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草交雜的氣味彌漫著房間,讓整個屋子變得有些朦朧。
鍾如意抱著和她身體差不多大的竹筐,小心的走進了房間。
“憶寧姐,這個……”
“放在右手邊,小心別把地上的東西碰到了。”
背對著自己的女人沒有回頭,但鍾如意也並未在意,她依言將一整框的草藥放在指定的地方,才小心翼翼的擦了擦。
整個屋子看上去凌亂無比,各種各樣她不認識的藥材擺放了整整一屋,但卻又詭異的有些整潔,因為林憶寧隨時能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看著這個處處與自己不同的女子,鍾如意撓了撓頭,緩步向門外走去。
“拜托你的事情打聽了嗎?”
林憶寧依然沒有回頭,因而她突然的發問有些嚇人。
“哦哦,我托人去問了,火炎存的確有個叫陸峰的人剛剛到訪。”
“我就知道……”
林憶寧微微一笑,三下兩下將面前的藥粉揉成團,快速收拾起來。
“我走了。”
“……你要去找他嗎?”
鍾如意有些失落,雖然只是偶然相見,但這個強大又神秘的女人已經讓她忘記其他一切事情了。
“嗯,不出意外就不會回來了,你把這個給那些病人吧。”
林憶寧取出一個瓷瓶遞給她。
“是我們那邊的特效藥,對你們這裡的人管不管用,我就不清楚了,但總不會有害,每人一顆,觀察兩個時辰,若是沒有好轉就用你們自己的辦法。”
“我明白了,多謝您。”
鍾如意小心接過了她手上的玉瓶,看著女人拂袖而去,不染一點塵埃。
“醫者本分罷了,不必言謝。”
她隻留下一句颯爽的回答,和一具颯爽的背影。
…………
砰!
陸峰的大門被無情踢開,正在整理自己突破素材的陸峰被嚇了一跳。
扭頭一看,正是一臉早知如此的林憶寧。
“憶寧?”
陸峰有些驚訝。
“你怎麽來……不對,你怎麽會在這?”
“多想兩秒就不必問這個問題了。”
林憶寧隨手帶上門,解釋道:“我既然來了,自然就是說那邊已經處理完了,現在船長又是活蹦亂跳的美人魚一條了。”
“那就好。”
最擔心的事情有了底,陸峰放下了心。
“那你怎麽會在這?”
“……有個不認識的家夥提前開啟了傳送門,並大張旗鼓的邀請大夥來進行歷練,會乾出這種事的人我很難想到第二個。”
她非常自然的轉了個身,坐在了陸峰懷裡。
“至於為什麽知道你在這,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想想也是,那些人族少的可憐,通訊自然也會頻繁許多。”
陸峰無視了懷中的美人,繼續擺弄著手上的東西。
二人沉默了些許,最終還是林憶寧先開口。
“你解到哪一步了?”
“你說這個世界?”
“嗯。”
“你呢?”
二人快速對話了幾句,最終陸峰將問題拋回給了林憶寧。
後者的回答也同他一樣。
“不容樂觀。”
“完全讚同。”
陸峰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說實話,別說是什麽取得靈寶,或者有所收獲……”
“這個世界,光是看著就讓人揪心。”
“想好下一步怎麽做了嗎?”
林憶寧不會怨天尤人,她是實乾派。
“我還沒有那個實力,這一次就算了吧。”
陸峰不願多談,終於正眼看向懷中的姑娘。
“行水和林小姐已經被我放出去自求多福了,在這陪我也是乾發霉,要不一起?”
“……也未必是乾發霉。”
林憶寧突然一抖手,牽動靈力插上了門閂,翻身便將陸峰壓在了身下。
她微微舔著嘴唇,在黑暗的籠罩下,面頰顯得有些可怖。
“十五天,整整十五天了。”
“再忍忍到晚上呢?”
陸峰嘴角一抽,林憶寧進屋帶門的時候他基本就意識到這一茬了。
不過確實,除了那天的第一次,兩個人再也沒親熱過,這一次就隨她……
正當陸峰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林憶寧竟然真的切了一聲,緩緩起身。
“那就晚上,這次你不準再逃了。”
“我盡量……”
陸峰抹了把汗,莫名有些失落。
“不過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麽聽話。”
“我什麽時候不聽話?”
林憶寧沒理會他,似乎有些生氣,只是擺弄著他放在地上的藥材。
“超通感?”
“……這你都知道啊。”
陸峰撓了撓頭,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她。
林憶寧回頭看向他:“這一點都不適合你。”
“但很適合你們啊?”
陸峰笑了笑。
“我今後也不必惦記著一人成軍了,能與夥伴分享一下信息,也是好的。”
“用不著。”
林憶寧瞪了他一眼。
“我已經選了異體同心,你換一個。”
“異體……什麽?”
陸峰不懂這個。
“異體同心,選擇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個武者,成為眾生伴侶,伴侶之間可以自由共享六感,傳輸靈力,而不受距離限制。”
這一次回答他的是驚虹,不知為何,陸峰感覺她話語中有些輕松之意。
“那不行。”
陸峰皺起了眉頭。
“我答應過你的。”
“還是算了吧,仔細想想,我也沒那麽想做一個人。”
驚虹的聲音有些刻意的不屑。
“這下你就有能用的信息共享了,選那個更適合你的吧。”
陸峰沉默了些許,隨後吐出了兩個字。
“不行。”
“什麽不行?”
林憶寧皺起了眉頭。
“別替我做決定。”
“偶爾還是要替你做一些決定的。”
陸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以你的天資,明顯可以領悟更好也更適合自己的法則,卻想著用這種東西和我拴在一起?”
“你惡心自己還是惡心我呢?”
他這話說的相當過分,因而林憶寧也直接站了起來,毫不退讓的盯著面前的男人。
“你拿我當花瓶?”
“少一個規則我也能幫上你,別把我想的一無是處。”
“你生存的意義不是為了幫上我,是做你自己。”
陸峰單手抵著她的額頭,語氣有些嚴厲。
“你覺得你在做什麽好事?這樣會讓我開心嗎?給我記好了,如果你真的這麽做——”
“我才會覺得,自己是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