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爾走進了後廚,那裡有一隻桶,裡面有一顆羊頭,正是他剛剛烤的那隻羊。玉藻前她們要是仔細一點,就會發現那隻烤羊沒有頭的。
“哎……”穆沙爾發出了和年齡不符的歎息聲。因為這裡無人,穆沙爾端著木桶向後院走去。
“靈歸靈,土歸土。肉體洗去凡胎,才是必經之路。”穆沙爾蹲了下來,嘴裡卻發出了低沉的聲音,要是卡爾聽到了,一定很高興。雖然聲音粗獷,但至少證明穆沙爾不是啞巴阿!
穆沙爾嘴裡念著詞,眼睛卻漸漸出現了紅色。就像是一汪鮮血蒙蔽了眼睛。再過一會,只見桶裡的羊頭忽然化做了白霧,往後林飄去。
直到這股白霧消失不見了,穆沙爾的眼睛才變回原樣,恢復了原來的黑藍色眼珠。
“還算平靜!”穆沙爾點點頭,然後再也沒有說話了。他又變回那個啞巴少年了!
前廳的人誰也沒想到穆沙爾會說話,大家還在為孩子是個啞巴感到可惜。
“卡爾,我的朋友要找一種藥,石岐花。你這邊聽說過嗎?”張頭喝著馬奶酒說。
“石岐花,那可是植物之靈。聽說過,但沒見過阿。”卡爾吃驚的看著他們,即使在西番,也只是聽貴族的人提到過,平民百姓是不知道的。卡爾知道那還是因為他帶著穆沙爾去了頭領巴爾坦,聽他說起了這事。
“聽巴爾坦說石岐花開在石岐山,那裡算是西番的禁地,根本沒人去過。所以也沒有知道石岐花的具體情況。”卡爾對張頭說。
“可是這樣東西對我朋友很重要,真的沒辦法嗎?”張頭問。
卡爾搖搖頭說:“沒人能帶路,而且聽說石岐山上面有動物之靈守護著大山。這是我們知道石岐山唯一的消息了。”
“動物之靈?”玉藻前看著卡爾說。
“嗯,專門守護石岐山的,可是什麽樣子,我們沒見過。”卡爾點點頭說。
玉藻前低頭沒有說話,她倒不是害怕動物之靈,而是想著這和白惠有沒有聯系?如果沒有聯系,她夜沒有必要去捅這個馬蜂窩阿!
“這樣吧,我和你過去幾天去看看。”陸羽以為玉藻前在擔心。
“好。”玉藻前抬起頭笑了笑,只有去了才知道有沒有關系,因為提到這花的時候,白惠卻表現的十分熱情,好像這花對他來說不是難題,那麽就和卡爾說的話矛盾了。除非一種可能,那就是白惠和石岐山有關系。
玉藻前想通了這一點,立刻覺的心情大好,左不過自己跑一趟罷了。
“你們真去啊!”卡爾面露難色。
“怎麽了?”玉藻前看著他問。
“巴爾坦曾經說過,石岐山是不可以去的。那是要受神靈的懲罰,會牽連到西番,所以他是禁止任何人進去的。”卡爾看著玉藻前說。
“我們不會明目張膽進去的。也不會搞出太大風動靜,找不找得到,兩個時辰立刻回來。”陸羽對卡爾說。
“既然這樣。那好,我為你們準備一些東西,也許進山用得著。”卡爾點點頭說。
玉藻前本來想拒絕的,但是被張頭攔住了,他笑著對卡爾說:“那就多謝老朋友了。”
“這麽客氣可就不是我們的關系了。”卡爾笑了起來。
一頓飯後,玉藻前才問張頭:“為什麽不拒絕?我什麽也不需要的。”
“這裡的人幫助你,你要拒絕,他會覺得很沒面子。對以後的關系也不好。”張頭對她說。
玉藻前點點頭,她沒想到這裡的人還有這樣的性格。
“行了,他說了準備東西,必定也是些好的下午,有備無患嘛!”張頭笑著說。
玉藻前點點頭,和張頭聊了幾句,便準備回屋了。
當她穿過小石路的時候,發現穆沙爾坐在一旁發呆。
她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穆沙爾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想自己的事了。
“你一直不會說話嗎?”玉藻前看著他說。
穆沙爾看著她,還是沒說話。只是衝著她笑了笑。
“可我不覺得你不會說話,是什麽不願意說嗎?”玉藻前也笑了笑。
“唉……”穆沙爾突然歎了一口氣,玉藻前看著他,果然他是會說話的。
“我不敢開口。”穆沙爾的沉悶的聲音傳來,一點都不像十幾歲少年的孩子。倒像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
“為什麽?”玉藻前雖然奇怪他的聲音,但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聽我的聲音,這樣說話會嚇著他們的。”穆沙爾看著她說。
“只是蒼老了一些。”玉藻前說。
“可是這個聲音並不是我的。”穆沙爾站了起來,他看著的遠方的天空說。
“能說說嘛?”玉藻前說。
穆沙爾看了她一眼,還是點點頭。這件事已經憋在心裡九年了。從來沒有人能說一下,但是這一次見到玉藻前,他倒是想告訴她。
玉藻前點點頭說:“那好。”
穆沙爾看了她一會說:“六歲的時候,我見過一個奇怪的動物。”
“動物?”玉藻前奇怪的看著他說。
“嗯,因為那只動物和別的動物不一樣。而且見過它的後,我就發燒了。”穆沙爾說。
“為什麽?”玉藻前看著他說。
“我也不知道,就是它身上的那股力量,讓我不寒而栗,然後就發燒了。父親以為我只是感染風寒才這樣的。”穆沙爾說。
“什麽樣的動物?”玉藻前說。
“說不好,像是熊頭,但是身體是人身,所以我叫他動物可能也不準確。”穆沙爾想了一下說。
“你是怎麽見到它的?”玉藻前覺的這應該是動物精,但是為什麽會來到這裡,還讓穆沙爾看見了呢!
是故意的嗎?還是因為穆沙爾本身就有一些特殊關系,才會找上他呢?想要搞清楚這個,恐怕還得去找卡爾。因為穆沙爾好像對這件事並不是十分清楚。
“穆沙爾,你原來的身體有什麽異樣嗎?發燒之前。”玉藻前看著他說。
“異樣?我聽得懂動物的語言,算嗎?”穆沙爾抬起頭看著玉藻前說。
“當然算,你還有這樣的本事,我得去問你的父親一些事。”玉藻前站了起來,這件事讓她越來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