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地面毫無征兆的搖晃起來,正在嬉笑的陸峰險些沒摔倒,好在最終還是站起身來。
“這是……”
“來了。”
魅妖同時起身。
“它蘊化現世完畢了,核已出現在現世,下一步就簡單的很,找到他,毀掉它。”
“那事不宜遲。”
陸峰邁步欲走,卻被魅妖拉住。
“我們沒有響應的信息,找起來不過是無頭蒼蠅一般亂找。”
“這樣,以此為界,我們三人各尋一方,分而行之,效率也會更高。”
“若是一人找到了,通知其他兩人即可。”
“好像挺合理。”
陸峰疑惑到:“但,怎麽通知其他人?用喊的?”
“好歹你也是武者,體修也別說這麽蠢的話啊……”
魅妖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趁著陸峰猝不及防捂著頭的時候,反手給一旁還不明白狀況的慕流雲也來了一下。
一男一女兩個可憐的武者排排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叉腰的魅妖一副說教的語氣。
“我給你們留下了魅妖之種,這東西本來是控制一些實力低微的武者精神用的,給你們用用也無妨,反正只是用來通話的工具而已,凝神識於此紋,我便可聽你們心中所想。”
陸峰松開手,拔出初月,借著刀身的反光看向了自己的額頭,那上面有一個相當淫靡的粉色心形印記,扭頭看看,身邊的慕流雲頭上也有個一摸一樣的。
這玩意放在她頭上就有些不好說的意味,但是在自己頭上。
“這特麽啥啊,x紋嗎?”
他很不客氣的爆粗了。
就連自以為死後再無留戀的慕流雲都呆在當場,她突然意識到,哪怕死了,自己還是介意某些東西的——比如自己的形象。
“情況這麽緊急,就不要挑來挑去的了。”
魅妖可是不客氣,一手一個將他們倆推到了不同的道路上,一邊後退一邊揮了揮手。
“等會再見咯?”
言罷,全然不顧這二人的感受,縱身躍入身旁的深坑中。
“坑爹啊臥槽……”
陸峰已經許久沒有這麽無語過了,他下意識的一隻手捂著腦袋不讓任何人看到這個可笑的印記,哪怕周圍並沒有人。
不過智慧生物還是有一個的。
“哈哈哈哈哈!”
驚虹已經這樣笑很久了。
她直接擺脫了被陸峰叫“小驚虹”的黑歷史,指著他的腦袋一邊惹人厭的飄來飄去,一邊捧腹大笑。
“笑笑笑!”
心下無奈,但陸峰自己也沒理,只能悶頭走路。
“誒呦,我,我不行了……”
驚虹雖然沒有感覺,但在心理上已經感覺到自己快笑抽了,他飛身過來抓著陸峰的腰就要往他丹田裡鑽。
“你把限制放開,我不笑了,讓我回去休息一會。”
“誰限制你了?”
陸峰悶悶不樂。
“你沒限制我?”
她愣了一下,試圖硬鑽進去,結果自然是失敗。
“什麽情……不好!”
她突然撞入陸峰懷中,一手握上了刀柄,另一手抵在他胸口,警惕的看向周圍。
“小心,敵人來了。”
“敵人來了?”
陸峰還以為她是在戲耍自己,並不理會她的反應。
“敵人來了也別想我把手放下去,你哪來的回哪去,別在……”
砰!
劇烈的響動傳來,下一刻,血肉紛飛,一旁已經被血肉藤蔓纏繞的牆壁轟然爆碎,鮮血與碎肉飛濺,還好陸峰反應更快一步,腳下交錯快步踏開,才防止了被這東西濺個一身。
“還真有……”
陸峰下意識摸向腰間,但碰到的只是硬邦邦的劍靈。
“你還在這幹嘛?”
驚虹向黏住了一樣黏在自己胸口,並沒有想回劍身的樣子。
“你問我?”
一問這個,劍靈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怎麽知道!你的身體如閉鎖一般,我進不去!”
“那是因為,此處的靈識已經被本大爺閉鎖了。”
隆隆的沉悶聲音響起,從那破開的血肉之牆後走出的,是一個巨大的身影。
原本就龐大的體型覆蓋了以血肉鑄造的鎧甲,變得更加惡心,而原本是頭,被陸峰打爆的那個器官,則如生拉硬扯般,被幾根血肉荊棘架著一團籃球大小的不明血肉安在了那個地方。
如今發言的,正是那團開合的血肉。
“我當是誰……”
認清了來人的身份,陸峰的態度也急轉直下。
他招了招手示意驚虹去一邊飄著,一刀搭在刀柄上以防萬一,露出了傲氣的神色。
“……只是手下敗將而已嗎,怎麽,攀上了這惡心的高枝,想跟我打第二回合嗎?”
“第二回合?”
那血肉開合,發出哄笑的聲音,他的聲音十分沉悶,身體動彈之時,不時有碎肉與血沫噴出,更顯詭異。
“本大爺可不是來和你打第二回合的。”
他巨大的手掌一招,原本被他打破的血肉之牆開始重新聚合在他的手掌之中,逐漸凝聚成全新的樣貌。
“本大爺,是來虐殺你的。”
血液滴落。
最終呈現在二人面前的,是一柄如鑽頭般的利器,與之不同的是,其被巨獸捏的極大極長,光是這一柄鑽頭,就比陸峰的身高還要再高處一個人頭,毫無疑問,在這東西之前,任何兵器的間合都會顯得毫無意義。
但陸峰更在意另一件事。
“怎麽,不打你引以為傲的破綻拳了嗎?”
他手指輕彈,腰間初月微微出鞘。
在這利刃出鞘的瞬間,一股凌冽而森寒的氣息掃過全場,讓受悶熱和血腥影響的陸峰好受了不少。
“那是跟人比試才會用到的拳法。”
巨獸抬起以血肉鑄造的利器,十分滿意。
“對付你,只要能殺死你就夠了。”
“哼,連自己的底線都不堅持了嗎?可憐的家夥。”
鏗鏘脆響,陸峰將手中利刃拔出。
靈台前所未有的清明,手握長刀的陸峰,突然露出了笑容。
“那,我也動用兵刃了。”
“這次輸了之後,可就別再怪我不公平了。”
“如果,你還有命發牢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