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
在新世國、新界國與魔導國的三國交界處,新世國一側已經是布滿了白絨軍裝的魔導士兵。
在這交界之處,天氣是一種積雪消長的狀態,裸石與殘白構成了此處獨特的荒涼景色。
迎著冷風,仿佛隨時要殺起一片刀劍亂影。
但是。
軍隊的大後方,一輛外觀威武的裝甲車上卻有些“煞風景”。
“呃…啊!”
兵木奉躺在床上,面露猙獰的痛喘著。
他偶爾微微提起頭,瞟見那長褲裡空無一物的黑暗,又是絕望又是苦痛。
近幾天來,光是上廁所這一方面的事情,就足以佔據兵木奉一天以來的煩悶與痛楚。
“嗚……”又是一聲輕噎,兩行老淚縱流而下。
想想自己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不過三十無兒無女。兵木奉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如今自己的這副狼狽姿態。
“哼~”兵木奉咬牙輕哼一聲,張開雙腿緩緩坐起。
隨手從床邊的隱秘屜櫃裡摸來一白色的瓶子,瓶內擁擠的藥丸擦出一陣簌簌聲響。
兵木奉從瓶口晃來五六片藥,連水也沒有飲上半滴,便囫圇下肚。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呼啊~”
兵木奉白臉一紅,身體中驚起一陣熱意。
“五角青.樓的秘藥還真不錯……”兵木奉喃喃道:“雖然讓人無處傾瀉欲.望,但也比一身痛苦來得讓人舒服。”
“而且——”
正說著,兵木奉突然收口冷眼一橫,將目光瞥向了裝甲車的另一間密室裡。
“嘶溜~”兵木奉詭異的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他猶如一位年邁老者,慢步走進,並一臉淫.笑扶住了密室的鐵門。
鐵門密室之內,昏睡著一位衣衫不整的女性。從室內暗淡的光線隱約可以辨出她的臉,正是[皇家魔導高校]的孟藍主教。
至於為什麽這兩男女會糾纏到一起,也是說來話長。
總而言之,就在前兩日。兵木奉正愁著如何排解心中渾濁的思欲之際,結果卻突然撞見這女來哀求退兵。
兵木奉歪念一動,給她安插個叛徒的罪名,便私自將她扣在了自己的房中。
自此以後。接下來的幾日裡,兵木奉將自己過多的藥片喂孟藍兩粒,瞞著[皇家魔導高校]的老者們,“勉強”的放縱著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
就算孟藍被如此對待的事情傳遍整個軍營,任誰也不敢來插手兵木奉元帥的事情。更何況,孟藍只是一無名的老師而已。雖然她長得還算過意得去,卻也不值得用性命去為她伸張正義。
相反。放眼當下,新世國軍容嚴肅且威武,他日受令衝破這不堪一擊的新界國,金錢(事業)與美女(愛情)不是手到擒來?
畢竟。
對於相當一部分軍中不得志的士兵而言,戰爭,可謂是提高軍銜最有效的方式。
所以,正是懷著如此想法。此行新世國的魔導軍士兵幾乎是鬼胎各懷,仿佛稍不注意,就會是一場反人類的屠殺戰爭。
今年。
向南吹的寒風,真是格外的寒。
風往東南方向吹過一座白頂的雪山,便是魔導國的的邊境關卡。
現在,這座關卡氛圍尤其緊張。
[國部]的幾位守將終日立在城樓,用望遠鏡反覆看著鄰居家新世國軍隊的一舉一動。
“對面保守五萬魔導軍啊!”一位長須老者感慨道:“派去[首都]搬取救援部隊的人有回信沒有?”
“已經和趙豐司令通過話了。”另一位白眉老者應道:“司令他昨日安排了一趟直達邊境的列車,今日上午正在調兵裝車,預計傍晚就能到。”
“傍晚嗎……?”長須老者輕喃自語。
說著,他(長須老者)的視線也從望遠鏡身上脫開。轉身走到城樓的另一面,目光拋向了遠處天際線下的魔導國國土。
此處關卡之下,有一條鐵軌從城門而出,一直延伸到魔導國腹地的平原。按照計劃,這條鐵軌將如期在傍晚承載軍隊支援而來,用來應對一場很有可能發生的大戰。
“不過,好奇怪呢……”
長須老者正想著,卻在這時聽見白眉老者的一聲疑問。
“哪裡奇怪?”長須老者問道。
“你看新界國那邊。”白眉老者指道:“明明新世國如此大張旗鼓,新界國的控制區域內卻是一點防兵都沒有。”
“是啊……”長須老者認可道:“聽在新世國的間諜說,新世國這次出兵完全是針對新界國,可新界國似乎沒一點防范之心……”
“對啊,不清楚這兩國到底作何打算。眼下正值冰季,現在出兵未免太過草率……”
“不宜如此定論。”長須老者揮手道:“兵者詭也。我們只需盯好這二國的一舉一動,不必揣測些多余的陰謀論。”
“是!”白眉老者一挺軍姿,明白了長須老者的建議。
……
另一邊,在[魔導國駐新世國大使館]。
臨近中午,子韻與奈菲兒恰好在面無精神的就餐時,卻聽見大門外傳來沈青的一聲驚喜:
“關城隊長,你回來了?!”
“回來了?!”子韻與奈菲兒同時一驚,丟去手中的碗筷,匆匆奔下樓來。
二女下樓的步子極為急切,猶如一對守寡多年的思婦,眼角竟泛起淚來。
“關城!”隔著還有十余米,子韻便喊出了那一聲久久期待的二字。
再定睛一看,發現倚在門口的男性嬌姿嫵媚。除了關城,子韻想不到還有誰有如此瀟灑的風度。
“嗨。”關城愣了一秒,隨後往子韻的方向招招手。
一見這人確確實實是關城,奈菲兒再也藏不住自己心情,一副哭腔的跑了過來。
“關城大人——”
奈菲兒剛想要摟住關城問個究竟時,卻被一冰冷的手臂攔住了滿面的欣喜。
子韻與奈菲兒同時一愣,發現這位擋住自己的人竟是個美過關城的白發女子(關雪)。
同時,二女眼珠一偏,發現一旁的沈青與關城面露尷尬,似乎也是因為這位白發女子而弄得氣氛怪怪的。
“你是誰?”子韻試探道。
“離關城遠點,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不會斃了你的命!”
說著,關雪適時從袖口中隱出一把短匕。刀光尖豔,閃閃作亮,嚇得子韻與奈菲兒往後退卻了兩步。
“聽著!”關雪接著補充道:“有什麽敘舊之事馬上說完,我現在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看你們淚眼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