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前輩去開門,余沐也好奇的跟在後邊。
一開門,只見自家院子門前,已經圍了一大片人。
四周議論的街坊和百姓,見王前輩開門後,也俱都安靜了下來!
余沐左看右看,隨後一臉懵比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小孩兒。
仔細一看,這不是昨天那攔路的小乞丐嗎?
怎麽一大早上的,就跪在自己門前了?
只見小乞丐拱手一拜,朗聲道:“弟子小蟲,拜見恩師!”
小乞丐說完後,便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這小乞丐拜師的畫面,自己看著怎這麽熟悉?
余沐猛地回過神來,仿佛遭了雷擊一般,身子頓時一顫。
不由得踉蹌的後退兩步,差點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前輩上前扶起小乞丐,大笑道:“哈哈哈……徒兒快快免禮!”
“各位!今天王某在此收徒,諸位街坊都做個見證吧!”
王前輩說完,便拉著小乞丐的手,一道進了院子!
留下一臉懵比的余沐,站在自家院子門前,在一陣陣的穿堂風中凌亂……
眼見這小乞丐好像不是拜自己為師。
余沐回過神來後,急急忙忙的關了門,一溜煙的跑進屋子裡。
“叔叔,這是怎回事兒?”
王前輩撫須笑道:“沒事兒!勞資就是隨便收了個徒弟!”
“哈哈哈……”
余沐看著王前輩撫須,頓時感覺有些滑稽。
這王前輩又沒有胡子,撫須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心道:王前輩怎想起來收徒了?
那以後這小乞丐不就是自己的師妹了嗎、自己居然還成大師兄了?
“叔叔,這是什麽情況啊?”
“您收徒這事兒,為啥我不知道啊?”
王前輩挑眉道:“勞資收徒,還需要告訴你麽?”
余沐苦著臉問道:“那……那我怎整啊?”
王前輩一擺手,說道:“關勞資什麽事兒?該幹嘛,幹嘛去!”
“一會兒不是要去你師傅家吃宴席嗎?”
“你要實在沒事兒做,就去洗個澡吧!”
額……
余沐歪著頭想了想,自己好像也的確沒什麽事情可做。
要不……就先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再去吃個豐富早餐?
余沐心裡嘀咕道:這小乞丐怎就成我師妹了?
莫非是收買了王前輩?
這乞丐要啥沒啥,怎收買王前輩的?
莫非……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不成?
轉念一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把大號練廢了,再練一個小號……
再說了,我有這麽廢嗎?
就在余沐胡思亂想的時候,師傅家的老仆人來了!
老仆人拱手道:“老朽見過小郎君,主人叫您速速前去宅子!”
聽到有人說話,余沐頓時回過神來。
“老人家,這天色還早,師傅這麽早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老仆人說道:“縣令大人和諸多大人要來了,主人叫小郎君前去作陪!”
原來是縣尊大人帶著那群官老爺來了。
這些人自己還是要去打好關系的,畢竟以後還得靠縣尊大人多多照應。
余沐胡亂的洗了把臉,便跟著老仆人,一道兒去了師傅家。
去師傅家的路上,余沐無意間發現。
自己不論是走快一點,還是走得慢一些!
這師傅家的老仆人,總能跟在自己身後兩步,離自己不遠也不近!
自己以前怎麽沒發現,這老人家腳力這麽好?
莫非師傅家這個老仆人,是個隱藏的高手不成……
余沐不由得問道:“老人家好腳力啊!”
老仆人說道:“小郎君過譽了,經常走就習慣了。”
余沐笑著說道:“老人家太謙虛了,您從前學過武藝嗎?”
老仆人點頭道:“小時候跟家主學過一些,但都沒怎麽學會!”
都說人老成精,余沐可不信這老仆人的話。
笑了笑說道:“老人家,謙虛了!”
“您這腳上的功夫,可比我這年輕人還要好啊!”
老仆人一臉平靜的說道:“小郎君多慮了,這只是熟能生巧罷了!”
余沐想想也是,師傅家能有什麽高手?
哪個缺心眼的高手會去師傅家隱藏幾十年?
眼看這老人家,已經快到古稀之年了。
這輩子走的路怕是比,自己吃過的飯還多。
腳步快一些,沒什麽好奇怪的!
到了師傅家後,余沐感覺有些奇怪。
只見院子裡只有十來張桌子,師傅不是說要請全縣的人嗎?
“老人家,我記得師娘說請了全縣的人,這幾張桌子怕是連縣衙那群人都坐不下吧?”
“全縣那麽多人,這幾張桌子能夠用嗎?”
老仆人點頭道:“應該是夠用的!”
“小郎君有所不知,今天是宴請縣令大人和幾位大老爺。”
“明天宴請的是全縣的讀書人,後頭是本縣的掌櫃與大家族。”
“最後才是宴請百姓和街坊們!”
余沐琢磨了一下,說道:“那也不夠啊!這一家來幾個人?”
老仆人說道:“一家來一人!”
聽了老仆人這話後,余沐感覺有些詫異。
怎麽一家才來一個人嗎?
自己明明記得,老家從前辦酒席請客,都是拖家帶口去的啊?
不久後,縣尊大人帶著諸位大人,和一群差役仆從,浩浩蕩蕩的來了師傅家。
余沐和自家師傅,陪著縣令大人和諸位大人飲酒。
一群人心思各異的人,在一起虛偽的寒暄了一上午!
酒足飯飽之後,待眾人盡皆散去。
縣尊大人卻單獨的留了下來,說是要找余沐談談心!
縣尊大人吩咐幾個差役在門外,便和余沐去了王捕頭的書房內。
看著笑眯眯的縣尊大人,余沐心裡隻想罵娘!
這老家夥是在給自家師傅上眼藥啊!
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要跟自己談談心。
我跟你個老玻璃有什麽心好談的?
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和他是一夥的一樣!
縣尊大人放下茶杯,說道:“不舉啊!可知本官找爾何事?”
余沐翹著二郎腿,瞄了縣尊大人一眼。
說道:“縣尊大人別拐彎兒了,有話就直說唄!”
“這是在我師傅家,不要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免得讓人家誤會!”
怕王縣尉誤會麽?
縣尊大人就是要這王縣尉誤會,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跟著小東西就是一夥的!
“無妨的!今兒要說的乃是衝之的事情!”
聽到縣尊大人說劉秀才,頓時也來了些許精神。
余沐挑眉道:“老劉怎了?有信了嗎?”
縣尊大人點頭道:“嗯!昨天收到衝之的來信,且拿去瞧瞧吧!”
縣尊大人說完,便從袖子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余沐!
余沐一把接過信封,急忙拆開看了看。
這些字看起來,感覺眼睛酸疼,應該是劉秀才的筆記。
信裡這話說得,自己好像也看不懂,應該也是劉秀才說的話!
只見信中開頭寫到:歐陽縣尊,學生衝之,尊鑒拜上,恭請崇安……
余沐皺著眉頭剛看了個開頭,就看得腦瓜仁兒一陣陣的疼,直感覺眼前一片模糊!
這信,看了個開頭就受不了了,再看下去就要睡著了。
這種信絕對是老劉寫的,沒毛病!
感覺這信能催眠,自己不能看太久,便隨手將信丟在桌子上。
“老劉這信寫的……這都是什麽玩意兒?”
“這個……還請縣尊大人簡單的說一下!”
縣尊大人看著桌子上的信,直接就無語了。
這余不舉連信都看不懂,更別說看書了,簡直就是不學無術!
也不知道這劉衝之怎想的,到底是看上這余不舉哪一點?
縣尊大人拿起桌子上的信,說道:“此信上說:衝之進京之後,是任職大理評事。”
“這三個月之後,便升為了舒州通判!”
“現在嘛,是在任太常丞一職。”
“不出意外的話,年底就要去直集賢院述職了!”
縣尊大人撫須笑道:“哈哈哈……好一個劉衝之,本官沒有看錯他!”
“衝之平時看起來挺實誠,想不到官運竟然如此亨通!”
“此子,真乃為官之奇才也!”
看著搖頭晃腦的縣尊大人,余沐則是一臉茫然。
完全就沒聽懂縣尊大人,到底是在說個啥?
直到後面,見縣尊大人一臉欣慰之色,還說老劉官運亨通!
余沐這才明白過來……
看樣子,老劉應該是升官了!
這封信應該就是來給自己,和縣尊大人報喜的!
不過這些到底都是些啥官兒?
怎聽都沒聽說過……
瞧縣尊大人笑呵呵的樣子,就跟又娶了一房小妾一樣!
自己也能理解,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老劉升官自己也高興,畢竟這對自己也有好處。
看樣子,將來說不定得跟著老劉混!
“縣尊大人,老劉這是個啥官兒啊?”
“老劉這官兒,比你的大不?”
聽了余不舉的話後,縣尊大人的笑眯眯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
白了一眼余沐,心道:這家夥到底會不會聊天,不會聊天,就別硬聊啊!
“衝之與吾皆是六品,不過衝之並無太多的實權!”
“嗯……大多都是虛職罷了!”
余沐挑眉道:“您這話,啥意思?”
“聽您這意思,老劉這官就是叫著玩的。”
“實際上屁用都沒有嗎?”
縣尊大人白了余沐一眼,說道:“咳咳咳……不舉啊!”
“爾今後說話啊、要注意些言辭。”
“爾乃衝之學生,說話怎可如此粗鄙不堪!”
余沐擺手道:“哎呀!我知道了!”
“再說了,現在都是自己人,又沒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