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以這種不計損耗的方式戰鬥,那就必須壓製對手才行,可現在的場面卻是勢均力敵。
勢均力敵,就是她虧了。
蘇冷竹自己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揮舞著巨劍的她,也持續操控著寒毒侵襲而去,試圖以這種陰招埋下伏筆,可惜對面看起來狂傲不可一世,實際上內心卻是細膩無比,自己無論多麽陰險,多麽謹慎的偷襲都會被他發現,並以雷電一一排除。
這樣下去,就是自己耗盡靈力的敗北了,蘇冷竹一咬牙,猛的將手中巨劍投出!
“落劍凝華!”
那如一人大小的巨劍在空中飛行卻好似一根沒有重量的箭矢般,和烏雅薇切磋了無數次,這也是蘇冷竹結合戰鬥自創的招式之一!
“哼,遠程攻擊嗎,也未免太過孱弱。”
迅雷冷哼一聲,身化雷霆,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向後退出了十幾個身位的距離,那巨劍也是堪堪插在他原來的位置,不得寸進。
畢竟“劍”和“箭”也有差別,這一劍能投出這麽遠已經實屬不易,落空也是意料之中。
沒錯,落空,也是意料之中。
插在地面上的巨劍猛然散發出巨量的寒氣,下個瞬間,一道身影在那寒氣之中凝結而出,正是蘇冷竹!
那由寒冰凝聚的蘇冷竹反手抓起巨劍,跨越數十個身位的距離,一劍向迅雷斬來!
“幻身?”
迅雷微微皺眉,這種分身術他倒也不是沒有聽過,只不過這一下分身屬實有些突兀,她不會真的以為這種攻擊這能對自己造成傷害吧。
隨手一道雷電打出,將那寒冰塑造的蘇冷竹連同他手上的巨劍一同擊成了粉碎,可就在二者破碎的瞬間,猶如煙霧彈爆炸一般,巨量的冰霧瞬間充斥了整個封魔台!
“聰明。”
陸峰微微一笑,蘇冷竹這一手倒是心機。
她創造的這個幻身,根本不就是為了傷敵,而是盡量將大建之中散發出的寒氣給儲存進來,這樣當他破碎時,創造大建所需要的巨量寒氣就會在一瞬間膨脹,直接籠罩整個封魔台。
而這樣做,就是在將“導電體”傳播的無處不在,這樣當迅雷使用雷電時,便會不可避免的自傷,當然,蘇冷竹也同樣無論躲在哪裡都會被傷到。
以血還血,充滿血性和殘忍的作風,他媽的海盜作風!
迅雷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以最快速度將漫天雷霆收回體內,僅僅隻保留體表的一層薄薄雷電,以防隨時可能到來的偷襲。
視野被封鎖讓他有些不爽,而失去位置的蘇冷竹也讓他感到不安。
這家夥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蘇冷竹正半蹲在地,口中不斷呼出著白氣,明顯這一招對她的身體負荷也極大,剛剛差點一口氣將自己都凍結了。
“靈力存量不多……再拚下去近乎不可能,等霧散了,我必敗無疑,只能在這一波裡找機會了。”
她下意識甩了甩手,一層寒冰覆蓋她的指尖,又快速脫落。
“沒辦法……雖然還不算靠譜,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只能用那個試試了!”
踏,踏,踏。
正謹慎觀望著周邊環境的迅雷,突然在這靜謐的環境之中聽到了極為明顯的踏步聲,並且這聲音並非是環繞或者遠離,而是離自己越來越近。
是那女人,想攻擊過來嗎?
他提起靈力準備防禦,下一刻,三道冰棱穿破冰霧飛射而來!
遠程道具?
這種東西對迅雷沒用,他只不過是隨意揮出一掌,那些冰棱便紛紛在空中破碎,化作無害的冰渣,和致命的大量寒毒。
又是這招,在一招裡藏另一招!
聖鬥士不會被同樣的招數擊中兩次,迅雷不是聖鬥士,但他也不想這樣做,他立刻準備退後半步,躲過這寒毒侵襲,但就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了極為危險的感覺!
看也不看迅雷,立刻轉過身去,平平無奇的一拳轟出那拳頭上卻帶著絲絲雷電繚繞,果不其然,蘇冷竹正在他背後,指尖之上被冰層覆蓋,就如同帶著指套一般,和迅雷互拚了一擊。
屬性的優勢體現的淋漓盡致,蘇冷竹這一場幾乎沒有任何力量傳導到迅雷身上,她自己反而是被迅雷打出的雷電之力給直接電飛,退了數步才勉止住身形。
身體的麻痹感如潮水一般湧來,勉強站立之後,她才笑著罵道:“這一下還算夠勁,敢再來一下嗎?”
迅雷黑著一張臉,的確他在這一次對拚中佔績優勢,但正是因為這一次對拚讓他已經深陷那剛才欲躲避的寒毒之中了,毫無疑問這才是蘇冷竹的真正目的。
但這又如何?寒毒的發作需要時間,而面前的蘇冷竹站都站不穩,自己只要一擊就能終結她!
“……你是這麽想的吧?”
就如同承接了他腦中的思想一般,蘇冷竹突然冷冷出聲。
她手指上的寒冰再度脫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就在此時,迅雷突然感覺喉嚨一甜,緊接著,猛的噴出一口鮮血!
是寒毒?但,怎會……
“怎麽會這麽快,你是想這麽問吧?”
蘇冷竹的確沒有保持站立的力氣了,他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笑道:“原因很簡單,因為剛才那一擊用我五成力量。”
五成!
猶如賭徒一般的決定,蘇冷竹直接將她最大靈力的一半凝結成精純無比的寒毒,灌注進那完全不起眼的冰棱之中,就好像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陷阱,然而,虛假中藏著真實,自己拚著一擊重傷,拖著完全沒有靈力的軀體硬吃了一擊,讓迅雷接下了這如同賭博般的攻擊!
她剩余的靈力甚至無法勾勒出一副完整的冰冰手套來保護自己的手掌,但這次賭博中彩了,一切,便都值得!
迅雷已經開始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他想說些什麽,但喉嚨的肌肉都開始麻痹,並不受他控制,最終,血色的寒冰破體而出,血液中的寒毒徹底包裹了宿主的身體,將他勾勒成為了一座華麗,而又血腥的赤紅冰雕。
“一點梅……這就是這一招的名字,只有在冬天才會開放的花朵,可是盡了全力才活下來的。”
她冷笑一聲,支撐不住,直接癱在地上。
“有給我好好感覺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