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掌櫃愣道:“雖然此人罪大惡極,但考慮到歸一門那邊,恐怕……”
“沒關系,只要你們不反對就行。”
謝鐵棒說著便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出一腳,在王招財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擊中了他的兩顆鳥蛋。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夜空,緊接著發出慘叫的王招財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謝鐵棒還不打算跟歸一門扯破臉皮,因此她出腳時已經收束了絕大部分力量,完美地將對鳥蛋的傷害控制在“破而不碎”的程度。
在場眾人頓時感到腿下有涼風吹過,一時說不出話來。
只有老張興奮得跳了起來,大叫道:“踢得好!這混蛋自從當了叛徒,仗著歸一門的庇護為非作歹,老張我早就想教訓他了!”
塗老卻面露憂色道:“可是他畢竟算歸一門的人,謝姑娘將他重傷,會不會引起歸一門的怒火?”
謝鐵棒淡然道:“放心吧,這家夥犯了對於修士來說最為嚴重的錯誤,就連歸一門也不敢包庇他的。”
她說的自然是“修士不得對世俗百姓動用內力法寶”這條大規矩,丁掌櫃身上的內傷太過明顯,即便連謝鐵棒這般學識淺薄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問題,更不用說其他前輩高手了。
王招財觸犯了這修真界中的“天條”,若是歸一門執意要保,就相當於將自己放到了整個修真界的對立面,志在一統所有門派的歸一門絕對不會冒這種風險。
眾人聽到事關修真界的規矩,便沒有再多問,眼睜睜看著謝鐵棒將死狗般的王招財拖出店門扔在了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塗老心有余悸地說:“店裡都變成這樣了,不知這王招財還偷偷摸摸跑來幹什麽。”
老張恨恨道:“還能幹什麽?肯定是受了萬眾那邊的命令來探查情況的!”
丁掌櫃皺眉道:“後天就是料理比試了,大家一定要多加注意,萬萬不可再給對方留下可乘之機。”
說著,他又朝謝鐵棒拱手一禮道:“今天多虧有謝姑娘在此,否則還不知王招財又會乾出什麽事來。”
謝鐵棒笑道:“我只是在小院裡透氣罷了,真正揪出賊人的是這家夥。”
她打了個呼哨,不遠處的火雕立刻振翅飛來,穩穩當當地停在了謝鐵棒的肩膀上。
現在的火雕可不是原來那副寒酸模樣了,它渾身覆蓋著火紅鮮豔的羽毛,羽毛上還微微泛起亮光,將眾人所在的廳堂照得亮如白晝。
“好漂亮的鳥!”
丁美麗歡呼著撲了上來,她剛才一直躲在房中不敢露面,直到確認危險排除才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立馬被火雕華麗的模樣吸引了。
然而火雕這會兒卻突然恢復了膽小的性格,見有陌生人逼近,呱呱叫了兩聲又將腦袋藏進翅膀中。
謝鐵棒好笑道:“這家夥有點怕生,大概是還沒成長完全的原因吧。”
雖然火雕的羽毛變成了火紅色,並且比一般蓬萊火雕的顏色都要鮮豔得多,但它脖子上仍然禿著一大片,近似金丹初期的能量波動也遠遠不足以達到傳說中神獸朱雀的水準,所以謝鐵棒覺得它仍能繼續成長。
“只是這成長方法有些麻煩就是了。”她心中暗道。
從火雕對朱雀殘羽的反應來看,它顯然是能夠吸收殘羽中蘊含的靈力來促發自身成長的。
不過朱雀之羽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寶物,能撿到一次已經是謝鐵棒運勢驚人了,她對要去哪裡尋找更多的羽毛一點頭緒都沒有。
丁美麗清楚地感覺到來自火雕的排斥之意,便不再靠近,只是眼巴巴地望著謝鐵棒,目光中透露出濃濃的羨慕和某種其他的感情。
接下來的兩天中,謝鐵棒和陽泉酒家的人都加強了戒備,沒有再發生有人摸進家裡還一無所知的情況了。
每到晚上,謝鐵棒就把火雕放出來充當警衛。因為只要火雕不刻意收斂靈氣,它就是個永遠發光發熱的大燈泡。
再加上那雙冒著火的金紅色瞳孔,就跟傳說中的火眼金睛一樣幾乎能看破一切偽裝,就連陰陽繭在它面前也毫無作用,簡直是警衛和偵查員的最佳人(鳥)選。
謝鐵棒則利用白天的無聊時間在城中到處轉悠,連拐帶騙地弄來不少食材,提供給丁美麗作練習用。
而經過兩天的高強度練習,丁美麗也將“可樂雞翅—修真界特別版本”這道菜掌握得爐火純青,足以在謝鐵棒不在身邊的情況下從頭到尾獨自完成。
比試的日子終於來臨了,丁掌櫃帶著丁美麗和聚靈壺乘上了店裡唯一一架破舊馬車,而謝鐵棒則抱著裝有“可樂”的陶罐,騎著小白跟在他們身後。
比試的場地被定在城中心那條繁華大街上的萬眾酒家第一分號,也就是陽泉酒家的老店所在,其中暗含著什麽居心不言而喻。
街上人山人海,幾乎大半個廣阜城的百姓都來了,而人群明顯地分成了三個陣營,正是歸一門信徒、中立者和無信者三方。
除了陽泉酒家以外還有十來家酒店食肆也參加了比試,大多數都是對萬眾酒家的統治不怎麽感冒的。
而萬眾酒家和歸一門之所以花費偌大財力精力舉辦這次比試,就是想一舉擊垮這些不協和音。
“丁掌櫃您來了!”
“丁掌櫃,這次可全靠你們陽泉了!”
見到丁掌櫃帶著兩女邁入酒樓,先到的酒家代表們立刻上前打起了招呼,可見陽泉酒家在廣阜城料理界的聲望之高。
丁掌櫃淡然禮道:“幾位客氣了,既然是來參加比試,自當竭盡全力爭取優勝,沒有依靠誰的說法。”
身上貼著“小紅樓”名帖的一名大廚喜道:“聽丁掌櫃的意思,對這次比試是有取勝把握的?太好了!”
另一名貼著“百鮮酒家”的大廚則擔憂道:“可俺聽說丁掌櫃前段時間意外受了傷,難以繼續下廚,也不知是真是假?”
丁掌櫃點點頭,不帶絲毫感情地說:“確實如此,所以這次敝樓參加比試的並非丁某,而是丁某的女兒美麗。”
“什麽!?”豪華的酒樓大廳中頓時響起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