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發現,走上樓來的這些人當中,果然有自己的熟人。
而且還不止一個。
那個被劉掌櫃稱呼為“苟少”的。
正是黃崖宗外門總管苟勝的兒子,苟軒。
這家夥曾經在外門集市中,與他有過衝突。
當時還被他用暗器砸斷了一條腿。
現在看來,這位苟少還是沒什麽長進。
但凡懂點事,他就不該再出來招搖。
苟家的靠山是周家。
而現在,周家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倒了。
屆時,苟家還不得跟著倒霉?
然而這位苟少,似乎並未意識到這一點。
居然還敢利用黃崖宗的威名。
來這裡收取各家商鋪的好處,順便裝逼。
真不知道他的腦子怎麽長的。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趕緊收拾東西跑路嗎?
李陽暗自冷笑一聲。
然後將目光,投在另外兩個熟人身上。
南逸宗的糜鳳和彭藝。
這兩個小姐姐,此刻真是有夠淒慘的。
衣服又髒又破,發釵凌亂不堪。
漂亮的小臉蛋蒼白無比。
精神也顯得十分萎靡。
腳上還被鎖了一副粗重的鐵鏈。
毫無疑問,她們這是被人抓住,並當成奴隸賣了。
也算她們命不該絕,居然在這裡碰上了李陽。
不過,她們此刻眼神低垂,神情淒苦。
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
苟軒也同樣如此,光顧著趾高氣昂裝逼去了。
於是,李陽不得不敲了敲桌子。
將一些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然後偏過半邊臉,朝那劉掌櫃招手道:“那個誰,你過來一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糜鳳和彭藝的神情猛然一震。
立即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向李陽。
一時間,二女悲喜交加。
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李陽密語傳音,簡單安慰了一句。
讓她們稍安勿躁。
而劉掌櫃聽了李陽的話,卻是大為不快。
他劉某人,怎麽說也是東陵鎮有些頭臉的人物。
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被人大呼小叫的稱之為“那個誰”。
這讓他情何以堪?
但由於不知道李陽的底細。
而且做生意的人,一向和氣生財。
所以,劉掌櫃不便發作。
於是賠了個笑臉,拱手問道:“不知公子貴姓,招呼劉某有何事?”
李陽指了指糜、彭二女,直接說道:“開個價錢吧,這兩個妞我要了。”
聽聞此言,所有的喧鬧瞬間安靜下來。
劉掌櫃的臉色當即一變,目露冷光。
原本高傲的把頭扭到一邊,壓根沒正眼去看李陽的苟軒,也立即猛地回過頭。
“哪來的狗東西,竟敢跟本少搶女人!”
李陽笑著轉過身來。
“狗東西,你說誰呢?”
看到他的全貌,苟軒當即一副見鬼的表情。
渾身上下,不可抑製的輕輕顫抖起來。
就算再怎麽紈絝,再怎麽混帳,苟軒也知道一個事實。
如今的黃崖宗,論風頭,明月峰無人能出其右。
在幾天前的那場大戰中。
表現最為耀眼的,就是唐青璿與李陽這對師徒了。
不說現在,就算是一年前的李陽,也不是區區苟家所能招惹的。
一時之間,苟軒就像卡了殼一樣。
壓根說不出話來了。
但是劉掌櫃,卻沒有注意到這些變化。
當即怒指李陽,厲聲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對黃崖宗的苟少無禮,你活膩了不成!”
聽他將黃崖宗三字咬得特別重。
李陽不由暗笑一聲,於是決定耍一下他。
當即露出一副驚愕的表情。
“不是吧,這位居然黃崖宗的苟少?”
劉掌櫃冷哼道:“現在知道厲害了?還不趕緊磕頭認錯!”
“額,真的必須如此?”
李陽故作一臉詫異,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苟軒。
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冷笑,苟軒心中一慌。
連忙猛搖頭,矢口否認道:“不不不,我絕無此意!”
見狀,劉掌櫃心裡不禁咯噔一跳。
以他察言觀色的本事,哪裡還刻不出。
自己這回,鐵定是踢到鐵板了!
“苟少,這位是……”
“滾開,誰認識你啊!”
苟軒沒有絲毫猶豫,立即與他劃清界限。
然後屁顛顛的跑過去,一臉殷勤的對李陽說。
“不知李師叔在此,苟軒有失遠迎,還請師叔勿怪。”
見鬼,神特麽李師叔!
這一刻,讓劉掌櫃不禁想哭。
心中萬千委屈無法訴說。
狗艸的苟軒,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坑貨!
“李前輩,我錯了啊!”
劉掌櫃立即對李陽跪倒,磕頭如搗蒜一般,大聲求饒。
李陽淡淡說道:“行了,起來說話。”
“是,是。”
劉掌櫃擦著汗爬起來,硬擠著笑臉。
“李前輩且稍等,我這就去將您要的妞帶過來。”
李陽嗯地點頭:“先解開那鐵鏈,把軟筋散的解藥給她們,帶她們去梳洗一番再過來。”
“是是是,我這就去安排。”
“記住,那是我朋友,必須小心伺候。”
“是是是。”
劉掌櫃滿頭大汗,趕緊吩咐下去。
過了兩刻鍾左右。
糜鳳和彭藝被幾名美婢簇擁著返回。
全然恢復了往日的光鮮靚麗。
李陽微微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劉掌櫃見狀,立即暗松一口氣。
招呼二女坐下之後,李陽開始詢問。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們為何會落到這般田地?”
糜鳳苦笑:“我們南逸宗,已經被人滅了。”
“被人滅了?”李陽愕然:“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眾派聯盟圍攻黃崖宗的那天。”
“是誰乾的?”
“玉蓮宗。”
“你們居然會跟玉蓮宗結怨?”
李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憑南逸宗的實力,不可能會去招惹玉蓮宗呀。
糜鳳輕咬嘴唇,紅著眼沉默不語。
李陽一看,知道這其中必有內情。
一問之下,果然如此。
她流著眼淚憤然道:“都是那個柳菁!當初在傀儡宮,她看到我和彭藝跟你在一起,所以就……”
李陽大怒:“豈有此理!得罪她的明明是我,居然因此而遷怒你們!”
彭藝梨花帶雨的看著他,弱弱問道:“李師兄,能不能求你個事?”
李陽點點頭:“說吧,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辭。”
聽聞此言,苟軒和劉掌櫃不禁神情一震。
心中忍不住猜測,李陽跟這兩個女的究竟是何關系?
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辭?
這是何等鄭重的承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