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城。
位於高雄國的西邊邊陲。
這座城池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而且也是歸屬於高雄國的邊陲小城。
可早在十多年前的時候,高雄國西面的番紅帝國就突然出兵,將這座城池給奪下,並且將其改名為神道城。
面對番紅帝國的侵略,高雄國也曾想過要出兵將這座城池給奪回來,但最後卻還是不了了之,久而久之,這座神道城就變成了番紅帝國的城池了。
之所以如此,並不是因為番紅帝國的實力有多強大。
事實也是與之相反,番紅帝國的國土面積也不過才是高雄國的三分之一,國力更是遠不如高雄國。
但番紅帝國的背後,卻是有著紅衣教這麽一個勢力做靠山!
奪取神道城的事情,正是紅衣教在背後支持。
當然,高雄國的背後也有天一道門的支持,只不過,神道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城,所以無論是高雄國還是天一道門,最終也都沒有真正為了這麽一個小城而大動乾戈。
再加上事後紅衣教又派人向天一道門送上了重禮作為賠償,最終這件事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而隨著這十多年過去了,神道城已經和當初的邊陲小城完全不同,來了個大變樣,城內已經是完全變成了番紅帝國的特色。
“站住!”
在城門口,數十名全身上下裹著鐵甲的士卒,攔下了幾名黑衣人,其中一個領頭士卒,上下打量著他們,沉聲喝問道:“你們,看樣子不像是神道城的本地人!你們是從哪裡來?來神道城所為何事?”
“大人!”
那幾名黑衣人當中也是走出了一人,朝著對方躬身一禮,很是客氣地說道:“我們是東方來的客商,此行是要去西方販賣一些商品,帶回東方!還請大人給與方便!”
“客商?”
看著這幾名鬼鬼祟祟的客商,鐵甲士卒冷眼旁觀,片刻之後便是搖頭說道:“怎麽我看你們不像是客商啊?客商哪裡有你們這麽鬼鬼祟祟的?說!你們究竟是什麽人?不老實交代,我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話音一落,其他鐵甲士卒嘩啦一下子,立馬就把這幾名黑衣人給圍住了,他們一個個用手抓住了腰間的佩劍劍柄,面露不善,隨時都要準備動手的樣子。
“大人!大人!手下留情!”
之前那個開口的黑衣人立馬上前,衝著那些鐵甲士卒頻頻作揖,賠笑著說道:“我等不遠萬裡,隻為求財!隻為求財!”
說話間,黑衣人笑呵呵地走上前,對著那名鐵甲士卒的頭目點頭哈腰,順手就把頭上的頭罩給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平平無奇的容貌,笑呵呵地說道:“還請大人,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哈!”
“嗯?”
黑衣人一邊賠笑,一邊一隻手就伸向了那鐵甲士卒的頭領,那隻手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直接一個拳頭大小的金塊就已經塞到了對方的手上。
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觸感,那名頭領立馬眼睛眯成了縫,嘴角不經意地勾起了一個弧度,手腕一翻,那大金塊就進了他的腰包。
“後退!後退!靠那麽近幹什麽?後退!”
收了金塊,他又立馬變了臉,冷哼一聲,推搡著那黑衣人連著幾個踉蹌,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們要是沒有鬼的話,我自然讓你們進城!但如果你們敢說瞎話,或者是意圖不軌,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不敢!不敢!”
被推搡得後退的黑衣人也是連連點頭,笑呵呵地說道:“大人盡管檢查!我等都是老實商人,不敢搗鬼!不敢!”
“哼!諒你們也不敢!”
頭領冷哼一聲過後,便是直接轉身,對身邊的部下吩咐了一句。
“檢查他們的隨身物件,如有不當之物,立刻把他們抓起來!”
“是!”
一聲吆喝,那些鐵甲士卒便是立馬圍了上去。
這幾個黑衣人身後還有兩輛馬車,其中一輛馬車上那是堆滿了東西,只不過被厚厚的油布遮擋住了。
不過這些鐵甲士卒可不手軟,直接上前就是把油布扯開,開始仔細清點馬車上的東西。
除此之外,另一輛馬車他們也沒有放過,包括這些黑衣人身上也都仔細搜查了個遍。
這幾個黑衣人倒是挺配合的,全程都由著這些鐵甲士卒搜查。
很快,搜查也是結束了,的確沒有搜出什麽可疑的東西,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之外,那輛馬車上裝載的也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貨物,一切都證實了這些黑衣人客商的身份。
鐵甲士卒立馬把搜查的結果上報給頭領,那名頭領聽完之後,眼睛一眯,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些黑衣人,然後便是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行了!放他們進去吧!”
“多謝!多謝大人!”
那幾名黑衣人齊齊地躬身行禮,表示感謝之後,便是立馬坐上馬車,直接往城內走去。
進了神道城,就發現這座城池的整體風格十分一致,全都是尖屋頂的房子。
街道上的人不算多,零零落落也有一些,都是穿著黑白長袍,戴著尖尖的高帽,但相互間卻不吭聲,街道上都是靜悄悄的。
走在道路上,兩輛馬車上的黑衣人也是沉默不語,一直走過了兩條街,其中一名黑衣人壓低聲音對坐在身邊的同伴問道:“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找個落腳的地方啊?”
“嗯!前面應該就是了!”
這名摘下了頭罩的黑衣人指了指前面,悶聲哼了一句。
他所指的是前面不遠處,在街邊的一間三層樓的房子,門口吊了一塊門牌,上面是一個刀叉。
其他黑衣人見了,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很快便是駕著馬車來到了這個房子的門前。
很快,從大門內就是跑出來兩名年輕男子,一臉笑容地迎上前,從他們的話語中能夠聽出來,這裡還真是一家客棧。
很快,幾名黑衣人就在這家客棧內安頓下來,租下了幾個房間。
在客房內,那名長相普通的黑衣人站在窗口,看著窗外城市內的景色,兩隻眼睛眯成了縫。
“七師弟!怎麽了?”
一把聲音響起,屋內的一名黑衣人抬起頭問了一句,其他黑衣人也都是扭過頭,望向了那人。
“沒事!我只是看看!”
此人搖了搖頭,慢慢從窗口走了回來,來到了眾人身邊。
對於此人的回答,另一名黑衣人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王將軍會覺得好奇,也不奇怪,這神道城的確和我們中庭不太一樣。不僅是這裡,西邊的番紅帝國內,所有的城池都是這個樣子!他們修建的房屋、住所和我們都大不相同!”
此人聞言並沒有吭聲,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便是在桌子旁坐下,眯著眼睛說道:“我看這座城也沒什麽特殊的啊!城牆也不算高,守備也不多,為什麽當初番紅帝國會想辦法搶下這座城?”
“這個,誰知道啊!”
被這麽一問,先前那個黑衣人也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是兩手一攤,說道:“番紅帝國那幫人,全都是紅衣教的走狗!紅衣教又全都是一群瘋子!天知道他們究竟是打得什麽主意?”
“七師弟!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最先那個喊話的黑衣人忍不住問了一句,也是引得其他人都不由得好奇起來。
被問話的那個黑衣人淡淡一笑,抬起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竟是直接從自己的臉上扯下了一張皮!
而在這張皮下面,卻是另一張面孔。
王陽笑著甩了一下手中的面具,然後說道:“沒什麽,可能是我臉上帶著這玩意,有些不太舒服吧!”
“哦!”
聽得王陽這麽一說,明城也是點了點頭,歪頭想了想,也是把自己的頭罩給摘了下來,長長呼出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也是,戴著這玩意,真不舒服!”
相比王陽戴著面具,明城倒是本來面目,而其他人見到明城的舉動,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是齊齊地摘下了頭罩。
房間內的眾人,包括王陽在內,都是衛道軍的將軍!
他們會出現在這裡,自然就是奉命潛入這座神道城來執行任務的。
而在眾人當中,以王陽的修為最高,這次的行動自然也就以王陽為首。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眾人都特別在意王陽的一舉一動。
王陽倒是沒有過多解釋,下意識地又是看了一眼窗外。
剛剛王陽之所以會那麽反常,其實是因為這一路看到神道城內的建築,竟然和地球上歐洲的歌德式建築十分相似。
剛剛進城的時候,看到這些建築,王陽甚至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又回到地球上,行走在歐洲的某座城市。
稍稍搖了搖頭,王陽也是把自己那點心思給收了回來,專心這次的任務。
“諸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便是查清楚城內的守備!待會大家就休息一下,天黑之後就開始行動!如何?”
“沒問題!”
聽得王陽的吩咐,明城等人沒有半點猶豫,齊齊地應喝了一句。
很快眾人便是回到房間去休息了,這個房間就只剩下王陽和明城兩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待會要行動了,明城竟是顯得有些興奮過頭了,忍不住對王陽問道:“七師弟!你說,我們這次會不會立下頭功啊!要是我們第一個佔領神道城,那,那大將軍那邊,會不會給我們請功啊?”
王陽一臉古怪地看著明城,忍不住說道:“六師兄,你別忘了,現在指揮我們的,可是大師兄啊!你不是應該考慮大師兄的事情嗎?”
“額!”
聽得王陽這一句反問,也是讓明城不由得愣了一下,表情也是變得尷尬起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些什麽。
見到明城這個樣子,王陽也是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知道明城其實與蕭和沒有太多的交情,反倒是對大將軍王鋒十分的憧憬。
當然,王陽也沒有繼續為難明城,直接轉身坐到床榻上,閉目養神。
雖然到了王陽這個層次,體力已經不需要借助睡覺來恢復了,但這樣閉著眼睛休息,多多少少還是對平複心情有好處。
而一旁的明城見到王陽的舉動,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抓了一下後腦杓而已。
很快,入夜之後,眾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只不過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換成了便於行動的夜行衣。
在王陽的房間聚集了一下之後,眾人便是齊齊地從窗口竄出,然後直接朝著四周分散開來。
大家都是單獨行動,王陽也不例外。
王陽選擇的目標,其實在白天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距離客棧不遠處,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也是整個神道城內最高的建築。
看上去好像是一座高塔,但王陽看到那尖尖的屋頂上的裝飾物,越看越覺得眼熟,所以才會一早就決定親自來這裡打探。
很快王陽就來到了這座建築物的旁邊。
之前在遠處,也只是看到那高聳入雲的屋頂,而走近了就能發現,這是一片規模很大的建築。
在那高聳入雲的高塔似建築周圍,是一片四五層樓的房屋,而在這片房屋的周圍,竟是一條河流流淌,將這片建築給圍住。
唯有一個方向,懸掛著一個吊橋,此刻也是高高掛起。
這,竟然是一座西歐風格的城堡?
王陽的表情也是變得很古怪,再次抬起頭望向了高聳入雲的屋頂,上面那個裝飾物,可不就是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嗎!
在旁邊屋頂上隱藏好自己,王陽再次朝著前方眺望。
此刻雖然才是剛剛入夜,但這座城堡竟然已經是漆黑一片,連半點火光都沒有。
這裡的人,似乎是習慣了早睡?
王陽立馬就做出了判斷,這種習慣,倒是和佛宗的人很相似啊!
王陽也是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鳳儀城的經歷,很快王陽就是將下巴上的面罩拉起來,把自己大部分的臉都給遮擋住,隻留下一雙眼睛。
深吸了口氣,王陽看準了城堡的一個方向,縱身一躍,整個人就猶如一片輕飄飄的葉子,朝著城堡的高牆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