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夜。
冷風吹拂。
好想要男人。
最上川。
海姒抬頭看著天,一時無語。
唉,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一離了陸峰,怎麽就感覺這麽無趣呢。
怪了,這小子上船之前,自己的日子是怎麽過的來著?
孤身一人攀至樹梢,她無聊的看著天空,腦中不禁有所幻想。
已經有些微涼了,若是那小子在身邊的話,肯定會一臉認真的提醒自己,天色變涼,要多穿衣服,自己則會笑話他,這般溫度對海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啊,好無聊,好想把他按在身下這樣那樣,然後欣賞他想反抗又不能反抗的樣子。
她摸出鹹魚狀的聯絡裝置,注入靈力。
“喂喂喂?”
“……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次了,船長,你再問,我們也沒有陸峰的消息。”
眾人已經分散在不同地域,回答她的是烏雅薇,雖然她還沒問問題,但巫人已經清楚該答什麽了。
“哦……你那邊怎麽樣啊?”
“一切正常……目前還沒有看到深淵的蹤跡,敵人也只是些雜魚,估計要再進入的深些。”
烏雅薇的聲音中摻雜了劈裡啪啦的燃燒聲,看來她已經點起篝火,準備休息了。
“嗯……那就這樣吧。”
“不是我說你,船長,雖說離了男人,也不至於這般魂不守舍吧?”
作為為數不多的單身貴族,烏雅薇直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對她一頓批評。
“你可是船長,好歹做出個表率的樣子來,你這個樣子,其他人會怎麽想?”
“…………要不我去那個什麽宗門把陸峰給你抓過來?”
對話裡傳來了於大千躍躍欲試的聲音。
“那感情好……不對,他忙他的,別亂說話。”
海姒幾乎都下意識點頭了,方才反應過來。
“小別勝新婚,少抱怨兩句,多想想重逢的時候說點什麽漂亮話吧。”
深知自己和這幾個散發戀愛酸臭味的家夥交流不來,烏雅薇果斷斷開連接,以防自己再受到什麽心靈摧殘。
人走茶涼,又互相笑鬧了幾句,海姒方才掛斷了通訊。
無趣,無趣。
對於一生都在追尋樂趣的海妖來說,無趣是比任何劇毒都要狠的究極毒藥,光是躺在這裡,她的不滿就已經開始累計。
睡個錘子,不睡了!
這個人的執行力一向是極為恐怖的,說不睡,直接就從樹上跳下來,繼續向著遠方那座大的可怕的城前進。
伊瑞拉的猜測是正確的,不如說,她猜的甚至有些保守。
深淵派系的內部崩潰比他想象中來的還要更早更早,現如今,深淵派系內部已經劃分出了相當多的區域。
以“深淵之城”為中心,真正的“深淵派系”,內部是最忠於深淵派系的家夥們,換句話說,是伊瑞拉口中“最忠誠”的“狗”,心甘情願為了深淵傾其所有,舍棄自己人類身份,隻為換取一人之下地位的卑賤家夥們。
而城池之外,便是其他派系,越靠近深淵之城,地位越高,反之亦然。
內環是這些“狗”的附屬派系,如當初隨風倒的花宗等等小宗門,值得一提的事,曾經三大宗門之一的通靈門也在此列,為了保持自治權,它們放棄了更大的權利,也獲得了一些自由。
再向外,就是一些被深淵派系卷入的地方,比如曾經陸峰去過的攬月城,城主更迭幾輪,最終卻被天降的什麽深淵奪取了控制權,還挺可笑。
最外層,則是那些被迫加入深淵派系的城池,如龍宮城。
這些城池根本無法被稱之為深淵勢力,他們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深淵派系,甚至大部分最外層還會向內進攻,它們只是苦於地理位置,無法進入蒼天派系而已。
而海姒的計劃也很簡單——由外而內,穿插進入比較中間的層級,把本就不堅實的結構搞得更加松松垮垮,隨後配合著蒼天派系的主力軍長驅直入,一舉拿下對方主城。
當然這只是比較理想的情況,只能說是一種美好的願景,真正實施起來恐怕需要極長的時間和漫長的努力,好在海姒這種人是不缺時間,也不缺力氣的,唯一能限制她的,就只有她“想不想”而已。
一想到事成之後就又可以和陸峰翻雲覆雨,直到目前,她還是很有動力的。
至於她的“性充能”可以維持多久……誰知道呢。
…………
“幹嘛黑著臉看我?”
伊瑞拉只在陸峰身上留下了烙印,因而她是遠程通知的陸峰,讓他代為轉告林憶寧過來,結果林憶寧直接就過來了。
那她通知的時候,兩人在幹嘛呢……
伊瑞拉實際上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林憶寧也不好發作,只能瞪她一眼,轉而看向了一旁的清和。
“調理身體是吧,這是病人?”
嗚哇,這個姐姐看起來可怕好多。
清和有些慫的縮了縮脖子,點了點頭。
“這身子虛的……一時半會直接下地走路難,藥膳針灸,三天左右能勉強恢復到正常人水平,我來把她身子理順,之後按武者的分量給她吃飯就好了。”
林憶寧也不廢話,她惦記著早早處理完回去再續前緣呢,當即便掏出銀針:“閑人回避。”
“走吧?”
身為閑人,伊瑞拉很自覺的衝不樂一揮手,二人便離開了小屋。
“行了,現在我們來談談報酬……嘿,其實沒什麽好談的。”
伊瑞拉微微一笑:“你現在不是在給霞光宗乾活嗎?繼續乾你的即可,但每過一周,你就要將所見所做之事全部以書面形式告知給我。”
“就這樣?”
不樂皺起眉頭,不是太難,而是這個要求有些太輕松了。
“就這樣,好好照顧你妹妹,之後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詳談。”
伊瑞拉直接點破他心中所想:“不用顧慮太多,我若是想要你們的命,大可不必這般麻煩……記住了,只要做好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即可,到該讓你做麻煩事的時候,我自然會再來找你。”
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從面前這個女人身上傳出,不樂明白,自己的命恐怕已經被她捏在手裡了。
但那又如何?既然她真的能將清和治好……哪怕她真的要自己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