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匡,一個普通的人名。
陸峰之所以用這個名字,原因很簡單。
在前世,這是他舍友的名字。
這個叫周匡的家夥從小就精明的很,和陸峰在一個寢室的時候甚至自己研究出了生意,足不出戶的把自己生活費給掙了,還小有盈余,時不時請哥幾個吃頓好的,為人不錯。
非要說他有什麽缺點,這個人,又慫又剛。
慫指性格,剛指態度,
這家夥正義感太強了,但自己就是個普通大學生,還是比較瘦弱那種,萬一在街邊碰到哪個小混混正在欺負人什麽的,他必然是陰險的把手裡的隨機物件掄過去,一邊放肆的笑一邊吼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xx大學男寢602陸峰,有種來搞我啊!”
因為陸峰實在是太能打了……哪怕真的氣急的小混混找上門來,最終也都是被陸峰打跑,再加上他本人也不介意,這個姓周的仁兄每次“做好事”都要留下陸峰的大名。
相對的,不擅長網絡遊戲的陸峰在注冊帳號時就會毫不客氣的扣上周匡兩個字,坑人的時候就把之前那段話複讀一邊,人名變成周匡。
這兩個人雙向奔赴了屬於是。
話說會現在,侍者恭恭敬敬的去辦事了,陸峰則跟著他最後指的位置走向了傳說中的休息區。
這地方真是太大了——目前算是褒義的說法,因為這個休息區也是一樣大。
一進門就能看到各種琳琅滿目的美酒佳肴,再往旁邊看,就是零零散散的人在擺弄一些娛樂用具,陸峰注意到,他們的臉上都帶有不同的面具。
面具和……紙牌嗎?
他想起了當初在攬月城玩弄林裁雨的時候,這麽說好像有點怪。
“這位先生。”
注意到他走進來,馬上有侍者迎上。
“請出示你的號牌。”
“號牌?”
陸峰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
“哦,是什麽注冊身份之類的東西吧,有人給我去弄了,他說我可以在這裡等待。”
“那就抱歉了,未驗明號牌的人無法進入休息區。”
侍者的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心中隱隱有些鄙夷。
又來了,這種隨便找個理由就像蹭休息區服務的三流武者。
正巧在此時,另一個背負長刀的武者推門進來,看都沒看二人一眼,徑直走到了桌前,拿起上面的食物便吃。
陸峰抬手指向那個人:“他怎麽不用看號牌?”
“那位是最近大熱門的斬鐵,那張臉是無人敢模仿的。”
侍者已經是相當不耐煩了,這家夥誰啊,外行中的外行,連斬鐵都不認識嗎?
“而且,如果要進入休息區,您至少要佩戴一副面具。”
“面具?我有啊?”
這不就對口了嗎,陸峰直接將當初那個鳥嘴面具拽了出來,套在自己頭上。
巨大的鳥喙看起來相當可笑,侍者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以防自己被那可笑的長嘴戳到。
這家夥,蠢貨嗎?
“抱歉,您目前無權進入休息區。”
他已經不耐煩了,揮揮手就要趕人。
陸峰叉起腰,語氣因鳥嘴面具的遮擋而變得十分沉悶。
“為什麽?”
“我已經帶上面具了,如果你要身份的話……”
他停頓了一下,方才說道。
“來了。”
“什麽來了?如果有,就請您出示。”
侍者語氣已經明顯帶上了不耐煩。
就在此時,休息室的門再次打開,一個呼哧帶喘的侍者跑了進來。
他四處環顧了一下,在看到那個滑稽的鳥嘴面具時明顯愣住了,但陸峰斷了一條袖子的衣服依然充滿個性,因而侍者才不敢確信的問道:“您是……周先生?”
“是我。”
陸峰點點頭。
“正好,我想坐一會,把那個什麽號牌拿來吧,要不然,這裡可不讓我進。”
“豈敢豈敢……”
侍者快步上前,將一塊鑲金的木牌遞給了陸峰。
正反面各刻了兩個鏤空大字,十分精美,陸峰一邊看著,一邊讀了出來。
“低階。”
翻轉。
“一級。”
“什麽?”
剛才那不耐煩的侍者瞪大了眼。
“低階一級?剛剛拿到號牌就是低階一級?”
“蠢貨,你知道這位大人打出了什麽戰績嗎?”
那松開號牌的侍者哪會看不出情況,趕緊介紹。
“這位周匡大人,可是在自己的首戰中,就將那個熱門的獸王直接轟殺了啊!”
“而且,隻用一拳!”
“你知道現在這位大人在觀眾間的稱號叫什麽嗎——一拳超人!”
“若不是只有一場戰鬥,僅憑借這一拳,直接登上天階都並無不可!”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一擊殺死了獸王?”
那不耐煩的侍者哄笑一聲。
“你怕不是想發財想的失心瘋了,什麽臭魚爛蝦,還一擊殺死獸王,你怎麽不說他一擊就能殺死斬鐵呢?”
那侍者指了指不遠處的斬鐵,語氣傲慢。
“你若是能,殺一個給我看看啊?”
恰在此時,不遠處的斬鐵也同時回過頭來,緊緊盯著陸峰,準確的說,是盯著他面具上的,看不清眼睛的兩片玻璃。
“殺一個?”
陸峰沒理他,倒是若有所思。
“也行,你要是能安排的話,把我下一場比賽安排成他,我就殺給你看。”
狂!
明知對方是調侃,卻能將其轉化為現實——這就是陸峰如今的資本!
那不耐煩的侍者有些愣,他見人多了,此人話語之中並無滯澀遲疑之意,也就是說他真的覺得自己有把握擊殺斬鐵?
一旁的斬鐵突然從座位上起身,向他走來。
陸峰始終沒有回頭,而是等待著他慢慢過來。
斬鐵一步一步走來,並未拿起身後背負的刀,而是緩緩伸手,想要拍他的肩膀。
突然間,原本呆立如木頭一般的陸峰突然扭身回斬,腰間初月化作一道紅芒,如水般輕易切下了他的頭顱,再收刀入鞘,整個動作毫無遲滯,渾然天成。
這,就是斬鐵所看到的畫面。
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腦門上汗珠直冒,面色逐漸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