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謝鐵棒和龍嬌嬌就跟趙虎一起,踏上了前往巨靈山的路程。
或許是良心發現,又或許是看到趙莊主那張肉痛萬分的笑臉,她主動放棄了銀鬃狼王的歸屬權。
隻待趙虎拜師成功,那張珍貴無比的銀白皮毛和數千斤狼肉,包括狼王體內那顆元嬰等級的內丹都歸趙家處置。
聽到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趙莊主終於轉憂為喜,光是一顆狼王內丹已經足夠彌補昨晚的損失,算上其他的珍稀材料更是能大賺一筆。
不過謝鐵棒的恐怖食量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影響,今後若是有其他修士上門做客,他在留人家吃飯之前都會好好考慮一番了。
謝鐵棒二人仍然乘坐著那輛豪華馬車,不過駕車的已經換成了一名趙家家丁。
祝大膽很清楚自己沒有上巨靈山開開眼界的資格,便留在趙家莊跟趙莊主談起了買賣,他經營的車馬行生意在雪州可是相當吃香,商戶們都巴不得多幾個車隊來幫忙運貨呢。
在家族的幫助下,趙虎換了一身短打勁裝,將他威武不凡的氣質彰顯得更加明顯了。
銀鬃狼王屍體也專門換了一輛板車承載,由兩匹高頭大馬拉著,無需再邋邋遢遢地掛在馬車頂上。
再加上趙莊主聽說趙虎要去巨靈山拜師,幾乎傾家蕩產配備了整整一車禮物,讓謝鐵棒一行足足有三輛車、七八匹馬和十來個人,組成了一支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朝巨靈山而去。
要不是趙虎臉皮上過不去,堅決拒絕了趙莊主派人沿街敲鑼打鼓吹喇叭的意見,這車隊跟大戶人家娶親也差不了多少了。
如此龐大的車隊自然吸引了大量白壽城居民的目光,尤其是便車上的銀鬃狼王屍體更是引來無數指指點點,不少人都認出了狼王的身份,也對騎著白馬領頭的趙虎羨慕不已。
“這真是銀鬃狼王!竟然被趙家那小子打死了?”
“趙莊主自己沒多大本事,倒是生得兩個好兒子,看樣子趙家要發達了呀。”
聽到周圍不時傳來的竊竊私語,趙虎少年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自覺地挺胸抬頭,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
眼看車隊路過城中心,卻沒有往城主府的方向走,而是拐了個彎朝更北邊的北城門而去,好事群眾不由得提醒道:“趙敢當,你們要去哪?城主府在這邊啊!”
這一聲趙敢當聽得趙虎渾身蘇麻,好似吃了人參一般舒爽,他立馬朝那人拱手道:“多謝老丈提醒,不過我帶著狼王是要去巨靈山拜師的,只能跟城主大人說聲對不住了。”
周圍頓時傳來幾聲明悟的歎息,同時望向趙虎的目光更加羨慕嫉妒恨了。
雪州的修真勢力和世俗平民之間沒外界那麽大的距離,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修士的事情。
將狼王交給曹城主頂多也就換來黃金萬兩和一官半職,跟拜入山門、走上追求長生之路比起來自然是遠遠不如。
何況巨靈山近來崛起勢頭極盛,短短一年多時間就從一個僅靠采集並出售巨靈金維持的中小門派,發展到能跟聞雪齋、冰火谷這樣的老牌大派並駕齊驅,被白壽城人並稱為雪州三大派。
誰都知道快速發展自然伴隨著人手緊缺,如果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拜入巨靈山,等到巨靈山將自身勢力地位穩固下來,現有的弟子便會成為當之無愧的核心。
然而巨靈山對此也極為看重,吸納新人的步伐相當謹慎,不僅要看拜山者的資質、更是要評價他的品性,只要曾有作奸犯科的汙點,不論資質再好也一律拒之門外。
而且,就算你品性資質皆為上等,想要從無數候選者中引起巨靈山修士的注意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因為抱著這種心思拜山的人實在太多了。
想到這裡,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叫道:“趙二少真是聰明,平常人在山門外等上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得到接見,可帶上銀鬃狼王就不一樣了,不論拜師成與不成,至少能成為巨靈山的座上賓啊!”
另一人也道:“對啊,俺怎麽沒想到呢!”
很快又有人嘲笑道:“得了吧,就你這腰大膀圓的模樣,不被狼王當小菜吃就算走大運了,還想著獵殺狼王呢?”
但那人立即反駁道:“趙二少也只是有一身蠻力,他能做到,俺為何做不到?”
質疑的聲音頓時消了下去,其實這個問題不光是那個壯漢路人,許多人都在心裡悄悄嘀咕:趙虎究竟是怎麽宰掉狼王的?
趙虎臉上保持著和煦的微笑,不住朝四周拱手行禮,心裡卻忍不住大笑起來。
誰能想到他不過是憑著一腔熱血,就抱到了一條超級大粗腿呢。
當然,這種事自己偷著樂就行了,哪怕是趙虎這般單純的人也知道不能到處亂說。
可惜的是,即便他已經足夠低調,麻煩還是主動找了上來,車隊還沒走到北城門,便被一群渾身披掛的兵士攔了下來。
謝鐵棒隔窗相望,發現對面的人群中赫然站著昨天遇到的一名城門守衛。
那人就是跟在華姓守衛屁谷後面一口一個華兄,華姓守衛倒下後也是第一時間跳出來發難的家夥。
謝鐵棒沒想到這家夥當時認了慫,如今居然還敢帶人來找場子。
“華伯父,就是這輛馬車,小人記得清清楚楚,就是車上一名女子不知用了什麽妖法,將華兄弄成這副模樣的!”
那人滿臉的義憤填膺,對身旁一名魁梧軍官說道。
魁梧軍官一臉寒霜,五官與華姓守衛有七八分相似,想來就是他口中那個在城主府擔任城主貼身護衛的爹了。
“竟然是華大人親自出馬,這下子趙二少慘了……”
周圍再度響起一陣竊竊私語,不過比起先前的羨慕嫉妒恨,這次似乎又多了幾分快意。
趙虎緊緊皺眉,顯然對華姓軍官的出現沒有絲毫準備。雖然華姓守衛不是他弄傷的,但如果追究起來,他至少也要分上一半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