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若水攻擊的,是那無形的巨手!
雖然是無形的,但是神識足夠強大,是能感應清楚的,譚若水出刀了,他要斬斷血殺擒神手,斬斷雪無極跟他所控強大的偽星能之間的連接。
但是,嗡然震蕩間,譚若水竟然連人帶刀被振開了出去。
能量激蕩間,更是將這周圍的人衝擊得東倒西歪的。
而冷厲,依然被控制著。
“這……這怎麽可能?”
譚若水整個人都懵了,他能感覺到那一股力量的強大,甚至讓他感覺如同碰到星魂期般的強大。
不論是神識,還是那些能量,都讓譚若水在那一刹那,感覺自己是在阻擾一個星魂期的超級強者的攻擊。
這讓譚若水根本不敢置信,雪無極怎麽可能是星魂期?他怎麽可能如此強大?
“……十息,時間到了!”柳鴻風高聲道。
然後在周圍狼狽爬起的一眾人驚異莫名間,柳鴻風繼續朝被隱形的能量禁錮的冷厲,“冷長老,要不然讓無極師弟把剛才你不要的十息時間重新給你?”
冷厲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他的身體沒受什麽打擊,但是內心已經是崩潰的。
在那麽多弟子面子,這臉真是丟大發了。
雪無極也開口道:“要再給你十息時間麽?冷長老?”
“不……不用了。”冷厲沮喪無比,他從譚若水的情況也可以看出,禁錮他的並不是別人,而真是雪無極。
冷厲不得不承認,他真沒有能耐可以管教雪無極了,因為雪無極的實力已經比他強太多太多了。
“天啊,我沒看錯吧?雪無極竟然反製禦教長了?”
“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這怎麽可能?禦教長是煉神期高手啊,這雪無極難不成比禦教長還更強麽?”
“極有可能啊,要不然怎是這般結局?”
“什麽叫超級天才,這就是超級天才啊。”
“是啊,資質限制了我們的想象力啊,在我們以為人家缺心眼的時候,原來是我們太無知啊。”
在眾人為雪無極的表現震驚的時候,雪無極收起了血殺擒神手。
看著表情極其不自然的冷厲,還有一旁同樣如同吃翔了般不爽的譚若水,雪無極冷然道:“現在,兩位長老,該過來磕頭了吧?”
冷厲表情更變,而譚若水則是沉哼道,“這是你跟冷長老的賭約,與我何乾?”
譚若水此刻對冷厲非常不爽,在他看來這冷厲太沒用,才會導致這種情況,他豈能跟著給雪無極磕頭,那他以後還有什麽顏面當這個仙源長?
“還真是個奸商啊,不過做商人還是誠信一點的好,要不然總有人會逼著奸商變老實的。”雪無極冷笑看向譚若水。
譚若水雙目微眯起:“雪無極,得饒人處且饒人,以後更好見面?”
“對對對……雪無極,這事還是算了吧……”冷厲雖然不爽譚若水出爾反爾,不跟他一個陣線,但他這個時候得統一戰線啊。
“你們讓我跪地磕頭時,有想過以後好見面的事麽?”雪無極嗤笑。
冷厲和譚若水頓時無言以對。
柳鴻風點頭道:“就是,剛才誰說掌嘴一百都是打底的?那磕頭,你們是不是也要磕一百個頭呢?”
“非得我們磕頭?”冷厲說話會用“我們”這樣的字眼,一起磕頭總比他一個人磕頭好。
譚若水橫了冷厲一眼後,卻是沉聲看向雪無極:“磕多少個頭?”
“一百個打底吧!”雪無極沉聲道。
譚若水和冷厲頓時臉色如土。
“不過,我不需要你們給我磕頭,到我師父面前磕頭吧。”雪無極沉聲道,“必須磕滿一百個為止,否則我不介意摁著你們的腦袋磕。”
譚若水和冷厲聞言大喜。
譚若水連忙應道:“行……行,我這就去給宗主磕頭,反正也正好想去給宗主請安。”
“對對對……我也本就打算去看望一下宗主。”冷厲也應聲道。
給宗主磕頭,可沒那麽丟人啊。
雪無極鄙夷地看了二人一眼,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朝宇文召奴所在的地方行去。
柳鴻風跟了過來,朝雪無極比了個大拇指:“無極師弟,乾得漂亮。”
雪無極冷然道:“這些家夥,太惡心人,不惡心一下他們,他們不會長記性。”
“我看你就該讓他們當場給你磕頭,那才最解氣呢!”柳鴻風依然還帶著氣呢。
雪無極說道:“他們給我磕頭,我又得不到什麽好處,而他們去給師父磕頭,卻會讓人覺得,他們還足夠敬畏師父,讓宗門中其他的人明白,師父雖然中毒受傷了,但是還沒有到誰都可以無視的地步。”
“無極師弟,你想得也周全,最近這些人老是在宗門傳播各種對師父不利的言論,在心裡還不知道怎麽咒師父呢。”柳鴻風點頭道,“現在讓他們給師父磕頭,讓他們找回點當屬下的覺悟。我跟你說,你等下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必須讓他們磕滿一百個頭,才能停。”
雪無極搖頭:“到了師父那,就聽師父的安排了,他讓這兩家夥磕多少個頭就磕多少個。”
“也對,那個時候聽師父的。”柳鴻風連連點頭,心頭對雪無極更加感佩,心道這雪無極不但實力比他強了,這待人處事也比他更成熟了。
當雪無極見到宇文召奴時,看到曾經指點江山,英武非凡的師父,此刻變得如同一個耄耋老者,坐在那,單手撐著上半身,仿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雪無極心頭就一陣發酸。
淚水,或許不至於流出來,但是心裡,卻很痛。
有時候,人性或許只需要一點點,就足夠讓一個人展現他最厚重的情感。
“師父,弟子回來了!”
雪無極跪了下去,咚咚咚朝宇文召奴磕了三個響頭。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起來……近前來。”宇文召奴臉上是久違的笑容,只是眼角帶著一抹苦澀。
雪無極走了過去,坐在了宇文召奴身邊:“師父,都是弟子不好,害師父跟著遭罪了。”
“這話怎麽說得?我徒兒出去給為師大大長臉了,不但以天星初期實力,越階擊殺煉星劍宗天星中期的天才;還能以鴻紋大師的身份,從大師賽逆襲斬獲第一等天匠,成為前無古人的超級天才,更是大大地給為師和宗門長臉了,你哪有什麽不好?”宇文召奴臉色帶著一抹紅暈,“你很好,為師非常欣慰!咳咳……”
雪無極扶著宇文召奴的手臂,他能感覺到宇文召奴的肌肉竟然跟棉花一樣,這種毒,太可怕,讓一個星魂期的超級強者,生生變成一個廢人。
天知道宇文召奴到底在遭受什麽罪,他到底要多麽努力支撐著,才能保持這個姿勢。
雪無極咬了咬牙:“師父,煉星劍宗的那幾個老鬼到底是怎麽給你下毒的?”
“我也是到現在還是蒙圈的。”宇文召奴搖頭道,“他們也好像沒做什麽,但是我就戰鬥著突然感覺不對勁了,體.內有種莫名的吞噬力量,在吞噬我的星能……如果不是玄玉和我的靈獸舍命相助,我恐怕就交代在那了。”
雪無極眉頭緊皺,他對毒這一塊還真是沒有絲毫的了解。
“對不起……師父,如果不是為了給我報仇,你也不會出去……”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是禦獸宗宗主,禦獸宗在天匠第一等盛會期間,在皇城竟然被煉星劍宗那樣欺凌,簡直是禦獸宗的恥辱,這是我分內之事。”宇文召奴沉哼,“無極……是為師太差勁,不能給你找回場子……”
“師父,你要這樣說,弟子就更加懊悔了。”雪無極苦澀道。
“無極,不要懊悔……跟為師說說,你這一個月了去了哪啊?”宇文召奴問道。
“師父……這個我回頭跟你說……”雪無極說道,“我扶你出去曬曬太陽?”
“出去?”宇文召奴微詫,他雖然中毒了,但是頭腦清醒著呢,雪無極讓他出去,肯定是有什麽目的。
雪無極點頭道:“我逮了兩個家夥給你表演個節目,你能撐住麽?”
“節目?”雖然不知道雪無極葫蘆裡賣的什麽藥,但是宇文召奴還是點頭道,“既然是我徒兒精心準備的節目,我撐不住也得撐著去看看了。”
雪無極扶著宇文召奴走了出去。
在階梯下,柳鴻風帶著冷厲和譚若水他們站在那,後面還跟著一些個也想過來看看宗主,真心想給宗主請安的弟子。當然這些弟子,還想看看冷厲和譚若水這兩個長老會不會出爾反爾。
嘩啦啦間,一眾人跪了一地,有些慢半拍的看著大家都跪了,也跟著跪了。
“祝宗主早日康復!”
眾人齊聲祝福著,然後冷厲和譚若水在那裡閉著眼睛一個勁的磕頭,一旁的柳鴻風一直憋著笑。
“這是幹嘛呢?”宇文召奴困惑地看著雪無極。
“我這回來也不知道送點什麽給師父好,就想讓人來磕頭送點祝福,讓師父心情放松一下。”雪無極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