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住陸長生的並不是女人容貌,而是她所作的這幅畫。
這是一幅人物肖像畫,畫的是一個男人的側臉,看模樣比陸長生大不了多少,雖然還未完成,但是這幅畫的神韻卻已經達到了一種境界,雖然陸長生並不知道這是什麽境界,可是他卻從畫裡面感覺到了一種特殊的東西。
事實上,陸長生從來沒學過畫畫,他也沒有這個愛好,甚至說在聽到那一聲救命時,他還是第一次進入學校的畫室,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感覺是因為這個女人所作的這幅畫,確實吸引住了他。
也許是存思的作用,讓他對這些東西十分敏感,習慣性的便想將這幅還未完成的畫作刻意在自己的腦海,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把他吸引住了,可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無論他如何刻意,就是刻意不出完整的圖像來。
“難道這幅畫比湖泊圖還難刻意不成?”陸長生不相信,現在他可以輕易的刻意出一個人的容貌,而且十分逼真,比如說慕容清雪,可現在這樣一副畫居然無法刻意,他實在無法理解。
於是,他又做了幾次的嘗試,但他發現都失敗了,即使成功了,也很快扭曲,總覺得似乎缺少了什麽東西,如果不找到這種東西,這幅畫怎麽都不可能刻意在他的腦海裡。
多次的失敗之後,他放棄了嘗試,看向了正在作畫的女人,雖然只看到了側臉,卻依舊給陸長生一種驚豔的感覺,這是一個美女,而且好像在哪裡見過。
陸長生不敢打攪她,所以沒有走到前面去看,女人需要什麽東西,他就幫忙拿什麽,只是奇怪的是,女人似乎把他當作了一個叫做“李青”的人。
陸長生也沒在意,他看著女人如有神一般的下筆,每次的添加,都讓畫中的人神態更加逼真,有幾次陸長生甚至覺得這畫裡的男人是真實的一樣,歎為觀止。
到最後,女人似乎遇到了困難,眉頭緊鎖起來,也終於停止了下來,此時陸長生才看到了她的全貌,卻差點驚呼出聲,難怪他會這麽熟悉,因為這個女人居然是寧薇薇,只是和前幾天見到,神態似乎完全不一樣。
身穿白大褂的寧薇薇完全是一個女王,而此時穿著學生裝,正在作畫的寧薇薇,卻像是一位才女,臉上透著純情和懵懂,幾乎所有的思緒都落在了畫中,如果不是她那少有女人能比的凶器,陸長生還真以為這是寧薇薇的妹妹。
可本以為寧薇薇會停下來,並驚訝的看著他,但是她卻渾然不覺的自言自語道:“我忘了嘛?”
聲音有些空靈,卻非常好聽,與在醫務室裡見到的寧薇薇卻完全不一樣,自言自語後,她甚至來不及看一旁的陸長生一眼,又繼續作畫去了。
但這次她卻沒有剛才的飄逸和自然,落筆也沒有那樣的神韻,陸長生局的她要是在畫下去,也許這幅畫就被她給毀了,但是她卻並沒有意識到,盡管錯誤越來越多,但她卻不甘心,緊鎖的眉頭也越來越深。
終於,這幅畫完成了,卻在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神韻,陸長生發現成品和剛才的未成品,給他的是兩個感覺,這幅成品他輕松的就可以刻意在腦海中,一點難度都沒有。
“和剛才相比,到底缺少了什麽呢?”陸長生腦子裡思索道。
但就在此時,寧薇薇看著這幅畫自己也很不滿意,抓在手中捏成一團,順手就丟進了紙簍,隨後蹲在畫板前,居然低聲的抽泣了起來,在嗚咽中依稀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李李.李青,我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很很沒用.”
此刻陸長生很好奇這個李青到底是誰,居然能把寧薇薇這樣一個女王弄成這樣一個純情小女人,三更半夜的在畫室裡畫一個男人的側臉。
“男人?”陸長生突然想到了那副讓他糟心的畫,從側臉的輪廓來看,這個男人長得不差,甚至說非常帥氣,“難道說這個男人就是李青?”
就在他奇怪的時候,突然寧薇薇站了起來,頭很自然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呆呆的看著空畫板,臉上淚痕依稀可見,惹人十分生憐,但是陸長生卻覺得她的身體特別冷,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她。
這種發自內心的憐惜,沒有任何其他雜質,但是陸長生的手伸了伸,最後還是放下了,因為他腦海裡想到了慕容清雪。
也就在此時,寧薇薇看著畫板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李青,我們在畫一遍好嗎?”
寧薇薇抬起頭,確實是在和自己說話,但是陸長生卻發現她從始至終目光都放在畫板上,即使剛才低著頭,也沒看他一眼,難道她真的把自己當作是李青了?
但是,令陸長生驚訝的是,寧薇薇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她,含情脈脈的說道:“李青,你坐前面去好嗎?我在畫一次。”
寧薇薇臉上的笑容讓人無法拒絕,距離這麽近,陸長生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那傲人的大波浪,卻沒有任何雜念,居然不由自主的就坐到了畫板後面的凳子上去了,此時他已經確定寧薇薇把自己當作李青,但是自己真的和李青長得很像嗎?
不,他不這麽認為,因為畫像上的李青很帥氣,而他也只能算是五官端正而已,兩人連一點邊都沾不上,但是為什麽寧薇薇會把自己當作李青呢?難道他千度近視不成?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一本古籍裡的記載,夢遊。
在現代科學中夢遊是神經學上的睡眠障礙,一般只是下床在室內活動,取決於夢裡所夢見的東西,但還有一種夢遊被稱之為神遊,而且就發生在現代。
據說,法國有一位夢遊症患者,名叫雍·阿裡奧,一次夢遊竟長達20年之久。一天晚上,他熟睡之後突然爬起來,離開妻子和5歲的女兒,來到了英國倫敦。
他在那裡找到了工作,又娶了一個妻子,並生了一個兒子。20多年後的一個晚上,他一下子恍然大悟,便急匆匆地返回法國。第二天早晨,阿裡奧一覺醒來了。
他的法國妻子看到了白發蒼蒼、失蹤20多年的丈夫,便悲喜交集地問道:“親愛的,你逃到哪裡去了?20多年來音訊全無。”
可是,阿裡奧卻伸了伸懶腰,若無其事地說:“別開玩笑!昨天晚上我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根據古籍的記載,這種人的魂魄極為強大,如果能夠有效的修煉,甚至可以成為鬼仙,而眼前的寧薇薇,似乎就處於這種夢遊狀態。
但陸長生也不敢確定,因為一旦驚醒,想要再次進入這種狀態是很難的,只不過此時,陸長生並不想叫醒寧薇薇,一是因為她臉上的專注,二也是擔心叫醒了她,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想到這裡,陸長生臉上露出了苦笑,自己本來是要回去修煉的,可現在卻在這裡當模特,而這個模特還是個替代品。
“神情專注點。”寧薇薇突然說道。
陸長生心底無奈,只能收起了笑容,專心的做起了模特,當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寧薇薇時,卻發現此刻的她,美的讓人失神,這還是第一次陸長生對除了慕容清雪以外的女人產生如此心跳的感覺,而且不是因為她那對凶器。
有了他這個模特,寧薇薇臉上不在皺起眉頭,她每一次下筆都是那麽自然,尤其是她嘴角洋溢出的那種微笑,讓陸長生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像此刻站在畫板前的不是寧薇薇,而是慕容清雪。
盡管這次寧薇薇沒有任何瓶頸,她的動作從素描到上色,幾乎都是一氣呵成,卻也用了足足三個小時。
如果不是因為陸長生修煉過,恐怕他都抵不住這股睡意,不過當他每次看向寧薇薇時,那種睡意消失了。
“好了。”寧薇薇落下了最後一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李青,快,過來看看。”
陸長生心想,既然好人都做了,那就做到底吧。
但他走過去一看,卻驚呆了,因為寧薇薇畫的並不是剛才畫板上的那個李青,而是自己!
就在他失神的那一刻,寧薇薇突然說道:“怎麽,不像嗎?”
“像,非常像。”陸長生回過神來。
這幅畫確實非常像,而且他發現自己從來沒這麽帥過,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特殊的地方,這個人的畫像雖然是自己,但透出的那種神情和氣質,卻是那個叫做李青的人。
“難怪會這麽帥了。”陸長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就在此時,寧薇薇突然湊到他臉旁邊“吧唧”一下,親了他一口,突然的襲擊讓陸長生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女人親她,而且還是寧薇薇這種美女。
但令她想不到的是,寧薇薇親了一下,卻並沒有臉紅,而是自然的挽著她的手,頭靠著他的肩膀,幸福的依偎在他旁邊,像是一隻快樂的百靈鳥。
只是這卻苦了他這個山寨演員了,那一對凶器恰好就這麽火辣辣的貼在他左側,柔軟的感覺讓陸長生的下身一團燥熱。
“我是好人!”陸長生心底默念,“我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