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幾時,眾人就來到了陸峰口中的“備用營地”。
之所以是備用,通常都有些理由,烏雅薇給出的理由是“雖然一時無憂,但後續會有麻煩”。
當問道具體是什麽麻煩時,陸峰則收獲了來自前者的白眼。
“你又不曾惦記這些,便也別問了。”
如此這般,他懷著有些疑惑的心情走到了這裡。
說是營地,實際上只有兩處篝火,些許綁好的馬匹和寥寥十幾人罷了,甚至連帳篷都沒扎完。
而陸峰這幾個穿著各異,種族各異的家夥,還未走近就已經被對方所發現,一個身披重甲的武者皺眉問道:“停下,外來者,離我們的營地遠點。”
“別這麽說嘛,同為人族,為什麽話語不能更加友善一些呢?”
陸峰笑呵呵的走近,全無戰意的樣子。
“同族?那也是同族嗎?”
重甲哥感覺自己的智商多多少少是被侮辱了,那老陳那麽大一只在那杵著,比另外三個人加起來都要顯眼,你跟我扯這點同袍之誼?
“我警告你,再踏前一步,我便要揮刀了!”
“揮刀?”
陸峰看向他手中的大彎刀,笑了一笑。
“原來如此,是個刀修,這樣也好。”
他右手握住刀柄,將僅存一點點劍刃的初月拔出,不動用一絲靈力。
“用刀勝你的話,便沒有怨言了吧?”
“敵襲!”
畢竟身處戰場之上,那重甲哥當即怒吼一聲,下一刻,原本還在休息的士兵們紛紛站起,手持兵刃,虎視眈眈的看向眾人。
“大膽,竟敢對我動手?!”
在敵陣之中傳出一個有些可笑的尖利聲音,陸峰側著腦袋看過去,是一個有些矮胖的男人,穿著明顯有些不符身材的護甲,極為蠻橫的質問他。
“你寄吧誰啊?”
陸峰從來都不客氣,這種時候也不需要他客氣。
“爾敢!此乃大領主三少爺元正,竟敢這般放肆!”
那重甲哥當即報上了這矮胖男人的名號,只可惜陸峰初來乍到,別說什麽領主之子,就連領主本人不認識他也敢砍兩刀。
“元正?確實挺圓的。”
陸峰嗤笑一聲,將刀柄隨意拍打在肩頭,道:“那我也給你們個機會,帶著這個很圓潤的家夥用圓潤的姿態離開這裡,我可以不殺人。”
“進攻!”
重甲哥沒有回答這般挑釁的話語,而是怒吼一聲,雙手握刀,騰空而起,上來就是一擊力劈華山!
這般勢大力沉的攻擊真是有夠氣勢,只可惜,對陸峰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他甚至都沒放下手中的長刀,只是隨意側身,便閃過了這一擊。
利刃落下,塵土飛揚,而破土而出的,正是重甲哥反應過來之後,速度極快的橫斬。
叮!
清脆的碰撞聲傳來,陸峰竟然用手中的斷刀與他的砍刀相撞,發出了清脆的一聲!
“要不,再考慮考慮我的提議?”
重甲哥心中一驚,面前之人完全沒有使用精力,情態舉止都自若無比,好似並非是在戰鬥,而是在戲耍自己一般。
他當即低喝一聲,靈力爆湧,手上猛然發力,就欲頂著他的防禦將陸峰的身體一刀兩斷。
“那可不行。”
身體一壓,右臂帶動著手中斷刀,僅僅是一刀出去,卻將重甲哥連者力道帶著整個人全都一口氣掀翻,直接仰躺在地上,驚恐的看著他。
“如果你不明白,那我換一種說法。”
陸峰那張和善的面容,掛上了極為驚悚的笑容。
“打劫,給老子把值錢的東西都放在地上!”
…………
陸峰的言語沒能讓敵人屈服,仗著人數優勢,士兵們還是發起了衝擊,然後嘛,一些冰晶,箭矢,還有沙包那麽大的拳頭讓他們認清了自己的地位。
“你你你等著,我爹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竟敢劫掠我這個領主之子,你們死定了!死定了!”
那個圓潤的圓什麽在臨走之前發出了這樣的威脅,當然,對陸峰來說,也就只是他自認為的安全距離隨便吼兩句罷了。
“這就是你說的隱性威脅?”
他扭頭看向一旁打理營地的烏雅薇:“這算什麽隱性威脅?”
“他是戰爭領主的兒子,雖然大概率是個根本不上前線,只是混戰功的廢物,但畢竟和領主有關系,指不定那個戰爭領主會找我們的麻煩。”
歎了口氣,烏雅薇看向他。
“以防萬一,和船長匯合也要提上日程了。”
“戰爭領主?”
陸峰愣了下。
“那是誰啊?”
“你這人真的除了打架一無所知嗎?”
蘇冷竹瞪著他:“這種程度,就連大貓都會知道吧?”
於是陸峰扭頭看向了老陳,後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是大貓?”
這兩個人倒是挺般配的。
不論如何,這種常識,老陳也是知道的。
“在戰場之中,被指派而來的將士們將舍棄原有的軍銜,依照個人能力獲得臨時的地位,自古以來便有天子出征亦俯首將下的史實,一方軍隊最大的首腦即是戰爭領主,坐鎮大軍之中發號施令,象征著軍隊本身的存在。”
“原來如此。”
陸峰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類似象棋中將帥一般的存在,怪不得烏雅薇要這般忌憚。
“這麽一說……我都不知道這裡的戰爭為何而打。”
“什麽都不知道還好意思一副大哲學家的樣子教育別人啊?”
伊行水切了一聲,無所謂道:“反正我們不過就是想趁亂撈點油水而已,什麽戰鬥的理由,隨他們去吧。”
“格局小了不是?”
陸峰嘿嘿一笑。
“知曉他們戰鬥的理由,就相當於我們有了一個額外的目標,比如雙方開戰是因為一件靈寶,那我們就可以提前去尋找這靈寶,將其握在手中,此時的我們便可直面兩軍戰爭領主,屆時別說是油水,就算你要人對方也要樂呵呵的雙手等上。”
“當然,那只是理想情況,最重要的是,得知雙方戰鬥的理由,我們便能從一定程度上把握戰局,從而改變自己的策略,說的極端點,能因此保下一命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