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家主正憋著笑意,見其臉色不好看,頓時也覺得有些尷尬。
“賢侄,我與幾位兄弟還有少俠商量好了,都覺定效忠禦史大人!”
余沐瞥幾人了一眼,除了義父和鄭一畝,大家都跟著點起頭來。
於是對身旁的白衣人說道:“他們我可以理解,你又是什麽情況?”
“你不缺錢也不缺權,投靠這貨幹什麽?”
“大膽!”禦史板著臉喝道。
余沐輕蔑的看了這禦史一眼,白衣少年說道:“師傅讓我下山歷練,我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所以我決定跟隨禦史大人,匡扶正義斬奸除惡,還這人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余沐看白衣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煞比,能把這群人全部都洗腦了,這禦史看起來不簡單呐!
白衣少年見余沐沉默,便趁熱打鐵道:“余兄,你本就是官府中人,要不要一起跟隨禦史大人?”
余沐正要說話之時,老仆人插口道:“他一個邪魔歪道,不要因為這一顆老鼠屎,而整壞了一鍋湯!”
余沐沒有理會老仆人,只是輕蔑的瞥了一眼,將其氣得夠嗆!
老仆人起身正要發作,鄭一畝對其按了按,示意坐下不要亂來。
“老白,懲惡揚善去哪裡都行,沒必要去寄人籬下!”
“朝廷和官府是個大泥潭,你到時候爬不爬的出來不說,絕對是一褲襠泥巴!”
這白衣人不是個壞人,大家也是不打不相識,也勉強算是個朋友,自己能勸就算勸一下。
白衣少年笑著說道:“余兄,正是因為難做,所以才要我們去做啊!”
“如果我們都做不好,還有誰能做好呢?”
這話說的余沐沒法反駁,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這世間種種的善惡是非,如果能力大的人都不管,難道要能力差的人去管嗎?
這年頭江湖俠客能夠管的事情非常有限,唯一的好處就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如果想改變一些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入朝廷,從上到下的整改。
這玩意兒說的簡單,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老白,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白衣少年笑著說道:“沒有誰告訴我,這是我的心裡話!”
“余兄,你若是能加入我們,那便是如虎添翼啊!”
余沐沒有理會白衣少年的話,而是仔細的打量著這禦史。
能把一群人都帶溝裡去,真不愧是做大官的料,這也證明了此人的口才和能力。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這句話雖然沒毛病,但誰說能力大了,就一定要負責任的?
我拚了命練這麽高的武功,就是為了對天下負責任嗎?
又不是聖母娘娘……
老仆人冷笑道:“咱們是正道中人,不需要一個邪魔的加入!”
眾人聞言都有些尷尬,這老人家也不看看情況,怎麽老拿這個說事兒?
萬一把這二人惹毛了,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余沐沒有搭理眾人,依舊打量著禦史。
自己怎麽不記得,歷史上有哪個朝廷官員,得到過這麽多江湖俠客的效忠?
而且是一次性得到六個高手的效忠,其中一個還是一流高手,白衣人的身後站著的是昆侖派。
如今馬家寨在座的幾百人,都是這六人的故舊好友,身後牽扯出的人怕是上萬。
這意味著此人今後不論是在朝堂還是江湖,幾乎沒人敢惹,就是皇帝老子也得掂量著點兒!
余沐眯著眼問道:“老黑,你到底是誰?”
禦史大人直視余沐道:“本官乃本朝監察禦史裡行,契丹正旦使兼三司戶部判宣!”
余沐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沒搞明白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官。
“沒聽懂!”
“不要報官職,你到底是誰?”
禦史大人撫須道:“本官姓包名拯字希仁,包拯希仁!”
“包希仁……”余沐琢磨了一下,眼睛瞪得滾圓。
驚道:“我糙……你是包拯?”
禦史大人看了余沐一眼:“汝乃官府中人,豈可汙言穢語!”
“你說是就是嗎?”余沐皺著眉頭說道,隨即起身朝禦史走去。
眾人見狀頓時緊張起來,畢竟此子是個邪修,萬一凶性大發怎麽辦?
余沐盯著這禦史的臉仔細的看了看,禦史被看得也有些發慌。
“放肆……汝意欲何為?”
余沐居高臨下的盯著禦史:“你說你是包拯,可我記得包拯額頭有個月牙,為什麽你沒有?”
這貨長得是挺黑的,但是額頭只有一道傷疤,並沒有月牙胎記。
“汝曾聞悉吾?”禦史皺眉道。
余沐見這禦史大人眉頭一皺,頓時就愣在了原地,那傷疤居然變成了月牙狀態。
老仆人起身低喝道:“邪魔歪道,你要幹什麽?”
余沐回過神來沒有回老仆人的話,而是看著眼前這個黑胖子。
“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是包拯?”
禦史皺眉道:“汝區區一差役,本官何須證明!”
余沐居高臨下的瞪著這禦史:“黑胖子,你特麽在那兒狂什麽狂?”
“你一個禦史不過也是八品,你能比我高到哪裡去?”
“現在本捕就懷疑你假冒禦史,要捉拿你回去調查問話!”
“光天化日之下,汝竟信口雌黃!”禦史大人站起身來,眉毛豎起瞪著余沐。
余沐仔細的盯著這黑胖子的額頭,這家夥一生氣皺眉的時候,他眉間那個傷疤,就會變成月牙的形狀。
鄭一畝見狀連忙說道:“賢侄,此人的卻是監察禦史包大人,老夫可以為他證明!”
不用鄭老爺子說,余沐已經信了,只是沒想明白,這家夥怎麽在這裡?
自己的歷史不是很好,包拯是什麽朝代的官來著?
這一桌子都是軍伍出生,不應該效忠這個文官啊!
尤其是這鄭老爺子,他的官階非常高,好像掌管著整個贛州的軍隊,更加不可能跟禦史混。
“鄭叔叔,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效忠了這黑胖子?”
鄭一畝聞言笑道:“賢侄,你這是哪裡話?”
“老夫自然不可能效忠於他,他也沒有資格讓老夫效忠!”
余沐看了看一桌子的人,這群人又是怎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