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長生早有防備,可剛才他的注意力卻全部都放在了張揚身上,才造成了現在的情況。
只不過短暫的驚訝之後,陸長生又平靜了下來,他閉上眼睛將全部的意念都集中了起來,開始陰魂出殼,這也是他最後的一招,專門留給這位邪士的。
“怎麽可能!”陸長生一臉驚愕,平靜的心狂躁了起來,他的陰魂居然無法出殼,就像是被困在了牢籠裡一樣,他能感覺到陰魂在撞擊牢籠,卻怎麽也無法撞開。
“別試了,我們陰符教的煉魂符是專門用來鎮壓陰魂的,況且即使你陰魂出殼又能如何,只不過是化物境界,又能奈我何?”邪士手持煉魂符朝陸長生的腦門上按了過來。
陸長生絕望了,在這符籙的壓迫下,他居然感覺到陰魂在顫栗,只不過在短暫的絕望之後,他突然又平靜了下來,該做的都做了,該努力的也努力了,至少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在危機面前膽怯,唯一可惜是沒能殺死張揚,否則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在符籙蓋壓而來的一瞬間,陸長生閉上了眼睛,記憶中出現了很多人,也許這是他死前最後的奢侈吧,至少還能看到他們。
“咣”的一聲震動,陸長生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什麽重物撞擊了一下,連人帶輪椅都飛了出去。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死,身體的周圍居然亮起了一道光幕,除了四腳朝天之外,他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怎麽回事?”陸長生一臉好奇,光幕給他帶來的感覺非常祥和。
“防禦法器!你身上怎麽會有防禦法器!”邪士臉色大變,剛才他就是被這光幕給彈出去的。
“防禦法器?”陸長生突然想到蘇淺淺給自己的那個玉佩,在看光幕的源頭,正好是從自己口袋裡發出的,他終於明白了過來,當初他還以為蘇淺淺在蒙自己,純屬給一個心理安慰,“世界上居然有這種東西!”
“你居然連防禦法器都不知道?”邪士也是一臉驚訝,想到剛才被彈飛時,陸長生也被擊飛,邪士頓時明白了過來,“你身上的防禦法器是那個鬼獄執法官給你的吧,原來你是自學成才,好,真是好,我看你的防禦法器能支撐多久,就讓我來看看你的陰魂到底有多純淨吧。”
說話間,邪士的舌頭在嘴角舔了舔,好像陸長生的陰魂是什麽大補的東西一樣。
而此時陸長生也反應了過來,但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陰風襲來,陸長生二話不說,再次刻意出一把短刀,毫不猶豫的就朝身後斬了過去。
“鏘”的一聲,陸長生看都不看,立即離開了原地,飛速拉開數十米距離。
“吼”變成陰屍的張揚嘴裡發出野獸的嘶吼,落在了陸長生剛才的位置,那一雙瘦骨嶙峋的手深深的嵌入了水泥地板。
“受死吧!”邪士騰空而起,手持煉魂符朝他逼了過來,同一時間張揚也如野獸一般,四周著地,迅速撲向了他。
“這是陰魂!”陸長生終於看出了邪士的真身,這是陰魂出殼的形態,不然絕對不可能騰空,而且速度這麽快。
經歷了一次偷襲,陸長生變得謹慎了起來,盡管他一直存思著湖泊圖,但面對邪士和陰屍,他也是壓力巨大,能不能戰勝還是個問題,但只要他錯一次,可能就會被這邪士煉魂而死。
“找他的真身,只要乾掉了他的真身,我就贏了!”或許是被逼到了絕境,陸長生所有的潛力都發揮了出來,終於找到了製勝的辦法。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刻意出了三把短刀,意念幾乎被他運用到了極限,那種虛脫的感覺瞬間襲來極不好受。
“去!”一聲喝斥下,三把短刀在空中劃出三道白色的短刀斬向了張揚和邪士。
與此同時,陸長生的意念緊接著找尋起了邪士的肉身,這是他的必勝一擊,如果在此之前找到邪士的肉身,他還有機會,如果找不到,即使有防禦法器,他也不可能戰勝兩人,因為他的意念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桀桀”邪士陰森的笑聲傳來,“想找我的肉身?哼,你以為我會像你這麽蠢嗎?”
邪士輕松的避過了陸長生的一擊,手中的煉魂符一震,可怕的陰氣從符籙中冒出,並覆蓋反殺過來的短刀,就像一條黑色的蟒蛇一般,陰氣用力一卷,短刀立時破碎不堪。
同時,沒有陸長生驅持的另外兩把短刀也被張揚手中的刀一一斬斷,雖然張揚身上流著血,可在邪士的陰氣環繞下,迅速擋住了傷口,他的速度比起剛才一點也不慢,迅速朝陸長生的位置撲了過來。
眼看兩人越來越近,陸長生連手都用上了,卻沒能拉開距離,而他的意念已經搜索了周圍的三百米,卻不見邪士的肉身。
“完了!”陸長生心中暗自後悔。
人家既然敢陰魂出殼來對付自己,自然就把肉身藏的好好的,根本不可能讓他輕易找到,而現在卻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面對張揚和邪士的迅速撲來,陸長生心底有些不甘,盡管他還有蘇淺淺的防禦法器,但能用幾次,他真的不知道。
“桀桀”張揚陰森而囂張的笑著,“陸長生,你終於要死在我手裡了,你個喪門星,我說過,你即使做鬼也鬥不過我的,這次你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眼看一前一後逼迫而來時,陸長生毫無反抗之力時,突然,他的身後亮起了一道光芒,只見那邪士緊跟著一臉恐懼。
“哼,姑奶奶終於把你們給盼出來了。”同時,一道熟悉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陸長生只見眼前一道靚麗的身影閃過,隨後就是“鏘鏘”兩聲,先撲過來的張揚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而那邪士見狀不妙,立即就想逃跑,但這道身影卻緊隨而上,她手中的劍發出微弱的光芒,卻透著一股與陰氣相反的陽剛,劍如長虹般斬向了邪士。
“該死的鬼獄執法官,屢次壞我好事,老道和你拚了!”眼見躲不過這一劍,邪士反身過來,手中的陰魂符再次冒出濃烈的陰氣,這陰氣化為一條長蛇,便朝這持劍的女子撕咬了過去。
如果是常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嚇暈過去,但是這女子面對長蛇毫無懼色,只見她騰空一躍便是數米的距離,在空中如同持劍的仙子,英姿勃發,長劍一揮,那陰氣凝聚的長蛇直接被斬碎。
同時女子欺身而上,視那濃厚的陰氣如無物,飄零而優雅的又是一劍劈出,斬向了邪士的陰魂之軀。
此時,邪士臉上滿是恐懼之色,這女子身上那陽剛的氣血毫不費勁的驅散著陰氣,面對這一劍邪士幾乎毫無抵擋之力,眼看就要被斬成兩半,這邪士一咬牙間,嘴裡默念了幾句。
“血遁!”只聽到“嗖”的一聲,整個陰魂化為一道血色的長虹,朝遠處疾馳而去,轉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這女子緊隨著一劍斬下,卻將那張煉魂符斬碎成了兩半,飄落而下時,化為了灰燼。
“陰符血遁?”眼見邪士再一次逃脫,女子眉頭一皺:“讓你跑了三次了,這次姑奶奶在讓你跑掉,我就不叫蘇淺淺!”
她正準備追上去,卻好像記起什麽,回過頭一臉戲謔的笑容:“小長生,辛苦你了,姐姐我要去追這個邪士,這個家夥就留給你吧。”
說完,蘇淺淺看了張揚一眼,幾個閃爍間便朝邪士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轉眼間消失不見。
“媽的!”陸長生心底大罵,如果到現在他還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的話,他就是傻子了,蘇淺淺這明顯是拿他當誘餌,引邪士和張揚出來。
“咣當”沒等他詛咒夠蘇淺淺,渾身又是一震,隨後整個人連同輪椅又飛了出去。
等陸長生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摔落在地,而張揚同樣也被彈飛出去,顯然剛才張揚趁機偷襲,卻被防禦法器阻擋了。
回過神來的陸長生再次看向張揚,臉上露出幾分諷刺的笑容,雖然現在他也是強弩之末,可正是明月高掛之時,他的最後底牌陰魂出殼還沒用出來,對付一個張揚,已經綽綽有余了。
“你笑什麽?”張揚警惕的打量著他卻不敢攻擊,顯然他很清楚那防禦法器的厲害,“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驅使那詭異的短刀,但剛才的攻擊一定消耗了你大部分的力量了吧。”
“看來你還是清醒的。”陸長生冷道,“不過也好,殺一個清醒的你,總比殺一頭野獸一般的你來暢快的多,現在我也要讓你感受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絕望!”
“呸,你個低賤的爬蟲,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麽狀況我不知道嗎?即使我現在這個樣子,要殺你也易如反掌,你一輩子都只能做那種被我踩在腳下的螞蟻,因為你天生低賤!”張揚面色扭曲,身上的陰煞之氣在月光的激發之下,越加濃厚。
陸長生可以清晰的看到,張揚居然也在吸食月光,而他的傷口居然開始一步步的愈合。
“還有這功能?”陸長生臉色凝重,不管張揚身上發生了什麽,他都不能讓張揚繼續下去,只是瞬間他的眼前再次懸浮起三把短刀,朝張揚頭頂斬了過去。
他也不在拉開距離,反而是驅使著輪椅朝張揚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