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期間道士去鬧過幾次,但說道這口水戰,又哪裡是縣尊大人的對手?
師傅和縣尊大人每次吵架,自己都會叫苗二郎去守著。
自己這麽做,也是沒法子啊!
師傅的性格這麽愣,萬一大家罵急眼了,一刀結果了縣尊大人怎整?
結盟的事情先不說,縣尊大人死後,肯定要換新的縣令來。
誰知道新來的縣令,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再者縣尊大人死了之後,自己勢必要跟著師傅逃亡。
落草為寇又不是什麽好事兒,不到萬不得已,自己絕不會做這種傻事兒!
目前的情況算是最好的,自己有地方修煉,還有大把大把的銀子花。
倒還不至於混到去流落江湖,過著那種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過了今晚沒明晚的幸福生活!
余沐到了縣衙之後,徑直去了衙門後院。
還沒進屋便看到縣尊大人,在屋子裡焦急的走來走去。
“歐陽叔叔,你這是怎了?”
“哎呀!”縣尊大人聞言抬頭:“賢侄,你可算來了呀!”
余沐皺眉道:“歐陽叔叔,什麽事情這麽急啊?”
自己還是第一次看見縣尊大人這副模樣,平時都是一副胸有成竹大勢在握的樣子。
縣尊大人揉著手掌:“賢侄,你可知道朝廷的封賞下來了?”
今天剛剛接到了聖旨,可是把自己給急壞了。
大家都忙著接聖旨,唯獨這余不舉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是嗎?”余沐挑眉道;“下來了就下來了,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嗎?”
縣尊大人拿出一封黃色卷軸,遞到余沐的身前。
“這是剛來的聖旨,你且拿去看看吧!”
余沐隨手接過了聖旨,打開隨便看了看,上邊提到了全縣的諸官。
基本全縣的每個官員都被封賞了,就連普通軍士和差役都有賞賜。
卻唯獨沒有自己和縣尊大人的名字,好像自己師傅的名字也不在這上頭!
“歐歐叔叔,怎沒有我和你的名字?”
縣尊大人一臉焦急:“不舉,關鍵就在這裡呀!”
“但是本官在報上去的時候,刻意沒有寫你我二人的姓名。”
“誰知……唉!”
縣尊大人報功這事兒,余沐是知道的,還特意去打聽過這事兒。
據說是看到了真龍顯聖,這是一種祥瑞,所以大家就跑去報功了。
本來以為他是吃飽了撐得,豈料這還真的又聖旨下來!
這也有人信?
那皇帝和滿朝文武,腦子是不是有病?
看著臉紅脖子粗的縣尊大人,余沐感覺也是有些無語了。
“歐陽叔叔,沒有就沒有嘛!”
“就算他們的官都升了一級,你的官兒還是比他們大啊!”
縣尊大人捶胸頓足道:“不舉啊……你怎麽還不明白?”
“這不是官職大小的問題,而是他們的態度問題啊!”
“啊?”余沐詫異道:“態度問題?”
“嗯!”縣尊大人點頭道:“本官懷疑,他們有問題!”
“不舉,你來替我分析一下!”
“不是……”余沐一臉茫然道:“歐陽叔叔,他們的態度有什麽問題啊?”
縣尊大人見余沐一臉的懵比之色,心裡也知道,這余不舉怕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此事本就與余不舉有關,自己也是有點兒想不明白了。
或許他知道一些事情,也不一定啊!
此事不宜讓外人知曉,也就只能先問問他了。
“本官在報功的名冊上,刻意隱去了自己的名字。”
“按理說,他們應該是知道的!”
“可是為何都裝聾作啞,所有人都有了封賞,卻唯獨疏漏了本官啊?”
余沐聽到這些話,好像有點明白了!
縣尊大人估計是想謙虛一下,誰知道人家乾脆都當真了,他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這是典型的裝比遭雷劈,余沐忽然就有些想笑了。
“歐陽叔叔,你不要著急嘛!”
“你看看我跟我師傅,不是也沒有封賞嗎?”
縣尊大人白了余沐一眼,自己跟你這能一樣嗎?
這余不舉很有可能是皇親國戚,自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縣令。
你都這個身份了,還有什麽好封賞的?
“不舉,這是不一樣的啊!”
“本官現在還是個縣令,衝之都已經是四品了。”
“這等下去……唉!”
這家夥天天都想著能調去京城,那種地方到底有什麽好的?
天子腳下到處都是大官,你這個縣令去湊什麽熱鬧?
再說了伴君如伴虎,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與其在外面拚死拚活的,還不如在這裡做土皇帝呢!
“歐陽叔叔,你到底想說什麽?”
縣尊大人猶豫了一下:“不舉,你說他們是不是故意疏漏本官的?”
余沐聞言瞥了縣尊大人一眼,這家夥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縣尊大人做官做久了,總是覺得有些刁民,想要謀害本官?
現在大家好歹是盟友,話都說到這裡了,就替他分析分析唄!
“歐陽叔叔,你說的他們是什麽人?”
“他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還是同流合汙的隊友啊?”
縣尊大人聞言一怔,隨即斜了余沐一眼。
什麽叫同流合汙,說得大家好像都是貪官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群人裡邊,好像還真沒幾個好東西!
但也不能用同流合汙這個詞啊?
“不舉,他們都是自己人!”
“平時本官的孝敬也沒少給,你說他們怎麽會疏漏本官?”
縣尊大人是給上官送禮,但在這一年中,又多了一份給宮內的禮。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渠道,但這是讓接自己報功名冊之人,代自己送出的銀子。
此人黑衣蒙面,一看就是家養之臣,必定效忠主家。
皇族的勢力之大,量此人不敢貪汙。
可是為何偏偏就出了這事兒?
既然他們接受了自己的孝敬,那都是自己人了,封賞為何還會疏漏了自己?
自己是百思不得其解!
余沐稍稍琢磨了一下,隨即大笑道:“哈哈哈……”
“歐陽叔叔,你不是都說了嗎?”
“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有何分彼此呢?”
“你換個思路想這件事,結局完全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