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統領,即“最後也是最強的戰鬥力”,通常,一場戰爭總是會以兩位戰爭統領的一對一單挑中,其中一方的敗北作為終結。
也就是說兩位戰爭統領之間的實力不能太過懸殊,通常來說是這樣的。
帶上了“通常”這個詞你們就明白了……對,這一次不是。
作為獵殺者的天人換算做人族,約莫有現象初期的實力,而人族這一邊的,其實只有凝虛巔峰而已。
對,和海姒一個層面的。
也就是說,如果真按照著計劃來,讓他們兩個人碰到了,那最終的結果極有可能是人族的大敗而歸,這一點在見識過六翼之後,就能對那翅膀的本人境界進行一定的分析,也就是說如今人族將領這一邊是知道這件事的。
因而楚雲落來這一趟,可是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一席白衣,一柄長劍,看著不像是個打仗的,反倒像是個閑雲野鶴的自在武者,但毫無錯漏虛假,這一位便是人族的戰爭統領,人稱“白面殺神”的楚雲落。
十七歲撼蛟斬白龍,十九歲三夜奔襲百裡聯營,二十二歲已經成為軍中士官長……楚雲落的一生,是戎馬傳奇的一生,不過他本人很確定,這裡肯定不包括“越級單殺現象武者”。
換句話說,陸峰其實也救了他一命。
再有百米,便是此行的目的地,憑借自己的目力,已經可見那山頭上插著的幾個營帳,還有幾位樣貌可人,不過行為舉止頗為豪放的女子。
就是這一夥人嗎……
姑且看來,也沒什麽特別的,除了小女孩跳的歡實的不像話之外,完全就是普通傭兵的水平。
這種家夥,能殺死現象?
眉頭一皺,楚雲落突然有了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扭頭一看,前些日子見到過的巫人正看著自己。
是了,巫人眼光銳利,應該是早就已經發現自己了。
“多是有些不禮貌啊。”
楚雲落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故作輕松的向前走去。
實際上,他慌得一批。
那天人翅膀可做不得假,這些人既然能殺死一個現象,那搞死他一個凝虛巔峰也不是問題,萬一談的不高興,他得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
未知的交流就是這麽有意思,雙方都認為自己是弱勢方,提前準備好稍微放低一點自己的態度…………除了某個人。
蘇冷竹一句話都沒說,就是用“老子要乾死你”的眼神一直盯著陸峰。
一進門她就這樣,陸峰倒是習慣了,可是把林小姐看的有點發毛,
“喂,什麽情況?”
“嗯?你說她嗎?”
陸峰笑了笑。
“老大那個人,你也知道嘛,她覺得這次的活也有隔壁船長的功勞,說什麽都要和她一起分這次的報酬,說是為了什麽……平衡?我不是很懂。”
他指了指一旁瞪的咬牙切齒的蘇冷竹。
“為了保證公平,就讓她一並過來了。”
“這我知道。”
林憶寧歎了口氣,為自家道侶在脫戰狀態的腦容量感到揪心。
“我的意思是……她為什麽這個表情?”
“我哪知道?”
陸峰一問三不知。
烏雅薇就站在不遠處,靜默的看著這一切。
“真有活力啊。”
楚雲落站在她身後,俊郎的面龐笑起來十分養眼。
烏雅薇行了一個標準的巫人禮,道:“讓您見笑了,我們都是粗人,平日表示這般德行,還望體諒。”
烏雅薇說的意思是“禮貌禮貌”,但在楚雲落聽來,那就是“就這樣,愛待不待”。
剛一個照面就這麽凶狠嗎,不愧是能乾掉現象的家夥啊。
心中警惕再填三分,在烏雅薇的指引下,楚雲落走進了一處營帳。
“哦,正主來了。”
陸峰偏了偏頭,示意蘇冷竹。
“走吧?”
“……要不是船長命令我絕對不許動手…………”
蘇冷竹狠狠深吸一口氣,吐出的空氣中甚至有些冷風,一副憋屈的要了命的表情跟在了陸峰身後。
進了營帳,楚雲落便看到了一個女子。
該怎麽形容呢?哪怕是時候留給他時間仔細想,楚雲落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好的形容詞。
嫵媚……有點過了。
她的確在時不時無意識的散發媚意,那張臉也絕對是擔得起“美人”的稱謂,但不知為何,看著她卻生不出什麽佔有欲,但那股媚意又絕對存在著。
更有趣的是,自己竟然沒能探測到她身上有一點靈力波動,倒是她身側的兩人,一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男人和一個眼神很凶的女人,這兩個人靈力波動很明顯,也只不過是煉神的小家夥而已。
“不必看我倆,我倆是過來陪同的。”
陸峰笑呵呵的指向了坐在正中間的伊瑞拉。
“這位是正主,跟她聊就可以。”
若是說有誰比海姒更狡猾,更奸詐,更懂得如何說話恰到好處,而且還剛剛好處於“全盛時期”。
那當然就是伊瑞拉了。
雖然“因為沒有靈力就算滿靈力”多少有點自欺欺人,不過這個活推她出來,那絕對是上上之策。
雖然現在的戰鬥力只能勉強戰勝普通人,但伊瑞拉還是一貫的雍容大方,表情動作,都並無一點不適之意。
“請坐,本家都是些粗人,不甚通曉待客之道,若是有些禮節不曾到位,煩請多多包涵了。”
“呵呵,戰場之上,本就不必將那般繁文縟節,倒是您嚴重了。”
一進一退,一退一進,情勢好像比楚雲落想的好一些,對方沒有那麽咄咄逼人,看來也不甚在意自己的態度。
好極了,那麽只要控制住這樣的局勢……
還不待他坐實誠,就聽伊瑞拉道:“順帶問一嘴,您這套白衣服哪弄的?”
哪弄的?媳婦給縫的。
直覺告訴他這麽直接答可能有些個不太合適,便試探著問道:“我平時穿的便是這一身,可是有不便?”
“那倒沒有,穿什麽隨您。”
伊瑞拉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從哪掏出一煙鬥叼在嘴裡,一副“好漢當年”的起手式。
“就是這一身讓我想起小白的朋友們了,住我家那段時間他沒少往過帶野親戚,都是這一身晦氣顏色,後來那些家夥十個裡有八個變成孤魂給我看門了,剩下倆一個被翼魔叼走的,運氣好的可能自己沉三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