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翺忽然驚醒,醒來時,正望見余千洲坐在他身邊,笑眯眯地盯著他看。
“孩子,恭喜你得到了七殺劍。”余千洲望著蘇醒過來的丁翱,笑著說道。
丁翱望望余千洲笑意盈盈的面龐,忽然是想起自己的夢境,不由地是內心一陣緊張:“我這是在哪裡?”
“你這是在我的府邸——宗王殿。”
“那另外兩人去哪裡了?”丁翺又是問道。
“熙宸和明雪早就回來了,已經回去休息了。”余千洲眯著眼睛笑笑。
“那這個”丁翱爬起身來,指了指七殺劍。
“這個是你的了。”余千洲拍拍丁翱的肩膀,接著說:“你們從禁地走出來,各自都拿到了屬於自己的神兵。熙宸拿到了天火輪,明雪拿到了吳月琴。而你,拿到了統領七絕宗的象征——七殺劍。
“哦。”丁翱簡簡單單地應了一聲,突然想起方才在禁地之中王飛鵬奪劍之事,於是下意識地去找竊魂劍,果然發現竊魂劍沒在自己身旁。
“你找什麽?”余千洲望見,疑惑地問了句。
“啊,沒什麽。”丁翺連忙是掩飾道:“為什麽我得到了七殺劍,實力卻沒有任何增長呢?”
丁翺手上的戒指,依然是四星鐵戒,沒有半點增長。奇了怪了,剛剛七殺劍在禁地之中還顯得威風八面的,話說怎麽一到我手裡,就變得這麽低調了呢?
“因為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駕馭七殺劍啊。”余千洲眯起眼睛,笑笑說道。
“那我應該怎麽辦?”
“實力不行,就趕緊提升自己的實力啊。”
丁翱一聽,心裡不由地是犯起了嘀咕:“這不是跟廢話一樣嗎?”
“廢話是廢話,但是卻也是真理。”余千洲似乎是看出了丁翺內心所想,神情中忽然透漏出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色彩:“若是想要增強七殺劍的威力,你必須學會七殺劍術才行。”
“你也知道七殺劍術?”提及這個名字,丁翺不由地是驚愕地脫口而出。
“我當然知道,這乃是洛水族的無上劍術啊。我不但知道七殺劍術,我還知道第一式藏在洛水族墓穴之中,而第二式藏在日月潭之中。”余千洲說著,眯起眼睛望著丁翺:“你也知道?”
丁翺這才忽然發覺自己有些失言,連忙是改口說道:“啊這個,我也是道聽途說的。”
余千洲將信將疑地笑了笑:“既然你已經得到了七殺劍,那麽等我退位之後,你就可以繼承七絕宗的宗主了。”
“什麽?”丁翺聽見此話,不由地是愣了愣:“七絕宗比我實力強的人一抓一大把,為什麽你偏偏選我做七絕宗主呢?”
“這是七殺劍自己做出的選擇,也是我的決定。”余千洲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更何況,現在實力不強,將來可以慢慢努力修煉嘛。”
“你不怕我成為宗主之後,做出一些錯事嗎?”丁翱此時忽然換上一副冷冷的面孔。
“只要是我子女做出的選擇,不管對錯,我都支持。”余千洲笑笑說道。
丁翺卻在心裡冷哼一聲:“哼,余千洲你可千萬別後悔,我是洛水族的族人,將來一定是要剿滅七絕宗的!”
“你想什麽呢,丁翺?”忽然余千洲的聲音傳來,將丁翺從沉思之中拽了回來。
“啊,我在想,天色已經不早了,我是不是該告辭了。”丁翺害怕在待下去,自己的身份就將要隱藏不住,連忙起身拱手準備告辭。
而就當丁翺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後面忽然一聲怒喝傳來,使得丁翺渾身不由地一顫:“丁翺,你剛剛在夢中,好像說了好幾遍要殺了我啊!”
“該死!”丁翺心底暗暗咒了一下愛說夢話的自己,接著慌慌張張地掩飾道:“沒沒有啊.宗主大人,你是不是聽錯了?”
“或許是吧。真要是說了倒也無妨,人反正總是要有一死的。”余千洲卻是一副毫不介懷的樣子,接著又是轉而問道:“丁翺,當初你被拋棄在洛水族中,過得還好吧?”
“還好。”
“在洛水族裡,你也聽說了一些關於洛水族與七絕宗之間的傳說吧?”
“聽說了一些.宗主大人你問這些做什麽?”丁翺疑惑地問道。
“既然你是當傳說聽,我也當傳說講講吧。”余千洲說著,取過放在桌子上的半壺酒,飲了一口接著說道:“在幾十年前,我們七絕宗的祖師——也就是我的父親聖殺君余醉千殤,幫助隗影帝奪得了天下,並開創了七絕宗。而在七絕宗建立之後的第三年,余醉千殤有了一兒一女,男的就是我,女的則是洛水族的先祖紓瑤。”
“怎麽會這樣?”丁翺聽了,壓抑不住詫異的心情,輕輕喊出聲來。
余千洲卻是完全沒有理會丁翺的表情,又飲了一大口酒繼續說道:“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父親過世後我們兄妹之間也相依為命,共同維系著七絕宗。但是忽然有一天,紓瑤忽然與一個不該去愛的人相愛了。”
“是誰?”
“他是帝國的叛賊素光,也是洛水族的祖先之一。”余千洲繼續解釋道:“隗影帝下令殺死素光,我沒有辦法只能執行命令。而紓瑤為了保護素光,不惜帶著素光與一些追隨者叛離七絕宗,在洛水之畔成立洛水族,與七絕宗分庭抗禮。而在其後的七絕宗與洛水族大戰之中,素光與紓瑤紛紛殞命,而七絕宗與洛水族也元氣大傷。不複當年之威。”
丁翺皺了皺眉:“為什麽這些,我一點都沒有聽說過?”
余千洲臉上,現出了一絲沮喪而又懊悔的表情:“我當年年輕氣盛,七絕宗也是足夠殘忍,做了好多錯事,犯下了紓瑤難以寬容的錯誤。可能是紓瑤不屑提起這段回憶,所以將所有的事實都隱瞞了,就連洛水族人本來的姓氏也被剝奪了。”
“那你又為何將這些告訴我?”丁翺又是問道。
“因為七絕宗好多人,現在都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余千洲毫無顧忌,直視著丁翺的眼睛說道:“但是我想告訴你,無論是七絕宗還是洛水族,都本屬於一脈。前人犯過的錯誤,後人就不要再犯了。”
丁翺望著余千洲銳利的目光,緩緩低下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對於余千洲的話不置一詞。
“丁翺,若是你登上了宗主之位,那麽就請恢復洛水族的清譽吧!”余千洲忽然激動地說道,聲音裡帶著懇求的情緒。
“哼,若是你真心懺悔的話,你怎麽又會派人剿滅洛水族?”丁翺卻是冷哼一聲,毫不領情、也毫無畏懼地問道。
“不管你信與不信,在那次大戰之後,我再也沒有對洛水族動過手。而且我還專門建立了朝聖殿,祭奠父親與紓瑤。”余千洲說著,聲音裡又是漸漸充滿哀求:“丁翺,一定要幫我彌補過失,這是一個老人的請求。”
余千洲說到這裡,竟然是想要跪下,丁翺慌忙將余千洲扶住。
“我再想想吧。”丁翺匆匆忙忙答道,害怕這是余千洲的陷阱,又害怕余千洲又說些什麽,一時手足無措,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麽。
“丁翺,晚上我為你準備了慶功宴,一定要記得回來。”余千洲忽然轉而為笑,打破了尷尬。
“嗯,我知道了。”丁翱點點頭,接著便是想要拱手告辭。
“等一下。”余千洲忽然叫住了丁翱,接著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丁翱:“丁翱,你知道讓一個人解脫,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
“是什麽?”
“死亡。”
“什麽意思?”丁翱聞聽此言,不由地大吃一驚。
“不久之後,你自會明白。”余千洲又是神秘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