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發現自己確實小看了閻羅,布下這麽大的局,卻讓十大煉氣宗門一點警惕都沒有,反而還都樂在其中,這樣的人城府不可謂不深。
想到在獄門口,那些黑袍人的行徑,陸長生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連他這個自詡的明白人都被騙過去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煉氣宗門恐怕到死都還認為刑部是在他們的控制之下。
“你應該是十大煉氣宗門的長老吧,為何連你也跟著閻羅這麽做?”陸長生心底還有有疑問,閻羅在厲害,難道還能讓這些十大煉氣宗門的長老屈服?殺他們一個,十大煉氣宗門都會徹查個清楚,所以威逼是肯定不起作用的。
至於利誘?陸長生想不到還有什麽能誘惑得了這些十大煉氣宗門的長老,要知道他們本身就是站在最頂尖的存在,宗門的資源有大半都落在了他們的手中,他們還有什麽奢求?難道閻羅還能許諾他們各個都能進階武王不成?
“我確實是十大煉氣宗門的長老,但我卻為閻羅大人的魄力所折服,這才放棄了宗門,為閻羅大人做事。”金龍將說著,又小心的打量了陸長生一眼,似乎是在說,遇到這麽變態的少年,恐怕閻羅就是魄力在大,也只能認栽了。
“說實話!”陸長生壓根不信,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要是隻為真為了閻羅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那就見鬼了。
這些人又不是追星族,一個個都老成精了,如果沒有絕對的利益,他們會折服才怪事呢。
“其實.其實”金龍將欲言又止,他本可以坑陸長生一把,畢竟這只是演戲,一旦陸長生加入這些假“邪道”一起,他就可以讓崔命號令他們群起而攻之,可這個想法在少年冷厲的手段下,徹底打消了。
每次只要想到陸長生出刀的那一幕,金龍將並生不起任何一絲的反抗,先天都是一刀,這絕對不僅僅是魔刀技的厲害,更多的是少年的實力,衝上來幾拳暴揍就將他製服,甚至還沒動用武學呢。
“說!”陸長生冷道,“若敢有半點欺瞞,讓你做我的刀下之魂!”
“是,是!”金龍將不敢在隱瞞,直接道,“其實是我說了,怕您不信,閻羅告訴我們,這個世界即將毀滅,沒有人能救得了我們,而唯一的途徑就是離開這個世界,閻羅已經準備好了,他有辦法離開這裡。”
“滅世!”陸長生一驚,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驚悚而荒謬的言論了,這讓他不由懷疑,高興和閻羅到底是什麽關系,難道說高興也是閻羅的一個棋子?
每次想到高興,陸長生便生不出任何討厭,盡管他發現了高興在騙他,可她臉上的笑容,卻總是融化著他的心,這樣一個女子,絕對不可能和閻羅這種算計陰狠的人為伍才對,更何況高興從來都沒有殺自己的意思。
如果有的話,早在自己還沒有成勢之前,高興就應該動手才對,那時候殺自己是最簡單的。
“對,就是滅世。”金龍將有些毛骨悚然的點了點頭,繼續道,“而且,他還找到了證據,就在這鬼獄的深處,有一根通天的神柱,鎮壓了整個世界的地氣,閻羅說這樣的神柱不止一根,在世界各處,還有不少,即使武王也無法撼動這些神柱,整個世界只不過是一個囚籠,我們不過是被人圈養的獵物,到了某個時候,就會有人來收割.”
陸長生心底一動,盡管他猜測這裡也有一根通天神火柱,卻沒想到還真的有,而且閻羅這家夥比自己更會危言聳聽,居然說整個地球都只是別人羊圈,待到羊兒肥了,就過來宰殺,這種邏輯隨便告訴個普通人,人家都會將他當作神經病。
但是煉氣士卻對於這些言論深信不疑,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世間並不是普通人想象的那麽簡單,有這樣的人物把世界當成羊圈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陸長生根本就不信這言論,這個世界真的只是一個羊圈的話,那上古時代的那些聖人,那些大帝,都是吃素的?
雖然陸長生不知道上古聖人到底有多恐怖,可是陸長生卻進過八卦爐,他知道光是八卦爐的那位存在,就比布下通天神火柱鎮壓地氣這位存在要恐怖的多,這樣的人如果甘心給人當羊圈中的羊圈養,那就是真的見鬼了。
所以閻羅的話,是半真半假,真的哪一部分是有人鎮壓了地氣,至於是不是把地球當作羊圈,還有待商榷。
陸長生不知道布下通天神火柱的那位存在到底是什麽目的,但他卻知道,閻羅只不過是想借用這個神論,來完成自己的野心布局罷了,想到這裡,陸長生便不由冷笑,他要是讓閻羅成功了,那他就不叫陸長生了。
不等金龍將開口,他便說道:“什麽滅世之威,還有人說我是救世主呢,你只需要告訴我,怎麽破開牢籠即可!”
“有這塊令牌,您就可以打來牢籠。”金龍將拿出一塊令牌,遞給他繼續道,“最後的十一座牢籠都不是人力能打開的,只有令牌才能驅使法陣。”
接過令牌,陸長生卻疑惑了起來,他能感覺到令牌身上刻畫的古樸紋路,以及裡面閃爍著的符文之力:“這是刑部製作的?”
“是是的!”金龍將吱吱唔唔的點了點頭,“乃是閻羅大人特意遣人製作,為了這個令牌,我刑部四處尋找雕刻大師以及合適的材質,這才一共刻畫出了十個,除了最後一個囚籠之外,這個令牌能打開這裡所有的囚籠!”
陸長生冷笑,卻並不多言,只是收好令牌,便在金龍見身上打入了兩張符籙,道:“這是蠱符和定身符,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不然這符籙會吸乾你的精血而死。”
金龍將瞳孔一縮,顯然是對蠱符有所了解,嘴上卻恭敬道:“您盡管放心去,我的命都在您手裡,又怎麽會耍花招。”
陸長生點頭,便隱匿離開,而此時山頭那邊的對峙還在繼續,陸長生的到來並沒有引人注目,也沒有人發現。
到達山頭之後,陸長生意念一掃,便看到了下面的囚籠,果然蘇淺淺和蘇黎世都被關在這囚籠中,他們神色蒼白,目光無神,顯然身體裡的真氣都已經被抽乾,這讓陸長生心底一痛,暗下決心,等救到了他們,一定要讓刑部好看。
但是現在他卻不能動手,因為這些人還在演戲,而找到了兩人的陸長生也不著急,只是平靜的等待了起來。
沒過一會,黑袍老者帶領的邪派和崔命帶領刑部眾人打了起來,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剛被救出來,卻並不知情的邪派,還以為黑袍人真是來救他們的。
打鬥的范圍波及的很廣,陸長生只是淡定的躲在一塊巨石旁邊,等幾人把戰場推移幾分,他就可以使用令牌,催動山頭中的法陣,進入山體內救人。
幾分鍾後,陸長生抓住了機會,真氣灌入令牌,隨著一股玄奧的力量傳來,陸長生整個人都消失在了原處。
另外一個山頭,見到陸長生消失,金龍將冷笑一聲,強忍著重傷之軀,撕下了身上的符籙。
“哼,用蠱符來對付我,也不打聽一下,我到底出身何門何派!”金龍將有些不屑,到是對陸長生隱身符和定身符有些吃驚,這兩張符錄即使他這個出身茅山派的長老都刻畫不出來。
而且這兩張符錄都是進入他的身體,化為了無數符文,和貼在外面的蠱符完全不一樣。
“居然能讓符籙達到這種效果,這家夥難道修習了我茅山正統的丁甲神術不成?”金龍將有些錯愕,真氣運轉,驅散了身體裡的符文後,才松了一口氣,“不對,丁甲神術早就失傳了,莫非崔命當時說的兩大神通,難道其中有一樣就是丁甲神術?”
“金龍將,你為何現在才來?”就在此時,一道身影閃現而至,看到臉色蒼白的金龍將,這人不由驚訝,“難道有人重創了你?”
“是啊,判官大人,我被重創了,你可能想不到,擊傷閻羅的人,已經進入了鬼獄!”金龍將站起來道。
“什麽!”崔命大驚,手中的判官筆一橫,警惕的看著四周,道,“他在哪裡?”
“放心,我已經把他引入了11號囚籠,現在他已經是甕中之鱉了。”金龍將說著,將整個過程都解釋了一遍,當然他並沒有提及自己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被陸長生給製服了,只是說他和陸長生苦戰之後,見不可力敵,這才虛與委蛇。
“哈哈哈,金龍將你立了大功,若是讓閻羅知道,你如此輕易困住了這個魔頭,肯定會重重獎賞。”崔命大笑。
可聽到崔命那句輕易困住魔頭,金龍將心就在顫抖,似乎被輕易製服的人,不是陸長生,而是他自己。
但他也只能乾笑幾聲,提醒崔命戲還是要演下去的,畢竟閻羅的計劃中可沒有陸長生,他們必須借此機會,放出前面十個囚籠中的一些邪派囚犯,這樣才能讓邪派的力量增強,在讓邪派去削弱十大煉氣宗門。
“我自然知道,等下我就用判官令封鎖整個囚籠,這小子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在逃出鬼獄。”崔判官大笑不止,然後立即來到了那座山頭,並拿出令牌催動法陣的力量,徹底將整個山頭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