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派山下不遠的一小鎮,一個普通農家的地窖內。
李憲整理好了衣冠,恭恭敬敬的跪在銅鏡前。
“啟稟師尊,您吩咐的事情,弟子已經辦好了!”
張茂則看著銅鏡中的徒弟,欣慰的點頭:“嗯!徒兒你做的不錯,他沒有受傷吧?”
這徒弟這麽多年來,自己交代的事情,還從未辦砸過。
李憲辦事一向牢靠,張茂則還是放心的!
“回師尊的話,徒兒有分寸的,他現在很好,並沒有受傷。”
“所有的知情者,弟子也都清理掉了!”
張茂則笑道:“嗯!做的不錯!”
李憲猶豫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道:“師尊,不知……不知弟子何時可以回來?”
李憲是真的很想回皇宮,畢竟自己從小就在皇城長大。
李憲想待在自己師傅身邊,這樣自己的武功進步也快一些!
外邊雖然說是自由自在,可功力進步緩慢不說,這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徒兒莫急!等你完成任務,就可以回來了!”
聽著自己師傅的話,李憲頓時就是一愣。
心道:這人都已經進入天心派了,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嗎?
難道師尊是要自己在外面接應?
可是天心派的饒祖師就在山上,這人的修為隻比師傅差一絲,自己離得太近是很容易暴露的。
“不知……不知弟子下一步需要做什麽?”
“還請師傅明示!”
張茂則皺起眉頭來,這徒弟平時很機靈的啊!
現在怎麽問這種蠢話?
莫非是想家了……
“你就在他身邊陪著就好了,保護好他的安全。”
“待他長大成人之後,便帶到為師這裡來!”
李憲驚道:“啊?”
看到自家徒弟震驚的表情,張茂德感覺事情不太對勁兒。
“徒兒,你怎麽了?”
“何事如此驚慌啊?”
李憲猶豫道:“這……”
看著徒弟說話猶猶豫豫的,張茂則感覺這弟子有事情瞞著自己。
莫非是那個小家夥出了什麽問題?
便喝道:“說!他人在哪裡,出了什麽事兒?”
師尊好像是要帶著人回皇城,可是為什麽會進了天心派?
李憲想不明白,怎麽會是這樣……
“他……他在天心派!”
聽到余沐去了天心派,張茂則猛地瞪大了眼睛。
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腿部傳來的疼痛告訴自己,好像沒有做夢……
回過神來,便大怒道:“混帳東西!你剛剛不是說事情已經辦好了嗎?”
“你既然已經攔住了他,兩地相隔七八百裡。”
“現在怎麽又說、他跑到天心派去了?”
李憲看著師尊大怒,急忙低著頭說道:“師尊的意思是攔下他,不是攔了他嗎?”
這混帳徒弟又在說什麽?
張茂則咬著牙說道:“你倒是說說,這兩句話,有什麽區別嗎?”
“你告訴老夫,這人要去天心派,我便叫你攔著他。”
“你倒是說說看,你是怎麽把他攔到天心派去的?”
看著師尊的神色,李憲心裡也有些害怕,低著頭整理了一下思緒。
“弟子聽從師尊的吩咐,這兩年都在不停的,給這人製造麻煩。”
“他解決麻煩後,便一路高升,如今在永新縣已經是一人之下了。”
“這一次師尊叫弟子攔他,弟子在這一路上都安排了人,前去攔著此人的去路。”
“並對外傳出話去:這人乃是贛州的第一神捕。”
“後來……後來他就去了天心派了!”
“弟子以為所做的一切,都是師尊的安排。”
“還請師尊恕罪啊!”
李憲越是往下說,張茂德的眼睛就瞪得越大。
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小家夥怎麽還成了,那什麽贛州第一神捕了?
隨即大喝道:“混帳東西,你說的什麽狗屁神捕?”
“老夫什麽時候告訴過你,要給他升官了啊?”
“讓你給他製造麻煩,他怎麽會升官的啊?”
“說!”
李憲詫異道:“這……師尊讓弟子給他製造麻煩,不就是為了讓他去平定麻煩。”
“隨後好憑借這些功勞,迅速的升官嗎?”
張茂則大吼道:“我什麽時候後說過要讓他升官了?”
李憲頓時一愣:“啊?師尊不是……不是想讓他升官嗎?”
“那……那為什麽要給他製造麻煩?”
李憲有點兒想不明白,這人資質平平,練武絕對沒有任何成就。
至於文采什麽的,還不如練武資質呢!
若此人什麽官都不是,對組織一點兒用都沒有,那要來幹嘛?
留著吃乾飯嗎?
張茂則深深地喘了幾口氣,這些都是小事兒,天心派那群牛鼻子才是大事兒。
也不知道那撒紙錢的老牛鼻子,發現了余沐的身份沒有!
這老家夥擅長佔卜,自己也沒把握能瞞過他!
“好!此事暫且不提!”
“你且說說看,既然有派人攔著,他怎麽去的天心派?”
李憲想了想便說道:“弟子這一路都有叫人去阻攔他的去路,也安排了很多的綠林賊子去劫道。”
“他在打敗這些綠林賊子之後,弟子便讓這些綠林賊子對百姓宣揚:此人乃是贛州的第一神捕!”
“隨後弟子便將這些綠林賊子殺了,再用黑羅刹的毒液化掉了屍體。”
“再後來他就去了天心派,現在好像……好像已經進入了天心派了。”
張茂則皺著眉頭想了想:“他去天心派之時,你就在附近不遠,為什麽不攔著他?”
李憲猛地抬起頭,詫異道:“不是……不是師尊讓他去天心派做蛛絲的嗎?”
張茂則頓時一愣:“老夫什麽時候說過,要讓這人去天心派做蛛絲了?”
“啊?”聽了師傅的話後,李憲一屁股坐在地上。
自己明明記得是師傅讓此人去天心派,將來好做自己蛛網臥底的啊?
而且這人也對自己說了:以後大家都是同僚了,還要請自己喝酒……
“這……師尊不是想要吞並天心派,這才培養了此人,好讓他進入天心派的嗎?”
張茂則看著自己徒弟的臉色,在銅鏡中也看不出個什麽來!
按理說……這徒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絕對不會背叛自己。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李憲結結巴巴的說道:“師尊……您……您不是這個意思嗎?”
張茂則目瞪口呆的看著,銅鏡中那唯唯諾諾的徒弟。
我什麽時候是這個意思了?
這家夥怎麽就跑去天心派,去做那狗屁道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