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名字叫“裂石爪”。顧名思義,大成之時有分金裂石之效能,算是這家夥的看家本事之一,雖然未曾修習至大成,但也算是頗有心得,哪怕是不用靈力的情況下,僅憑肉體與勢頭,他也能輕易將一塊生鐵捏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但此時此刻他捏的可不是生鐵,而是肉體,並且是出了靈力,出其不意的偷襲攻擊。
就算是尋常的兵器都會被這一下直接捏斷,但自己手上這玩意,不僅讓他久違得我感受到了何謂堅硬,甚至在他的巨力之下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形變。
這他媽是人的肉嗎?
當固有印象和現實產生了巨大的反差,人的意識會出現短暫的割裂感,這個時候就能劃分出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群。
一種是以陸峰為代表的死磕派,既然碰壁,就把壁碰穿,一路懟下去一條路走到死,不達目的不罷休,在早期日漫裡當主角的那種類型,
另一種就是以林憶寧為代表的我再想想派,有牆在面前就翻過去繞過去,絕對不會死磕並且極度唾棄這種熱血上頭的行為,在近代日漫裡當智囊的那種類型。
面前這位仁兄屬於第一種,於是他蘊足了靈力,又來了一下。
這一爪下去,甚至發出了砰的一聲。
那是強大的力道撞在極為堅硬物體上發出的聲音,尋常情況下,這一招甚至能直接把一個武者從中間抓成兩半。
但這一次,結果沒變,那個男人甚至還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也沒有提起哪怕一絲靈力進行防禦,只是任由他攻來。
“就這樣嗎?”
甚至,他的表情有些失望。
“就這樣嗎?僅此而已?”
只是輕輕推動手臂……天殺的,那纖細的手臂竟然有那種恐怖的力道,只是輕輕揮動手臂而已,便將來人隨意推開。
他隨意伸展自己的身體,聽著自己的骨頭髮出劈劈啪啪的聲音,環顧四周。
七個……不對,八個人嗎?
看來都是衝她去的,這樣也好,見她本人之前先幫她處理一些麻煩事吧。
“你。”
他突然伸手,隨意指了一個人。
“你可以活著,給我指路,站去一邊。”
“蛤?”
被指的人莫名其妙,這家夥突然在說什麽?
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那黑袍的身影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而是化作一道流光,以完全看不清的速度攻擊了!
招式,手法,境界……那都是在一個前提下使用,那就是體積對等的前提下。
試問,一個人對螳螂,還用得到所謂招式嗎?
當單純的力量和速度能夠碾壓時,一切除迅捷之外,皆是不純。
甚至沒有發出碰撞聲,甚至沒人看清他出拳的動作,甚至連被打的本人都是在撞牆之後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被打了。
那一聲巨響,是經由破裂的牆面發出的。
甚至沒有任何看向站定的陸峰,而是紛紛看向了那直接被砸出裂痕,煙塵紛飛的牆面。
和那個直接暈厥,軟趴趴落在地上的可憐家夥。
“好像,沒收住力?”
陸峰回想起自己打中的手感,斷了兩根肋骨吧大概……還是三根?
總之,姑且算解決一個了。
“大夥,大夥一起……”
反應過來的渡鴉幫眾有力呼喊,但空氣中無形的強大壓迫感讓他連正道名言都喊不利索了。
還好,這會所有的渡鴉幫眾都是同一個想法——大家夥並肩子上!
刹那間黑羽披風帶起一陣黑羽的風刃,由數個不同打的方向朝著陸峰攻去。
雖然只是沒什麽戰鬥力的邊緣幫眾,但這麽多人的情況下,沒理由會慫!
以人數帶來的優勢讓他們信心高漲,並快速跌落了下去。
因為那黑色的身影再度爆發出了恐怖的速度,那是連開啟靈視都無法捕捉的極速,連衣角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處型體的,極端的速度。
彈躍,扭升,踢腿。
在踢爆一名渡鴉幫眾的頭時,陸峰感覺到有些無聊。
相當無聊。
這些家夥……太水了。
甚至都無法成為他作戰的對象,更別說是“對手”,自己在做的也根本不是戰鬥。
而是戲耍啊。
砰砰砰!
就在他心中想起這個想法時,擊打聲響起來了。
因為,他的速度變快了。
在渡鴉眼中遙不可及的速度,對陸峰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那只是如今他這具身體尋常的速度而已。
甚至連陸峰本人都不知道,在不用靈力的情況下,已經能在百倍重力中穿戴拘束自由行走的他,有多麽快,多麽強!
同時!
根本沒有先後之分,那些黑羽幫眾被擊打的時間,是同時。
哪怕站在相隔數米的位置,哪怕各自做出了不同的進攻或者防禦動作……他們受擊的動作,是同時的。
看起來就像是老式的街機遊戲,主角使用了全屏技能之後,雜魚同時被一掃而空的感覺!
當所有人都乒乒乓乓落地之後,陸峰看向了自己戰鬥之前就盯上的,他預定的“活口”。
“帶路。”
他因運動而飛揚的長發此刻才剛剛落下,在昏暗夕陽的映照下,顯得如此的詭秘又充滿美感。
“是……是。”
那存留的唯一活口此時哪還敢有半分不敬,顫顫巍巍的向著小巷內走去。
給他帶路,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機會了。
……
“原來如此。”
聽完了林憶寧的講述,慕流雲點了點頭。
“那麽,我們什麽時候殺回去?”
“殺回去?”
林憶寧搖了搖頭。
“不回去了。”
“既然我已經提前做了些如今看來沒用的布置,而且還收獲了新的據點,那個舊的據點就沒有意義了。”
她看向一邊的畫眉。
“你不會有把自己的寶貝藏在地板下的習慣吧?”
她就隨便一問,卻沒想到畫眉支支吾吾的,一副尷尬的神色。
“……你不會真的藏了吧。”、
“抱歉,林小姐。”
這有什麽可抱歉的,林憶寧搖了搖頭。
“罷了,先在這裡住一晚,明日你自己去取,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是,明白了。”
畫眉松了口氣,畢竟她藏起來那東西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此刻的林憶寧還不清楚,她常態訴諸於理性的一個選擇會讓未來的自己多麽後悔,為什麽不回去確認一趟。
這樣,就不會僅僅擦著兩條街,與他擦身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