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沐看著一臉真摯的二人,急忙掙脫開了二人的手。
皺眉道:“咱們家裡很有錢,怎就成要飯的了?”
“義父、師娘,你們倆沒毛病吧?”
只見師娘一臉憐憫的說道:“唉……這孩子,又犯病了!”
義父也難過的搖了搖頭:“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走不出來啊?”
余沐感覺師娘和義父有問題,便看向了一旁的苗二郎。
“二哥,怎回事兒啊?”
苗二郎搖頭苦笑道:“賢弟,你難道忘了嗎?”
“十年前你去天心派拜師,受了重傷之後回到這裡。”
“饒祖師發現了你的謊言,在整個江湖追殺你!”
“啊?”余沐聞言大驚道:“那咱們趕緊跑啊!”
苗二郎拍了拍余沐的肩膀:“饒祖師是武林的泰山北鬥,一言既出,整個江湖再無我等容身之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個天下雖大,我們又能跑到哪裡去?”
余沐想想也是,饒洞天是道門魁首。
既然他發話了,天下武林誰敢不從?
當初自己是打算欺騙祖師,等學會全部武藝之後,天下誰都拿自己沒辦法!
人算終究是不如天算,誰能料到遇到那事兒!
既然武林的路走不通了,自己還可以去走仕途。
畢竟自己跟老劉和縣尊大人的關系不錯,求個一官半職的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現在是在古代社會,信心並不發達,自己隱姓埋名就行!
將來去朝堂做官,或者老婆孩子熱炕頭,都是不錯的選擇。
“不要怕……”余沐眯著眼說道:“咱們去找老劉,我還能東山再起!”
只聽義父歎氣道:“唉……那書呆子已經死了!”
“啊?”余沐詫異道:“他怎死的?”
義父搖了搖頭:“那書呆子頂撞皇帝,被判了個滿門抄斬。”
“縣尊大人和一乾人等,也都被發配邊疆了!”
余沐也想起了劉秀才的暴脾氣,這鑽牛角尖的勁頭一上來,誰能拉的住他?
這家夥去頂撞皇帝,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死的一點兒都不冤,改天再給他燒點紙!
仕途官途看來是走不通了,不過不要緊,自己和師傅家都很有錢。
大不了隱姓埋名,去做一個富家翁。
每天花天酒地胡吃海塞,這輩子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也不枉這世間走一遭!
“先不要慌!”余沐眯著眼說道:“義,咱們還有多少錢?”
義父閉著眼說道:“唉……都沒有了!”
“怎麽可能?”余沐詫異道。
義父搖頭苦笑道:“咱們被劉秀才一案的牽連,早就已經被抄家了。”
“現如今你也看到了,咱們只能乞討度日!”
余沐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仔細看看了三人的穿著,這不就是乞丐的打扮嗎?
嘴中念叨道:“不可能……不可能!”
張茂則師徒二人也看到了洞中情況,盡皆眉頭深皺!
山洞內的三人都是答非所問,尤其是此子一直都在自言自語。
李憲不解道:“師尊,他這是怎麽了?”
張茂則看著余沐的表情,皺著眉頭說道:“此子貌似進入了自己的幻境,看到了一些不想看到的東西!”
見余沐自顧自的搖頭念叨,洞內的三人心中也是大急。
師娘一直想上前去,卻被王前輩死死的拉住,一個勁兒的使眼色。
見掙脫不開,直接一腳踩在王前輩的腳上。
“哎喲———”
王前輩吃痛,便放開了師娘的手臂,蹲在地上揉搓著腳板。
師娘提著食盒上前,焦急的問道:“小沐兒,你沒事吧?”
“不要怕,師娘帶你去找大夫!”
而余沐卻看到師娘對自己說:小沐兒,你餓了吧?
不要怕,師娘給你帶了好吃的!
聽師娘這麽一說,的確是有些餓了。
摸著餓的咕咕叫的肚子,不由得低下了頭,看向了師娘手中的瓦罐!
師娘見狀將手中的食盒打開,把那香氣四溢的雞湯遞過去。
笑道:“小沐兒,你聞到香味了嗎?”
余沐見聽到師娘說:帶了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
見義父和苗二郎都咽了咽口水,余沐也好奇的伸過頭,朝那瓦罐中看去!
只見那瓦罐之中乘著半罐綠色的不明液體,這雞湯的顏色倒是跟符合師娘的手藝。
這綠色的雞湯咕嚕嚕的冒著氣泡,偶爾還從中飄出一絲絲白煙!
余沐用鼻子去嗅了嗅,一股餿臭味兒直衝腦門兒,被熏得踉蹌後退兩步!
師娘見此拿起食盒聞了聞,撕下一個雞腿嘗了嘗,雞湯也沒有發現變味啊?
不禁繡眉微暼,露出一臉不解!
王前輩聞到了雞肉的香味,上前一把拿過師娘手裡的雞腿,囫圇的就往自己嘴裡塞。
“哼……這小子不識好人心啊!”
而余沐則是看著師娘聞了聞餿掉的雞湯,還從裡邊拿出一根雞骨頭舔了一下。
似乎是在回味,露出一臉享受!
義父則是像個餓死鬼一樣,一把搶過師娘手中的雞骨頭,放在嘴裡使勁兒的嘬!
邊嘬邊念叨道:嗯……這東西真的好好吃啊!
“嘔———”
余沐隻感覺一陣惡心,蹲在地上乾嘔起來。
眾人見狀都有點兒懵!
師娘現在都有點兒懷疑,自己做的雞湯有這麽難吃嗎?
小沐兒聞一聞,就吐成這樣子!
王前輩見余沐蹲在地上,連苦水都快吐出了。
再看著手裡剩下的雞爪,也覺得有點兒惡心了!
這特麽還怎麽吃的下去?
余沐吐了一會兒,臉憋得通紅,眼淚都出來了。
迷茫的看著眼前衣衫襤褸的三人,就是想不明白,大家怎麽忽然就變得這麽窮了?
王前輩見余沐一直盯著這邊看,拉著師娘的胳膊緩緩的退後。
對苗二郎使了個眼色,示意其上前去看看!
苗二郎會意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賢弟,你還好嗎?”
余沐看著眼前的苗二郎,穿著一身乞丐的衣服,居然還用黑布蒙著面?
總感覺這裡到處都是怪怪的,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師娘家和自己家都跟劉秀才有牽連,老劉出了事兒,大家夥被朝廷抄家還可以理解。
但苗二郎跟劉秀才又不認識,這家夥穿成這樣是什麽意思?
記得這家夥挺有錢的,隨便拿點兒東西都價值連城,現在難道是跟自己裝窮?
估計是不想借錢給我,所以才穿的破衣婁嗖的!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絕對是這樣……
“二哥,你是什麽情況?”
苗二郎扶著余沐的肩膀,哽咽道“賢弟……二哥苦啊!”
“你少來跟我這套,趕緊把身上的銀子交出來!”余沐一把拍掉肩膀上的手。
苗二郎聞言一怔,連忙說道:“賢弟,我兩袖清風,沒錢呐!”
“騙誰呢?”余沐伸出右手說道:“拿來!”
山洞內的三人,聽到余沐的話都是一愣,苗二郎連忙回頭看了看。
師娘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交給了苗二郎。
余沐看見苗二郎不情不願的,從懷裡拿出一把黑索索的東西,輕輕的放在自己手中。
“賢弟,這可是我的命根子。”
“苗某這麽多年下來,就只剩這麽一點兒了!”
看著手裡這黑色的長條物,這難道是一種名貴的藥材?
余沐本來想咬一下的,就怕咬壞了,便放在鼻尖聞了聞。
“嘔———”
頓時就感覺一股惡臭直衝腦門兒,余沐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麽東西!
一把將手裡的狗屎砸了過去,雙手掐著苗二郎的脖子。
大吼道:“我說的是銀子,白花花的銀子!”
苗二郎大叫道:“我……我沒錢呐!”
余沐看著苗二郎,被自己掐得面紅耳赤,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