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魂江上,持劍的男子,還在憂心自己林兄,替自己的林兄,擋下了致命一擊。
但自己,卻被一道羽箭,從肩胛骨而過,射透了丹田,羽箭所過之處,身體中傳來了爆響。
看著體內被羽箭所破壞,持劍男子眼中閃過了不可置信。
而羽箭入體後,並沒有停止攻擊,一股巨大的吸力,在男子體內,吸收著男子的血氣。
而且原本一頭墨發的男子,在數息間,頭髮已然斑白,年輕的面龐,也開始衰老。
握劍的手,慢慢失去力氣,手中的長劍,也無力緊握,隨著眼中神采的消失。
長劍啪的一聲,墜入了洗魂江中,而這位結丹後期的強者,眼中閃過的不甘之意。
也慢慢變成了恐懼,感受到壽命的極速流失,這位強者,眼中流露出了恐懼。
再過數息,血色箭羽愈加邪異,氣息也更加強大一些,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
已經狀如槁素的持劍男子,開始變成粉末,一陣風輕輕揚起,男子消散在此地。
那些淡淡的粉末,也全部灑入了洗魂江。
靜,難以想象的靜謐,此地響起的,只有血色箭羽流轉時,發出的沙沙聲。
斬滅一位結丹後期強者,羽箭上,居然一滴血都沒有。
長箭後側,那雪白的箭羽,似乎更白了一些,滴溜溜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雪龍雕之前。
繞著雪龍雕轉了一圈,血色箭羽,也突兀的消失不見。
一道聲音在楚澤耳畔響起:“我只能做這麽多了,保護你們的人來了,小心李家……”
這道聲音如風而去,楚澤面色一動,這暗中人是友還是敵呢。
那柄誘敵用的長劍,此刻已經消失,楚澤最後看見的時候,那柄長劍遁入了虛空。
楚澤眼中閃過驚駭,這人境界飄忽不定,有時如同築基。
但此刻卻又一箭,滅了結丹後期之人……
虛空內,一道身影,握著手中長弓的手,已經隻余白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道身影喚回長劍,感應到即將到達,此地的股股氣息,身影連閃。
走之前,往洗魂江畔的密林,遙遙的看了一眼,冷哼一聲。
一道光芒,去向了密林,身影眼中遍是寒光,消失在此處……
而城衛軍看著這一幕,一個個表情呆滯,似乎想起了什麽,眼中遍布寒光。
而攔在城衛軍面前的男子,也已經明白大勢已去,讓開了一條道路。
他與另外兩人相同,卻又有些不同,以他的背景。
一來沒有對雪龍雕直接出手,二來也沒有傷到城衛軍。
此刻也沒有惹出別的禍端,北元宗不會對他怎樣,所以此人到了現在也不慌不忙。
不過現在還是送這些人一程,這位結丹後期強者,對著城衛軍一笑。
手中拿出一把折扇,輕輕一揮,將城衛軍直接送到了江心。
此人也不離開,而是看著遠處,此事的繼續發展……
洗魂江畔密林中,梭形法寶內的年輕人,突然感到背後,冷汗直冒。
剛才空中的箭羽,以及那把長劍,都讓年輕人明白,是自己找來的人,幫了自己的敵人。
而此刻處於此地,年輕人也是片刻,都不敢妄動,雖然知曉城衛軍會搜查此地。
若是被抓出,難以解釋但年輕人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看著近在咫尺的雪龍雕。
年輕人明白,片刻的猶豫,不僅導致了計劃的失敗,就連年輕人自己,恐怕也要搭在此處。
家族與城衛軍,因為最近的一些事情,本來就不和睦。
現在若是再被城衛軍抓住,只怕會雪上加霜啊。
年輕人手中浮現出,一抹青色的光芒……
洗魂江上空,所有人都不敢再出聲,而那位林兄,此刻也是心頭巨震。
不過此人想的,也並非是為,持劍之人報仇,看著這枚羽箭。
男子似乎看到了最可怕的魔神,長嘯一聲,居然要離開此地。
這支箭羽之下,男子的心神,已經徹底失守,雖然羽箭已經消失。
那一把帶給男子,生死之危的長劍,也已經離開此地,但男子還是感到了一陣驚懼。
不敢在想什麽雪龍雕,這人心中,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離此地。
哪怕是被北元宗,天涯海角的追殺,男子也要離開這裡。
感受到周圍虛空中,已經距離此地不遠的,數道意識。
男子明白,北元宗援軍將到,若是現在離開,說不得還可以,多活片刻。
想到這裡,男子周身氣勢猛然狂暴,道道雷霆卻沒有襲向北元宗弟子,也沒有襲向雪龍雕。
蘊含一絲天威的雷霆,居然作為男子離開的工具,為男子劃開了一道虛空。
楚澤看著這男子所做的一切,心中松了口氣,只要此人離開,此地就已經沒有大的危險。
雖然楚澤已經感受到,北元宗援軍將至,但此刻也無法留住此人了。
與其讓這個男子魚死網破,還不如讓這個男子就此離開。
楚澤散開了神魂中,醞釀已久的一擊。
本來的打算是,此刻男子心神失守,這一擊定可以逼退此人。
若是這一擊擊中此人,楚澤有把握讓此人,受到重創,畢竟此刻楚澤的神魂,已經不弱。
但既然這男子要離開,楚澤還是決定,不再冒險,否則此人魚死網破,此地可經不起折騰。
男子查探了一下虛空,感受到虛空的安靜,男子長嘯一聲,沒有危險便可以離開。
遠處一道道城衛軍的身影,已經閃到江畔,看著這男子要離開。
所有城衛軍,張弓搭箭,但這些人,也不過是一些築基之人,箭羽又能如何。
男子看著這些箭羽,輕蔑一笑,再次運起雷霆,轟擊這虛空。
這些從四周趕來的城衛軍,紛紛射出了箭羽,雖然擊中了男子。
卻也只是擊中了男子,最外層的防禦,而且連一道白印都沒有留下。
楚澤看著趕來的城衛軍,心底放松了許多,感到一陣疲累襲來,但還是強撐著沒有倒下。
而雷霆轟擊之下,虛空的縫隙也越來越大,四周的虛空,都有城衛軍的高層趕來。
但唯獨男子轟擊的虛空,依然毫無動靜,男子看著一人空隙的虛空。
利用修為擴散聲音,吹了聲口哨,閃身而入,虛空對於男子來說,已經不再可怕。
可怕的是,這些北元宗之人。
城衛軍所有人眼中閃過怒火,被敵人這樣逃開,每個人都心有不甘。
就在這時,此地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將洗魂江水,倒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