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教頭也看出了余沐不一般,這關寨主很怕這余捕頭,說明此人的武功,絕對比這山大王高。
看來這神捕的稱謂,並不是空穴來風啊!
“他叫余不舉,是本州神捕!”
“這惡婆娘……”關老五還想繼續問些什麽。
田教頭打斷道:“關兄,注意你的言辭!”
“這位余神捕不是個女子,他應該是男兒身!”
關老五看了余沐一眼,這女扮男裝也太明顯了,哪兒像個大老爺們兒?
啊———
哇———
只聽到一聲聲呼喊,幾個山賊連滾帶爬的從遠處跑來,一把跪在關老五面前。
“大當家的不好了,那邊樹林裡全都是馬蜂!”
“大當家的,馬蜂蟄死人了,救命啊!”
“山寨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馬蜂,咱們好像出不去了。”
余沐看著前方屋頂上的人影,不是苗二郎那家夥,還能是誰?
看來這家夥已經將這裡包圍了,那些毒蜂全部都有毒,山賊出去就是送人頭。
余沐拎著黑魂槍,嘴角露出笑容,緩緩的走上前去。
關老五一群人見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他!”
“退後……”
“余兄,救我啊!”
“余神捕,您莫要衝動!”
這群人的死活,關自己屁事兒。
手緊緊地握住黑魂槍,做出俯衝的姿勢,正欲上前大殺一番,卻聽到了義父的聲音。
“小子,住手!”
余沐聞言姿勢一頓,回頭便看到義父,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義父,您怎麽來了?”
義父身後並未看到那群少年,看來是他自己一個人跑來的。
王前輩瞪眼道:“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趕緊給勞資清醒點兒!”
余沐聽到這話一怔,看著自己染紅的衣服,還有那滿是血跡的黑魂槍。
現在自己在殺人,這有什麽不妥嗎?
回頭看了看屋頂的苗二郎,這家夥也不知道去攔著義父。
“小子,你殺的人夠多了,不準再殺人了!”
王前輩自己這一路進來,至少看見了一百多具屍體,在這個不算大的山溝子,說是屍橫遍野也不為過。
這小子估計是被那圖畫控制了意識,所以才變得視人命如草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
這種事情自己當年也經歷過,殺起人來心情舒暢,一旦停下來就會心浮氣躁。
余沐指著對面的一群人:“義父,他們都是山賊啊!”
“山賊也是人!”王前輩瞪眼喝道:“他們也是爹生娘養的,不是牛馬牲畜!”
關老五一群人聞言,想起這娘娘腔殺人的模樣,那是真的不拿自己這邊當人,完全就是在虐殺。
現在聽著這老頭子的話,盡皆點了點頭,非常讚同王前輩的說法。
“義父,如果他們也殺了普通人呢?”
“這些惡貫滿盈的人,難道不應該死嗎?”
王前輩聽到這話,頓時有些無語了,跟著小子講道理,自己可能說不過他。
“那就將他們交給官府,你也是官差,難道要無視大宋律法嗎?”
關老五連忙說道:“這個……神捕,咱們沒有殺百姓啊!”
“最多就是劫掠一下官府,絕對沒有殺害普通百姓。”
“我的兄弟們從前都是百姓,被官府士紳逼的活不下去了,這才不得不落草為寇的!”
“哼!”余沐冷哼道:“一個山賊頭子的話,你覺得我會信嗎?”
關老五連忙單膝跪地,抱拳道:“關某所言句句屬實,官爺若是不信,可以去找人打聽打聽!”
這荒郊野外的,勞資去找誰打聽?
山賊們見大當家的下跪,也都扔下了武器,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大老爺,饒命啊!”
“官爺,咱們再也不敢了。”
“我們真的沒搶過百姓,官爺明察啊!”
“饒命啊……”
余沐看著眼前這群人,若是都拿著武器,自己還能下得去手。
但現在一群人手無寸鐵的人,跪在地上求饒,自己是真的不想上去虐殺。
自己的目的是練練身手,若是沒有了反抗,變成一邊倒的虐殺,那自己的殺戮便毫無意義。
王前輩看著屋頂的苗二郎,就是這養蟲的將這小子帶壞的,一天到晚不學好。
大吼道:“養蟲的,你站那麽高做什麽?”
“看著你就火氣大,你給勞資滾下來!”
苗二郎聞言輕輕一躍,從半空輕輕滑行到了余沐身前。
關老五看著從天空飛下的這蒙面人,單單從此人的輕身功夫就可以看出,自己絕對不是這蒙面人的對手。
田教頭木楞的看著眼前這人,這種輕功的水平,絕對到了二流階段,甚至是更高。
自己從前有幸見過總教頭出手,總教頭是二流強者,但是總教頭的輕功,貌似都沒有這個蒙面人強。
本來還以為這所謂的神捕是徒有虛名,現在看來眾人都是井底之蛙罷了!
余沐幽怨的看著苗二郎,這貨一直在一邊看戲,義父來了你也不知道攔著點兒。
苗二郎也不是不想攔,只是剛剛接到主上的消息,自己可以將這裡圍起來,但是不得幫賢弟殺敵。
沒有接到主上的消息,自己是什麽也不敢做。
輕聲道:“二哥,義父都來了,你也不跟我說一聲?”
“賢弟,我不會傳音啊!”苗二郎看了一眼王前輩,連忙輕聲解釋道。
“你們倆嘀咕什麽呢?”王前輩瞪眼道:“那兩個是誰,跪在那兒做什麽?”
鄭一爽連忙回道:“伯伯,我叫鄭一爽,是余兄的朋友!”
“這位是教我武藝的師傅,咱們剛剛被他們抓來的!”
“你朋友?”王前輩看著余沐說到:“這兩個又是在官府認識的,那些狐朋狗友?”
“義父,我跟他不熟!”余沐看著地面隨口回道。
“余兄,咱們剛剛還一起喝過酒呢!”鄭一爽連忙說道:“就是上午的事情,你這麽快就忘了嗎?”
這王八蛋還好意思提這事兒,這家夥上午剛剛惡心了自己一回,現在還腆著臉跟自己稱兄道弟。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比自己還不要臉的啊!
“咱倆熟嗎?”余沐眯著眼說道:“咱倆第一次見面,好像沒有什麽交情吧?”
鄭一爽笑著說道:“這個交情什麽的,都是要時間的嘛!”
“熟不熟都不重要,這種事情主要是感覺,余兄感覺你懂不懂?”
“我現在就覺得跟余兄你一見如故,感覺你這個朋友沒白交!”
“滾一邊兒去!”余沐白了這貨一眼,果然比自己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