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楚澤到達高山時,下面的妖獸,也發現了陌生人的來臨。
剛想長嘯時,卻被一方血紅之物籠罩,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泄露不出。
紅芒頓生,將這些妖獸纏繞,雖然這些妖獸,都沒有突破到築基。
但紅芒卻是來者不拒,只要是活物,紅芒都會抽取其靈氣與生命。
楚澤甩下陣牌後,看著山中這一幕,也是心下大安。
此刻只要將陳兵,鎖在此間即可,而且長途奔襲,楚澤也是消耗不小。
這高山之中,地勢極為複雜,若是突然闖入,說不定會有危險的。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這次的對手,可並非是一隻兔子啊。
抓緊時間恢復,楚澤將神識籠罩高山,開始細細的搜尋。
而洞中恢復的陳兵,在片刻的恢復後,狀態好了一些,看著手間的道道黑氣。
不僅沒有變動,而且極為安靜,陳兵的心中稍微安穩一些。
但仔細觀察,卻發現這黑芒,在慢慢變弱時,陳兵心間感覺一陣不妙。
自己這秘術形成的黑芒,便是布下紫氣,若有人,或者妖獸吸取。
都會形成黑芒,而這些吸收了黑芒之物,都會成為傀儡,這秘術也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
而黑芒的強弱,也就代表這些,傀儡是否安全。
用來探路警戒極好,此刻雖然黑芒仍存,可是這變弱的情況,卻從未出現過。
心間一震,此刻任何的異動,都將陳兵,變作驚弓之鳥。
不管如何,此刻不能久留。
再次吸收了一道,靈石中的靈氣,將這靈氣轉為紫氣。
功行一轉,將體內的黑氣提升至巔峰,陳兵宛若變了一個人。
一股股黑氣佔據了陳兵的經脈,陳兵的瞳孔變為黑色。
除了心臟與丹田,還有著一些紫氣的痕跡。
現在的陳兵,已經由強大的修士,變成了噬人的邪魔。
陳兵磅礴的氣勢,再次擴展開來,波及整座高山,不管外界有何異動,都可以第一時間離開。
神識瞬間擴散整座高山,讓陳兵吐血的一幕出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傀儡。
此刻被一方陣牌圍繞,絕望的嘶吼,被陣法所遮掩。
此刻的陳兵,也來不及管這些,黑氣縈繞間,便要離開高山,繼續逃遁……
北元宗,外門,種子弟子院落,李沉道看著面前,一塊被黑氣縈繞的玉牌。
玉牌雖然被黑氣包裹,但其中還是有著淡淡的紅光。
眼中無喜無悲,實在也是無人可用,李沉道才會想起陳兵。
除了那黑袍人,在李沉道心中,還應忌憚的,便是那楚澤。
本來已經做好計劃的李沉道,準備正面除掉楚澤。
但看著數日不到,這楚澤又搭上了,內門齊成時,李沉道已經不願意再等待了。
而以築基中期強者,擊殺楚澤這名練氣之人,也算是對楚澤,最大的尊敬了吧。
心中如是想到,但面前玉牌,突然有了異動,其間的數道紅光,突然被所有黑氣吞沒。
李沉道面色一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幕代表了什麽。
趕忙喝道:“供奉大人,陳兵有難,快去救援!”
玉牌一甩,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現在院中,接住玉牌,無聲的離開。
李沉道面色稍安,但心間忌憚更甚,以練氣逼的築基中期,用出那一招。
面上浮出冷汗,李沉道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畏懼。
而楚澤,在這股氣息突然出現時,也是被猛然而出的氣息,震懾了一息。
心神一動,陣法閃出一道縫隙。
但就是這一息,已經足夠一名築基強者離開,陳兵邪笑一聲:“你叫楚澤嗎,很好,下一次相見,就是你亡命之日!”
說完這陳兵,居然沒有攻擊楚澤,而是繼續扭頭而去。
卻不知已入邪道的自己,錯過了多麽好的機會。
楚澤感受到那股氣息,已經準備遠退,本以為那陳兵,爆發邪道氣息,是要殊死一搏。
卻未想到,這人卻是要遠遁,感受到那讓人心悸的氣息,楚澤搖了搖頭。
此人不足為慮,已無強者之心,又距離如此之近,一劍必殺。
但此刻的楚澤,還是不想殺掉此人,若是可以問出一些什麽,自然甚好!
閉上雙目,楚澤開始感悟那道無情劍意。
一股蒼茫,憂憤,渴望強大,無拘無束的氣勢,從楚澤體內出現,慢慢向著遠處擴散。
直接籠罩了遠處的陳兵。
遠處的陳兵,本以為逃過一劫,單被這股氣勢籠罩時,心中一突。
頓覺不妙,一股寒意籠罩在心間。
黑氣中的種種負面情緒,漸漸掌控了楚澤的身體。
在這股意識下,陳兵面色一白,眼中黑色吞噬了最後一絲理智。
此刻的陳兵,居然又想著,再殺一個回馬槍!
殺,殺陳兵的雙眼,被黑色蒙蔽,長嘯一聲,陳兵回過頭,衝向了楚澤。
但此刻已經為時已晚,楚澤看著衝回的陳兵,比之剛才,又多了三分猙獰與狂暴。
身形騰挪連閃,以一種超乎常理的速度,衝到了楚澤身前。
手中的闊刀,也布滿黑色幽焱,帶著恐怖的溫度,砍向楚澤。
但此刻的楚澤,已經運勢成功!
若是這陳兵,早上片刻,那怕以楚澤之身,也要飲恨當場!
但就是片刻之差,看著盡在咫尺的闊刀。
楚澤睜開眼睛,輕喃道:“無情劍意!”
一股不屬於人間,也不作用於身體,隻作用於神魂,於心間的,極致的陰冷。
卻又不止是陰冷,一股殘酷之意,籠罩了陳兵。
陳兵突然恢復了神智,看著楚澤眼間的光芒,想要離開,已經無用。
楚澤睜開的雙眼中,一股無情劍意,瞬間穿透了陳兵的胸膛。
又分做數縷,穿透了陳兵的丹田,心脈,以及各處大穴,亂雲劍又插進,陳兵琵琶骨。
將陳兵穿了個通透,陳兵喉嚨間,傳來嗬嗬之聲,不甘的眼神,死死盯著楚澤。
楚澤看著陳兵,喃喃道:“你看似只差一息,但差的也並非這一息,差的是你的心,你的向道之心已經沒有了,遇事隻懂逃遁……”
聲音愈加悠遠,似說給陳兵,又似說給自己。
陳兵眼中的不甘,慢慢消散,一抹頓悟出現在眼間。
看著陳兵的改變,楚澤搖了搖頭,這就是生死一悟,但卻已經晚了。
“告訴我,誰指示你的,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看著陳兵的痛苦,楚澤也不願意再度折磨。
陳兵喃喃道:“是,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