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沐怔怔的看著山洞口,耳邊傳來苗二郎的話。
“賢弟,你現在完全好了嗎?”
余沐回過神來,揮了揮手臂。
試著想從坑裡爬出來,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
搖頭道:“我……不好說!”
“我感覺沒什麽力氣,我還需要繼續治療!”
“嗯……”苗二郎點了點頭:“可能是吸收的血液不夠,應該再多一點兒血就好了!”
“血?”余沐好奇道。
“嗯!”苗二郎點頭道。
看著紅彤彤的苗二郎,余沐似乎明白了什麽!
伸手在坑底部抓了一把粘液,放在自己的鼻尖處聞了聞。
“二哥,你說的是這個?”
見余沐將手伸過來,苗二郎急忙向後仰。
這血太過於腥臭,聞著就想吐!
“二哥,你怎了?”
苗二郎盯著余沐的手,連忙說道:“賢弟,快拿開!”
余沐又將手放在鼻尖聞了聞,露出一臉的享受之色。
隨即看著苗二郎那惡心的表情,不由得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心道:這家夥什麽意思?
很難聞嗎?
手上的這些粘液聞起來,怎麽一點兒血腥味兒都沒有?
感覺還挺清甜的!
就好像西瓜的香味……
“二哥,你們是用血液將我救回來的?”
“嗯!”苗二郎點了點頭。
余沐對用血液救活自己,倒是沒有什麽好疑慮的。
畢竟這是蚩尤的魔功,變態一點兒也很正常!
看著不遠處那兩個乾癟的屍體,從耳朵上的形狀可以看出,這應該是兩頭被自己吸幹了的豬。
喝豬馬牛羊的血液自己倒是不介意,只要不是去喝人的血就成。
苗二郎想了想說道:“賢弟,是不是還要血液?”
“要不要苗某再出去、抓幾頭牲畜進來?”
余沐斜著眼睛看著苗二郎,要不是打不過他,自己就想直接給他來幾下子!
你特麽剛剛把自己的雙腿都打折了,現在要怎麽出去?
爬出去嗎?
還不夠丟人的呐……
自己出去的話,好像也不行啊!
本來自己長得就像個妖怪,現在估計全身都是鮮血。
這樣爬出去,會被直接當做妖怪的!
嚇到人、那都還算是小事兒!
要是被村名當做妖怪打死,或者是綁起來拿去燒了。
那才叫MMP……
“賢弟稍等片刻,苗某去去就來!”
苗二郎說罷、咬著牙就要朝洞口爬去!
余沐見狀,直接拉著苗二郎的腿。
“二哥,你幹啥?”
苗二郎感覺到雙腿的疼痛,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去給你抓幾頭牲畜來……來療傷!”
余沐的世界雖然是血紅色的,但還是看得到苗二郎額頭的汗水,可以想象得出他那煞白的臉色。
聽到苗二郎那發顫的聲音,也知道他忍著巨大的疼痛!
雖然這家夥腦子有點不好使,養蟲養到心理變態,動不動就要自殘一下。
但是看得出他把自己當兄弟,自己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行了……你先把自己的傷治好再說!”
苗二郎低著頭說道:“我沒事……”
余沐拍了拍苗二郎的腿:“好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先把腿上的傷治好,免得落下什麽病根!”
苗二郎腦海中接到首領的命令,立刻盤坐在一旁,召喚出療傷蠱為自己療傷。
余沐則是百無聊賴的四處亂瞄,偷偷的將手中的黏土放進嘴裡。
這東西味道倒是不錯,就是口感不怎麽樣!
時不時地砸吧砸吧嘴……
這感覺有點兒像在吃、西瓜味兒的芝麻糊!
山洞外,張茂則看著山洞口,笑容就沒停下來過。
“憲兒,你去將那些人支走。”
“不能讓他們知道此子的身份,也不能讓此子知道我們來過!”
“記住、不惜一切代價,封住他們的嘴!”
“弟子遵命!”李憲拜道。
隨即身子化作一道殘影,瞬息間便到了樹林眾人跟前。
樹林內跪著的眾人,已經餓得頭暈眼花了。
僅憑著一股意志力,還在死死的咬牙堅持。
縣尊大人迷迷糊糊的看見,一串人影飄到了自己的身前。
還以為是自己餓的眼花了,正要伸手去揉揉眼睛。
忽然一陣大風吹來,將自己和諸官,吹了個人仰馬翻!
一個個連忙爬起來趴在地上,低著頭迷迷糊糊的亂爬,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了!
“咳咳咳……還不跪下接旨!”
看著諸官正在地面亂爬,李憲連忙咳嗽了幾聲。
諸官聽到李憲的聲音,盡皆轉向拜道:“臣等接旨!”
李憲負手而立,開口道:“陛下口諭,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否則當誅三族!”
“若是此事泄露了出去,在場眾人皆連坐之罪。”
“另外今日在場諸官,盡皆官升一級,麾下軍士當重賞!”
“爾等領旨謝恩吧!”
李憲說的每一句話都夾雜著內力,就仿佛在眾人耳邊說話一般!
諸官拜道:“臣等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官盡皆感激的看著歐陽縣尊,要不是他帶著大夥兒來,啥時候能碰到這麽好的事情?
至於說的株連三族,誰也沒將其放在心上!
有這種好事兒都是爛在肚子裡,誰沒事兒會到處去瞎比比?
手下的人管不住嘴,那殺一儆百就行了!
諸官盡皆拱手道:“多謝上使,多謝歐陽大人……”
縣尊大人看著李憲,這個帶著鎏金面具的上使,自己先前是見過的!
但是總感覺上使說的話,好像有點兒不太對頭?
上使說的話不符合規矩,但是自己也沒有接到過口諭。
或許……口諭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歐陽大人、還請留步!”
正欲回去的縣尊大人,卻被李憲單獨叫住了。
縣尊大人頓時一怔,諸官聞言面面相覷。
盡皆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縣尊大人!
縣尊大人對眾人使了個眼色,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速速離去。
諸官見狀盡皆心領神會,帶著後邊兒的軍士,跟著謝完恩後。
便帶著互相攙扶著,顫顫巍巍的回自己的軍營去了。
縣尊大人滿意的看著眾人離去,自己的這些動作,無意之中就闡明了自己的地位!
轉身恭敬的拱手道:“上使單獨留下卑職,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下官親自去做嗎?”
李憲淡淡的說道:“你要記住、管好他們的嘴!”
“今天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對待任何人,今後都得如往常一般!”
“下官明白!”縣尊大人拱手道。
李憲想了想說道:“還有尤其是關於此子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了不少了。”
“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身份。”
“上使這是何意啊?”縣尊大人皺眉道:“下官不是很明白,還請上使明示一二!”
李憲琢磨了一下說道:“陛下的意思,就是讓你瞞著他。”
“這……”縣尊大人撫須道:“主要是指哪些事情?”
“所有的事情!”李憲淡淡的回道:“他從現在開始,還是那個小捕頭。”
“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要勒令他人之口,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
“下官遵命!”縣尊大人拜道。
直到感覺到眼前之人消失,縣尊大人才敢抬起頭來。
看著遠處的兩個人影,身後一陣大風,將自己吹倒在地。
縣尊大人也不惱怒,只是緩緩的爬起來,拍了一下身上的塵土。
心道:陛下居然令自己瞞著他,這余不舉到底是什麽身份?
陛下的年歲並不大,絕不可能是子嗣。
莫非……這余不舉是陛下失散多年的兄弟?
這余不舉是乞丐出身,但是這見識和手段,絕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
還有這麽多高手護衛,除了皇親國戚,還有誰能有這個面子?
至於讓自己瞞著他,應該是想讓他,在這裡好好的歷練了!
絕對是這樣……
縣尊大人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一臉高深莫測的負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