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骨碌碌落地,鮮血隨著斷裂的脖頸噴湧而出,逐漸染紅了整塊地板。
除了林憶寧,任何人都沒有想到,陸峰的出手如此果斷,如此不計後果,如此……恐怖。
他甚至沒有動用靈技,便將一位有先手優勢的世家弟子斬殺,而且是用的斬首這種極具威懾性的方式!
“徐……公子……”
林裁雨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看著屍首分離的尖嘴猴腮男,感到一陣頭大。
“您這讓我怎麽交代啊……”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陸峰輕甩著刀,瞥了她一眼。
“還是說,你更希望我就這樣站著受他們羞辱?”
“不敢……”
開玩笑,這種情況誰能說一個敢字?林裁雨只怕自己這個字一出口,下一秒屍體就和地上的尖嘴猴腮男湊一對了。
不過短短一瞬,原本的合圍之勢瞬間逆轉,變成了陸峰一個包圍他們一群人,而不大的包間也在氣氛使然下變得擁擠起來,李家之人下意識的貼近彼此,就像一群鱒魚一般。
“你……你好大的膽!竟敢在攬月城中對我李家之人動手!”
這種突生的變故最能考驗一個人的冷靜程度,很明顯,李明華的冷靜程度可以用雜魚來形容,他不僅沒有做出任何的應對措施,甚至還說出了標準的雜魚句式,試圖更進一步激怒陸峰。
“無趣。”
他抬手一樣,刀尖指向眾人。
“一群人,就沒有一個帶把的敢過來?”
侮辱男性其實就那麽幾招非常好用,像這種話隨便換個人都會直接上來和他拚命,但這群家夥真就打死不吭一聲,硬是縮成一團一副慫包的樣子。
“草,一群太監。”
弄成這樣,哪怕是陸峰都沒了興致,刀尖斜斜點地,不屑道:“和你們這種廢物打都是侮辱我的刀,但這樣放過你們也顯得我太好欺負了不是?我想想該怎麽辦……”
正缺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陸峰正巧將目光瞟到了偷偷收起藥瓶想要摸魚的林憶寧,頓時眼睛一亮。
“這個不錯,你們這群沒骨氣的太監和女人打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哈?”
聽這話林憶寧就知道自己要遭重,只能一臉不耐煩的把近乎伸進納物袋的手又拿了出來。
“你是不是把我也罵進去了?”
“林小姐都沒張口,就你話多。”
陸峰側身一讓讓出了林憶寧的身位,讓她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來吧,一對一單挑,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你們不會還慫吧?誰能讓她主動認輸,或者把她打到沒有戰鬥力,就可以離開這裡,我以後也不會追究。”
這話說的很合理,但實際上比剛才的行為更具侮辱性,因為“女性=弱勢”這個理念雖然在這個世界被弱化了,但還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即便是哪個丈夫被老婆刪了一巴掌留下印記,都會被同僚笑個好幾天。
如今陸峰將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擺在他們面前,說“打贏了就可以走”,那畫面差不多就等同於指著牆角的狗洞說“鑽過去吧”。
但凡是有熱血有骨氣的男兒,誰受得了這個!
“我來!”
很快啊,一個光頭越眾而出,表示熱血骨氣什麽的就是放屁,能活下去才是硬道理,嘿嘿獰笑著握緊了手中鋼刀。
“說話作數?”
“當然作數。”
陸峰退了兩步和林裁雨站在一起,給林憶寧留出了充足的發揮空間。
“陸公子,這是否有些……”
林裁雨在一旁看的憂心,她與這位同姓的修士也不過一面之緣,但同為女性,她也清楚林憶寧的境界甚至還不如自己,就這麽以誇張的姿態將她放在人堆裡。
“放心。”
陸峰表情不變,但語氣中明顯多了一絲玩味。
“跟了我這麽久,要是連這幾個雜魚都解決不了,還出來闖蕩什麽,回花宗養老吧。”
“我可聽著呢!離我幾步遠放低聲音說話有什麽用啊!”
林憶寧不滿的回頭盯著他,就在此刻,對面的光頭自以為找到了破綻,提著鋼刀便衝了上來!
不僅如此,他周身還泛起了靈氣的波動,赫然是一出手便毫無保留的動用了靈技!
“小心!”
林裁雨下意識驚呼出聲,同時心中不免有些憤怒,一對一的公平決鬥,這人不僅趁女子注意力放松的時候偷襲,而且完全沒有收手,赫然是要像剛才的陸峰一樣,要一刀將其斬首!
“嗯?”
不同於她這幅緊張的樣子,林憶寧甚至沒有再將頭轉回去。
她所做的,只是走了一步。
在沒有回頭的情況下,她神乎其技的側移一步,剛剛好完美避開了鋼刀砍來的路線,那利刃甚至剛剛好貼著她翻飛的衣裳襲過,卻沒留下一點傷口。
這一刀竟然落空明顯出了光頭的意料,他這一刀結結實實的砍在了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且不說樓下的客人被沒被這一下突如其來的響聲給嚇到,反正這刀是結結實實的鑲在了地板上,一時半會是拔不出來了。
而林憶寧在躲過這一刀後,依然沒有回頭,而是抬起自己的左腿,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充滿力量感的弧線,狠狠向後踢去!
這一下才稱得上是猝不及防,光頭絲毫沒注意到她在這種情況下竟然能發出這麽有力的反擊,甚至還在嘗試著把刀拔出來,這一下是結結實實的踢在了他的臉上,其力度之大,所發出的聲響甚至不亞於剛剛砍刀落地那一下。
這裡就要提一句了,雖然有女性的矜持,但林憶寧本職是個修士,因此她足蹬的乃是一對便捷透氣的皮質長靴,不僅十分耐磨方便穿戴,而且偶爾作為武器的時候,有相當不錯的效果。
比如現在。
打磨過的皮質鞋面和光頭的臉來了一個完美的零距離接觸,而林憶寧那條修長的腿則成了最好的弓臂,在一聲震撼人心的脆響之後,光頭整個人拖著長長的血跡,淒慘無比的摔在了一遍,再也沒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