受太陽的反射才發出的光輝,而在此之前,永明殿內始終認為月光是不潔的,是對光芒這個概念的褻瀆,然後嘛,道不同……”
“不相為謀。”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後面的便不太需要她說明了。
“所以那些意識到教義本身就有矛盾的人分裂出去,成立了永暗殿,用來譏諷永明殿的愚蠢。”
“沒錯,不過也不完全是。”
驚虹頓了頓:“分裂出去的永明殿還是永明殿……他們依然篤信光生萬物,只不過永暗殿認為所有的光不分彼此,一樣高潔珍貴,而永明殿堅信只有太陽之光才是真正的光輝,其他的光都是低劣卑賤的仿品……這兩個教派就以這個為理由,打了好幾十年。”
“好蠢。”
這是陸峰的評價。
“在外人看來是很蠢了……宗教就是這種玩意,他們自以為的生存意義在外人看來著實愚蠢無比。”
場中,被徹底激怒的白瓊拎著自己的光刃滿場追著伊瑞拉狂砍,只不過每一次都被後者躲開,並且穿插著帶有擦邊球含義的嘲諷。
“這麽短小的東西,可是碰都碰不到我呢。”
“聖光也就僅此而已嗎?感覺還不如三途河水泡腳來的刺激。”
“這種程度,還不如我在床上翻個身的運動量大。”
大概這種嘲諷。
畢竟是玩弄精神的大師,伊瑞拉的每一句嘲諷都能精準的戳在這姑娘的爆點上,她手上光刃愈發凌厲,那鋒芒當真是晃的人睜不開眼,搞得陸峰看著都有些懸。
“小心人家爆種放個什麽秘法傳承之類的啊。”
“只是個不成氣候的小姑娘而已,逗逗她找找樂子。”
傳音回了陸峰的關心,伊瑞拉也停下身來,高高俯視著這個氣急的小姑娘。
“行了,差不多也玩夠了。”
她看著白瓊充斥著憤怒的眼神,確認已經到了收割的時候。
“你們這些永明殿的人,總是喜歡給陌生人無謂的審判,無法通過審判的人就會被強光活活刺瞎雙眼,沒錯吧?”
“有罪之人自然無法承擔聖光福照!”
說起這殘忍的事實,這女人面色竟然毫無愧疚之意,甚至還有些得意之色。
就是這個表情,讓陸峰皺起了眉頭。
“很好,那麽我就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你好了。”
伊瑞拉似乎早知如此,她收起蝠翼,落在地面,渾身的氣勢緩緩跌落,直至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