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在一群孩子的圍簇下,點起了名。
“鄧如牛!”
“到!”
“小海!”
“到!”
“何阿生!”
“到!”
“周犁強!”
“……”
“周犁強!怎麽今天沒來嗎?!”墨凡皺了皺眉。
“墨先生,今天阿強逃學了!”一名小孩急忙告狀。
“這個死阿強,怎麽又逃學?!”墨凡不禁扶起了額頭。
墨凡教過的學生裡,周犁強是最調皮搗蛋的熊孩子,上個月放火燒山,差點把整個寨子都給燒了!
今天逃學,指不定還去哪浪了呢?!
“他說要去清河城蒼山,看什麽宗門弟子大比!”那小孩說道。
“看個屁!書不好好讀,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他。”墨凡擺了擺手,開始上課。
……
直到傍晚,墨凡才上完課,回到自己屋裡喝茶。
此時,寨口幾道虹光一閃,出現了四個人影。
兩位老者,一位美豔少婦。
他們牽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正怯生生地盯著他們看。
那孩子正是周犁強。
“墨先生就住在寨子東頭,俺帶你們去。”周犁強說道,指了指遠處的一間石屋。
三人點了點頭,周犁強便跑到了最前面領路。
“封長老,你說,這位前輩,怎麽會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一位白袍老者問道。
他一眼看去,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寨,平平無奇,沒什麽特別。
“衛長老,真正的高人隱士,大多都遊戲人間,說不定前輩是天上下來修心的,咱們最好小心些,可千萬別衝撞了他!”黃袍老者聞言,感歎道。
“封長老所言甚是,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我們在鶴州這麽多年,從來都沒留意過這個寨子,而這寨子居然出了這麽個天才苗子,想必不是什麽凡俗之地,要不,咱們去走走看看吧!”那美豔少婦說道。
“段長老說的對,是老夫糊塗了,這麽一位大能,怎麽能以常理度之,走,看看去。”白袍老者說道,擺了擺手,向寨子中間走去。
其實按理來說,他們此時,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他們三人分別是清河城三大宗門——敬神宗、天人觀、森羅堂的首席長老,而今日,更是以年輕一代弟子舉行大比的日子。
每年的大比,排名越靠前的宗門,越有有優先挑選弟子和資源的權利。
他們今日居然舍本逐末,來這鳥不拉屎的清風寨,只因為他們三個宗門最強的弟子,不知怎麽與那個叫周犁強的凡人孩子起了衝突,竟被那孩子一拳打成重傷!
這孩子不簡單,很可能學習了傳說中的煉體術!
說不定是有名師教導!
他們順藤摸瓜,知道了這位墨先生的存在,心裡打起了算盤,最好是能請這位墨先生到宗門去,到時候可是大功一件啊!
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墨凡家院外。
“墨先生就住這,俺去請他出來。”周犁強說道,便一溜煙跑進了院子。
可此時,三位長老站在原地,遲遲不敢動身。
這屋子,竟讓他們本能地感到恐懼!
仿佛連魂都要被抽出來了一般!
他們壯著膽子,仔細地看了一眼。
卻沒想到,他們這一眼,看得幾乎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紛紛驚得汗毛直立,脊背發寒!
這院子怎麽回事?!還有這房!雖然看上去非常簡陋,可居然被無數的道則蘊理給籠罩著!
都已經達到肉眼可見的地步了!!
他們往上看去,這天上也不對勁!
只見天上散發著陣陣霞光,那雲的形狀,仿佛像條龍一般。
雲隨風而動,更像是活了!
他們不禁感到了惶恐。
這.這位墨先生,究竟是何方通天大能?!
“這般牌面,這位墨先生豈不是天上的仙人?!”
“不對!就算是仙人好像也沒這般排面啊!”
“你的意思是他是天外天的神祇?”
正當他們驚愕不已之時,天上的霞光頓時消散,而那片奇異的雲朵也不見了。
漸漸的,他們的呼吸,變得愈發沉重了起來。
這院子帶給他們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了!
突然!一陣狗叫聲從院子裡傳了出來。
“汪!汪汪!!”
這狗叫聲還帶點奶音。
他們聞聲看去,一隻小土狗正對著他們一頓狂吠!
還齜牙咧嘴的!
換作以前,他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一條土狗,他們一口唾沫都能殺死它!
可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他們隻覺得眼前這條土狗,怎麽會讓他們本能地感到極度危險呢?!
仿佛這條小土狗隨隨便便就能把自己吞下肚子一樣!
這可讓他們感到頭皮發麻了!
要知道,就算他們面對妖獸,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就算是妖王,也沒讓他們如此不安!
這小土狗難不成是凶獸?!
一條沒覺醒的凶獸?!
很有可能啊!
如果是覺醒的凶獸,估計自己一定會被嚇得失禁!
不過整個易國都沒出現凶獸了,據說五千多年前,凶獸就已經被誅滅得差不多了!
不僅如此,他們還被盡數長埋於幽邃之地!
怎麽會在這裡有一隻呢?!
邪了門了!
還有,用凶獸看宅護院,這種事,也太豪橫了吧?!
光是這屋外的道則蘊理就已經夠讓人覺得壓迫了,哪用得著凶獸啊?!
不過,這凶獸要是在自己手上,好好培育,做個守山大獸,豈不是威震四方,天下無敵!
想到這裡,他們真是又酸又怕。
光是在這,就已經壓迫得差點跪下了!要是再走近些,保不齊自己就要昏倒在那裡了!
他們退了幾步,突然感覺那股緊張壓迫感,消失了。
毫無預兆,憑空消失的!
隨後,他們聽到屋裡傳來一陣怒罵聲。
“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又逃學出去?!”
“墨先生,輕點,疼!外頭有客人來呢!”
三位長老聞聲看去,只見大門打開,一名二十幾歲的高大男子,皺著眉頭,正捏著周犁強的耳朵,一路走了過來。
雖然他身穿一件粗布麻衣,可任誰都看得出,此人金玉之相,儀表不凡,不忍讓人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