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徹底的沸騰和熱鬧。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洛的身上。
一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外加上《憶江南》的原作者,這種情況如何能不讓江州城的百姓們興奮呢。
讀書人雖然不打架,但是競爭也不在少數。尤其是不能動手的情況下,那就更要比二人誰的能力更強。
很多人還不知道蘇洛早已經動過手,也不知道這個比試究竟要如何進行。
蘇洛再怎麽名氣小,也是寫出了憶江南的存在,對於他的能力很多人還是非常相信的。畢竟這首詩寫的的確不錯。
但也有人覺得蘇洛不行,說這憶江南也頂多是蘇洛靈光一現寫出來的,並不是多麽有能力,只是說他的靈感到了。
而司新何等存在?那是江州城僅有的三位赤衣之一。
區區一個年輕人,怎麽可能是赤衣的對手呢。
司新最為老牌的赤衣讀書人,能有一定的威望也是實屬正常,如果沒人相信他反而不對。
只是在蘇洛眼中,他可不管這個司新是誰。
只要有膽子惡意去批判這首《憶江南》是首爛詩的,他就不會饒過他。
司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
此刻的余香樓內熱鬧非凡,倒也不是全城的讀書人都在,但是有頭有臉的讀書人至少來了一半,都是衝著司新面子而來的。
他想要組織一個鑒賞的詩會,自然所有人要給他這個面子。首先不管這是好是壞,到現場那是必須的,畢竟司新邀請了他們。
這就是有地位的好處。
誰要是駁了他的面子,這以後可都是要被找回來的。
很多人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就算不想對憶江南進行評論,中途再厲害也行,總好過不去。
所以這余香樓內可算是一場江州城頂級的讀書人聚會了。
司新為首,其余一些黃衣次之,還有眾多的白衣黑衣,當蘇洛走進去的時候,感覺這裡面就像是一個邪惡組織。
這司新坐在最上方,似乎在講著什麽。
很多百姓都圍成一圈眺望著余香樓內,想聽聽這些讀書人在說什麽。
而蘇洛直接越過這些百姓,一步踏入了余香樓內。
“這位客官,今日余香樓已經被司新先生給包場了,還是下次再來吧。”
蘇洛剛一踏入余香樓,便被衝上來的小二給攔住了,“客官不要讓小的不好做。”
蘇洛看著小二笑道:“沒關系,我也是應邀而來的。你看我身邊這位,黃衣郭青,想來你也認識。”
果然,小二的目光放在了郭青身上後,連忙一鞠躬道:“沒想到郭先生也來了,小的自然不會阻攔,二位請。”
郭青在江州城內的確有些名氣,不過他的名氣一般都是抵觸司新而出名的。
因為這家夥的性格就像是一堵牆,硬的很。
小二也沒想到,這郭青居然會應邀而來。很多讀書人會來那是正常,可郭青來就顯得不正常,但這也不是他一個小二能夠管的事情了。
於是蘇洛和郭青往余香樓內部走去,而慕容雅晴等人卻被阻攔住,畢竟她們可沒有穿著書生袍,不過他們也沒有硬闖,等到蘇洛真的和司新等人交涉起來的時候,這小二可攔不住他們。
幾人都替這個司新感到可憐,惹誰不好非要惹怒了蘇洛。
這一路上惹怒了蘇洛的人,可都沒有一個好下場。
尤其是他們在專門去侮辱蘇洛所作之詩,簡直就是顯得沒事,自己找死。
郭青走在蘇洛前面,往樓上走去,而蘇洛則是慢悠悠的往二樓上。
“喲,這不是郭青嗎!你怎麽來了?”
就在郭青剛剛踏入二樓的時候,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郭青看向這個人,冷笑道:“鄧常,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鄧常哈哈大笑道:“我可不像是你郭青,自詡清高。這平日不都是瞧不上司新大人嗎,怎麽今天過來了!”
郭青也是毫不留情的回應道:“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與你何乾?”
兩人的對話也是引起了二樓所有讀書人的注意,尤其看見郭青的時候,很多人都是頗為詫異的。
要說江州城誰的性格又臭又硬,那一定要輸郭青是也。
這家夥不僅自傲,而且還目中無人,誰的面子都不給,整天說著大實話,讓所有江州讀書人對他都不是很喜歡。
他的名氣,可都是壞名聲。
為首的一個白胡子老頭便是司新,他自然也看見了郭青,不過只是冷笑一聲,並沒有開口。
這次詩會他根本就沒有邀請郭青。
畢竟他也知道郭青的性格,直接跳過了他,省的自找不快。
但沒想到這次不找他,他卻自己來了,這讓司新很是不屑。
看來也就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之前有點注意力,就自持清高。只要一不搭理他,立馬就原形畢露。
鄧常搖著頭嘲諷郭青道:“我還以為你郭青能夠堅持多久,沒想到這麽耐不住性子,我們詩會可沒有喊你來,不知道你自己跑來為了什麽?”
郭青看見身後的蘇洛,隨後對著眾人哈哈大笑道:“我來是為了什麽,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你們所要批判的《憶江南》當時就是我欽點的好詩,並且也是我親自看著這首詩誕生的。”
“如此頂尖的一首詩,怎麽到了你們的口中,就變成了一首爛詩?還有臉在這裡嘲笑我,舉辦什麽詩會,你們到底懂不懂什麽是詩!”
郭青義憤填膺,這個時候也是真的說出了他心中的怒火,冷冷道:“以前我就知道,你司新不是什麽好東西。現在才明白過來,你何止不是好東西,你簡直就是一個斯文敗類。自己沒有本事,只會羨慕嫉妒別人的才華。”
“別人寫了一首好詩,你就要進去批鬥,將其貶低的一文不值,難道說只有這樣你才能夠有成就感嗎?好歹也是一個赤衣,加上年紀也不小了,你知道什麽叫做晚節不保嗎!”
郭青一個人面對著江州城幾乎一半的讀書人,語氣充滿著激昂和怒火。
這個詩會,根本就不該存在,更不應該擁有現在這種情況。
大家可以匯聚在一起討論詩詞的好壞,但不能聚集在一起,只是為了批判這首詩,這個詩會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錯的,繼續下去只會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