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沐自顧自的說著,根本沒注意縣尊大人越來越黑的臉。
直到被縣尊大人這一拍桌子,才被嚇的回過神來。
眼見毛筆的墨水在桌上濺了一大片,縣尊大人手放在墨水上也不嫌髒。
只是拉著個臉,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
縣尊大人心道:余不舉這混帳東西又在胡說八道什麽?
這書信要是被有心之人截獲,那還得了嗎?
余沐看著縣尊大人瞪著自己,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不由得有些尷尬。
“咳咳咳……歐陽叔叔,這段就不要寫了!”
縣尊大人收拾了一下手上的墨水,擦拭乾淨桌面。
重新拿了一支毛筆,鋪好了紙張。
瞪著余沐道:“哼!不可再胡言亂語!”
余沐連忙點頭,說道:“好好好……歐陽叔叔放心吧!”
余沐起身緩緩的走到窗前,背著手看著窗外的天空!
“老劉下面的話,你要記住了,一定要照做,若是不明白的話就慢慢想!”
“要知道這官場如戰場,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你與你的同僚和上司之間,除了要投其所好外,還要想點其他辦法。”
“古往今來,這維持關系最好的辦法,便是這人情往來了!”
“但老劉你要記住,不要讓別人欠你人情,那是最低級的做法!”
“你要反其道而行之,讓他們都幫你一個小忙。”
“你去欠他們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要讓他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什麽時候還人情!”
“如此你才能更快的,在官場之中嶄露頭角!”
“好了!就說到這裡,想不明白,就邊做邊想。”
“還有,你可別再像從前一樣傻,我還等著你罩著我呢!”
縣尊大人寫好信後,看著窗前的余不舉。
始終想不明白這些話的含義!
心道:劉衝之會聽這余不舉的話嗎?
余沐看著皺眉思索的縣尊大人,便問道:“歐陽叔叔,信寫好了嗎?”
縣尊大人回過神來,說道:“嗯!信已經寫好了。”
“可是老夫有些不明白,不舉為何要讓衝之欠同僚人情?”
“不舉可知這世間,人情債最是難還!”
余沐莞爾一笑,說道:“哈哈哈……想不到叔叔也看不破這人情世故啊!”
“歐陽叔叔您仔細的想一想,您的同僚和朋友之中,您最喜歡聯系的是誰?”
“在這些狐朋狗友之中,對誰的印象最深?”
見縣尊大人沉思,余沐不慌不忙的,走到跟前坐下!
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拿起桌上的書信。
隻覺得縣尊大人這個字寫得,龍飛鳳舞的很是好看!
這些字劉秀才恐怕也比不了吧!
看著還在皺眉的縣尊大人,余沐笑著說道:“歐陽叔叔想起來了嗎?”
“您這些同窗同僚中,對誰的印象最深刻呢?”
“是不是那個欠了您人情,到現在都還沒有還的人啊?”
聽了余沐這話後,縣尊大人猛地瞪大眼睛。
兩眼冒著精光,重新打量著眼前的這年輕人!
心道:自己聯系最密切的人,可不就是那幾個欠了自己人情,現在都還沒有還的同僚嗎!
而與自己書信最多的,就是那些個幫助過自己的同僚!
自己幫過的人,沒一個主動聯系自己的。
幫過自己的人,卻在天天聯系自己。
自己不也是一樣的麽?
難怪衝之天縱奇才,性子又愛認死理。
卻會對眼前這個不學無術的余不舉那麽好!
原來原因在這裡!
縣尊大人喃喃道:“不舉此言,老夫好像有些明白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迷迷糊糊的縣尊大人。
余沐便找到了自家師傅,見師傅閉目打盹兒,余沐也不著急叫醒,也跟著坐在了一旁。
王捕頭其實早就醒了,也感覺到了自家徒弟的到來。
心裡很想問這徒弟,縣尊大人找他有什麽事兒?
不過自家徒弟剛出來,現在問這事兒,就好像是在質問一般,有傷師徒感情。
便不好意思先開口,只能閉著眼沉默!
余沐坐的屁股有些疼,便輕聲說道:“師傅,縣尊大人走了!”
王捕頭睜眼說道:“嗯!為師知道了!”
余沐好奇道:“師傅不問問縣尊大人找弟子所為何事嗎?”
王捕頭淡淡道:“嗯!縣尊大人找你所為何事?”
余沐感覺自家師傅怪怪的,難道是酒喝多了不成?
“也沒啥事兒,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縣尊大人單獨見我,也只是想讓師傅生誤會而已!”
王捕頭點頭道:“為師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
余沐起身說道:“額……沒事兒了,那弟子先告退了!”
王捕頭擺手道:“去吧!為師也要休息了!”
王捕頭見余沐出去後,嘴角頓時露出笑容,感覺這才是一個師傅該有的樣子!
心道:那群官老爺說得沒錯,做師傅就該有師傅的派頭……
余沐皺著眉頭在院子裡轉悠,回憶著跟自家師傅的對話,總感覺那裡有些不對勁兒……
走著走著,不知怎麽的就走進了廚房,順便還偷了兩隻雞和一壺酒。
騎著馬便去了苗二郎的山洞!
余沐坐在苗二郎對面,將酒菜放在地上。
“苗二哥,今天小弟升總捕頭,又是小弟的定親日子。”
“給你送來了些酒菜,好與苗二哥對飲!”
苗二郎笑道:“賢弟太客氣了!”
“苗某不知此事,這該是苗某去拜會才對!”
山洞內二人對飲一杯後,余沐問道:“小弟還不知,苗二哥武藝如何?”
苗二郎詫異道:“某家是個蠱師,賢弟為何問某家武藝?”
余沐想了想說道:“苗二哥,唉……小弟實不相瞞!”
“小弟雖有師傅,可是我師傅的武藝乃是家傳,祖訓是不可傳與血脈之外的人!”
“小弟雖然學習了師傅的刀法,可是卻是鸚鵡學舌一般!”
“隻得其形,不得其法!”
苗二郎了然道:“原來是令師不曾教授賢弟家傳的刀決,和運氣心法麽?”
余沐點頭道:“正是如此!”
“王叔叔您是見過的,王叔叔是行伍出身,只會些軍陣殺招,並不會這些東西!”
頓了頓又說道:“小弟上次見過師傅對行屍出手,出刀奇快無比,根本看不清是怎麽出手的。”
苗二郎笑了笑,說道:“令師的武藝在江湖上,雖說算不上一流,但在普通人眼裡還是不錯的!”
聽了苗二郎的話,余沐雙眼猛地收縮!
“哦?苗二哥何出此言?”
“我在這兒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武藝上比我師傅厲害的人!”
苗二郎笑道:“那是賢弟你一直呆在鎮子裡,不常出去行走江湖,自然不可能見到厲害的人物!”
余沐給苗二郎倒了杯酒。說道:“苗二哥說說唄、小弟願聞其詳!”
苗二郎點頭道:“令師刀法雖說還算入流,但輕身功夫太差,內在修為也很差。”
“賢弟說令師是家傳武學,某家沒猜錯的話,令師的天資並不是很好!”
余沐想了想,點頭道:“不錯!苗二哥果然是行家。”
“小弟記得王叔叔說過,我師傅是家道中落,他這一代混的最差!”
苗二郎喝了口酒,看著地面思索起來。
“若是如此,那便是了!”
“某家曾經見過最厲害的劍客,隨手一劍發出的劍氣,可殺百人!”
余沐急忙問道:“苗二哥,這世上真的有輕功和內功嗎?”
苗二郎點頭道:“有!”
看著苗二郎的神色,貌似並沒有騙自己!
余沐心底狂震,莫非這個世界,是個武俠世界?
自己之所以沒有見過高手,是因為自己從未出過遠門……
余沐還是想確認一下,問道:“苗二哥是否見過,能夠離地禦空之人?”
苗二郎點頭道:“見過許多!”
余沐心道:難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一直都在坐井觀天?
自己一直在用自己所了解方式,去看待這個世界。
其實是一點兒都不了解這個世界麽?
“苗二哥能禦空嗎?”
苗二郎搖頭道:“某家現在的修為,還不能禦空。”
“不過騰空一兩丈,還是可以做到的!”
余沐急忙問道:“那……那苗二哥可不可以教我?”
苗二郎笑道:“自是可以的!”
余沐連忙拱手道:“小弟多謝苗二哥成全!”
苗二郎擺手道:“賢弟客氣了!”
余沐興奮道:“小弟還從未見過會飛的人,苗二哥能否示范一下,讓小弟開開眼界!”
就這麽相信苗二郎的話,當然是不可能的!
誰知道是不是在吹牛,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只見苗二郎將手裡的雞翅膀,猛地扔向洞頂。
隨後忽的起身,雙腳離地,身子直接騰空。
苗二郎迅速的在洞壁周圍跑了一圈,隨後在洞壁上借力,縱身跳到山洞半空。
一把抓住扔出去的雞翅膀,一個空翻穩穩地著地後,緩緩的坐在余沐身前。
余沐張著嘴巴睜大了眼,看著眼前啃雞翅膀的苗二郎!
“我糙!”
余沐忍不住大叫一聲。
這世上真的有輕功,那就一定有內功了!
自己現在所處的,應該是個武俠世界。
一想起降龍十八掌,六脈神劍和獨孤九劍,余沐的心臟就狂跳起來!
苗二郎看著余沐先是大叫,隨後便呆呆地看著自己。
輕聲問道:“賢弟,你無事吧?”
余沐深吸一口氣,說道:“苗二哥,這些功夫,你可不可以教我?”
苗二郎認真的看看了余沐,心道:自己的上司比自己厲害百倍,為何不教這小郎君?
按理來說他們的關系絕對不簡單才對!
可為何這小郎君還要跟自己學這些三腳貓的功夫?
“賢弟,你真的想學?”
余沐直連忙點頭,說道:“是啊!苗二哥有什麽要求,您就說!”
“若是小弟能辦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苗二郎心道:我有什麽要求嗎?
若是這小郎君能幫自己說幾句好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可這事兒自己又不能明說!
只要交好了這小郎君,相信他將來自然會在上司面前,幫自己美言幾句的。
“賢弟這是哪裡話,某家只不過是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而已。”
“賢弟若是想學,某家教與賢弟便是!”
“用不著賢弟去赴湯蹈火!”
余沐起身抱拳道:“小弟多謝苗二哥!”
苗二郎急忙扶住余沐,這一拜自己可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