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笑呵呵地推門進來,轉過身,笑著說道:“姑娘,你還,好,額!”王陽話說到一半,就感覺面前一陣勁風襲來,瞬間就是閉上了嘴巴。
當然,王陽還不至於被這點法相之力給嚇唬住,單手一抬,便是輕松擋下了秋欣的手掌,抬了抬眼皮子,看了一眼那近在眼前的玉掌,無奈地笑道:“姑娘,用不著這樣吧?”
王陽嬉皮笑臉的樣子,卻沒有讓秋欣有半點放松,秋欣反倒是一臉寒意,冷冷地盯著王陽,沉聲喝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騙我?”
“騙你?”
王陽的表情有些古怪,也不回答,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秋欣。
面對王陽的目光,秋欣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真要說騙,其實應該是她先去騙王陽才對!
一想明白這一點,秋欣的臉上不由得冒起了一片紅暈,那還架在王陽面前的手掌也是不由自主地縮了回來。
不過很快秋欣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立馬瞪著眼睛喝問道:“不對!後來我爹他們要殺你,你為何不反抗?明明你的武功那麽厲害!”
雖然秋欣不知道對方的武功到底是什麽水準,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父親他們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
在山谷中,自己父親都擺明了要殺對方了,以對方的實力,要反抗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偏偏他沒有反抗,還要裝作讓自己來救,這不是騙子是什麽?
王陽無奈地兩手一攤,說道:“令尊要殺我,我自然是要反抗的!可,姑娘,你當是並沒有給我反抗的機會啊!”
“啊?”
秋欣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當時的情況,貌似,對方還真沒有說錯,當時不是自己立刻上前,把人給攔了下來嘛!
只是現在看來,當時好像是她救了對方,但實際上卻是救了自己的同伴啊!
自己的父親如果真的對對方下殺手,那肯定會被對方所反殺!
想到這裡,秋欣一時間也是無言以對,臉上已經是布滿了尷尬之色。
看到秋欣那尷尬的樣子,王陽也是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不僅是單純,簡直就是傻白甜!王陽這麽幾句話,就把她快忽悠瘸了!
不過王陽也沒有準備再忽悠下去了,畢竟自己的身份,對方早晚都要知道的。
早點自己坦白,總好過日後被冠上一個騙子的頭銜。
“對了!還未向姑娘介紹在下的身份!”
王陽先是笑了笑,隨即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雙手抱拳一禮,說道:“在下王陽!現為大凌王朝漢王!同時也是大凌王朝儲君!不日即將登基為帝!”
王陽一開口,倒也沒有謙虛,直接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而聽完王陽的自我介紹,秋欣整個人頓時就是傻了。
她和她的父親這些日子在幹什麽?
不就是躲在京城內外,伺機刺殺王陽嗎?
可現在王陽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還把他們所有的計劃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最關鍵的是,這些計劃,全都是秋欣自己主動告訴給對方的,對方甚至都沒說一句謊話!
頓時秋欣的臉已經是一片血紅,臉頰上甚至都騰起了一絲白霧,這是燙得冒煙了!
“你,你,你……”
秋欣那是又羞又急,指著王陽連連呼喊,到最後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只能是蹦出一句:“你果然是個壞人!”
壞人?
我要是壞人,你還能這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王陽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倒也沒有和秋欣爭執。
王陽現在那也是有家室的男人了,知道有些道理,和女人是說不通的。
與其和女人去爭執個是非對錯,倒不如省一點口水,免得浪費。
當即王陽便是對秋欣說道:“你父親現在已經被緝拿歸案,不過,我沒有讓人殺了他們,只是把他們關押起來!雖說死罪可免,但活罪卻逃不了!”
“你,你要把我爹怎麽樣?”
聽得王陽的話,秋欣也是立馬忘記了剛剛和王陽的爭執,連忙是滿臉緊張地喝問了一聲。
同時秋欣的臉上也是露出了愧疚之色。
若不是自己把王陽給帶回去,自己的父親只怕也不會被暴露吧?
所以說,父親他們現在深陷牢獄,其實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看到秋欣滿臉愧疚和自責的樣子,王陽自然也是一眼看穿了對方的想法,忍不住笑了起來,搖頭說道:“你也別想太多了!從你們來到京城的那一日開始,你們的一舉一動,就全在影子營的監視之下!也就是說,無論你有沒有把我帶過去,你們的計劃都不可能成功!”
王陽說的是真話。
帶著秋欣回來之後,王陽就讓人去查秋欣父親的事情,結果影子營得到消息,主動來報,秋欣父親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就在影子營的監視之中。
這也是為什麽王陽剛回來,秋欣父親一行人就立馬落網!
影子營一直沒動手,也僅僅只是因為秋欣父親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傷害到王陽,影子營也就不想打草驚蛇罷了。
現在王陽竟然莫名其妙就卷進來了,影子營自然就不會耽擱,而是雷霆行動,直接把秋欣父親一行人都給抓起來!
整個行動,不費吹灰之力,連半個時辰的功夫都不需要!
由此可見,秋欣父親那一番謀劃,完全就是在自娛自樂,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王陽的一番解釋,讓秋欣整個人都傻愣在那裡,久久不能回神。
她倒沒有懷疑王陽撒謊,畢竟影子營的威名,她也是如雷貫耳,能夠做到這一步,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並不奇怪。
隨即秋欣也是面容一苦,無可奈何地長歎了口氣,慢慢坐在了圓桌旁,滿臉苦澀地說道:“事到如今,我也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秋欣現在說的也是真心話,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她也沒有別的什麽指望,倒不如聽天由命罷了。
看到秋欣的模樣,王陽也是笑了笑,輕輕搖頭,說道:“姑娘!你想多了!你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傷害到我,那我為何還要殺你們?你是個好姑娘,別把自己的人生放在一段復仇當中了!”
“啊?”
王陽的話,讓秋欣完全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瞪圓了眼睛看著王陽。
看到秋欣那模樣,王陽也是笑了起來,繼續說道:“你父親他們,你就別想讓他們出來了!他們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應有的懲罰!我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但他們必須在監牢中待上一段時間了!至於你嘛,沒有你父親在身邊,我相信你也一樣能夠活得很好吧?”
王陽最後一句話說完,也是歪著腦袋看著秋欣,似乎是在等待秋欣的答覆。
秋欣愣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漸漸反應過來,兩隻眼睛更是透著一抹光亮。
這是她之前一直都沒有的眼神。
秋欣沒有提出要王陽放過自己父親的要求,因為她知道,王陽都已經這麽說了,那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況且王陽也說過了,不會傷害父親的性命,秋欣也相信王陽不至於在這件事上說謊。
自己的父親既然性命無憂,只是呆在監牢裡面,有吃有喝的,也算不上什麽遭罪了!
而想著自己今後的人生,將完全脫離自己父親的掌控,活得前所未有、而且自己一直都向往的自由!
秋欣也是感覺到一種舒暢感由心底迸發出來,讓她整個人都覺得愉悅起來。
而看到秋欣的模樣,王陽也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從始至終,王陽都沒有對秋欣有過別的什麽心思。
秋欣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小姑娘,而且長得還很漂亮,但王陽也不至於像沒見過女人一樣,看到一個漂亮的就得愛上一個!
在王陽看來,自己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一個洪靈鳳,一個蘇婉兒,還有一個飄霜……
咳咳!誰把飄霜放到我腦袋裡面來的?
我,我可沒想過什麽偷腥!
咳咳!
言歸正傳!
王陽對秋欣,只是像看待一個小妹妹一樣的態度,見到她連自己的人生都不能操控,覺得有些可憐罷了。
幫著秋欣擺脫她父親的操控,或者,她會活出一個比起之前精彩百倍的人生也不一定呢!
見到秋欣久久沒有說話,王陽也是笑了,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去打擾秋欣的暢想,轉身就離開了。
至於秋欣將來會是選擇怎樣的人生,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殿下!流蘇河,問天居士求見!”
“問天居士?他來幹什麽?”
聽得手下人的通報,王陽眉頭微皺,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行吧!讓他過來吧!”
“殿下……”
聽得王陽的吩咐,在一旁的梁有志也是眉頭微皺,忍不住對王陽說了一句:“這問天居士畢竟是曾經勾結佛宗!之前殿下寬宏大量,沒有追究他的罪責,現在為何還要見他?”
梁有志正在和王陽商量著下個月王陽登基的事宜。
不過王陽對這些各種各樣的規矩也是頭疼不已,原本他就不怎麽想當這個皇帝,如果不是為了依靠皇帝的權力,召集天下高手組建軍隊,王陽是絕對不會來奪這個皇位的。
現在天一道門和佛宗都被擊退了,王陽的本意,那就是想要乾脆退位讓賢,把這大凌王朝的皇位讓給別人算了。
不過王陽自己也是很清楚,這樣的想法,放在心裡想想也就算了,那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現在王陽,早已經不能算是自己孤家寡人一個那麽簡單,從上至下,那麽多人都希望王陽登上皇位,如果王陽這個時候撂攤子,那會很麻煩的!
沒辦法,王陽也只能是硬著頭皮把這件事做完,早點做完,早點把皇帝的權力分散出去,自己繼續做個閑散皇帝,也是優哉遊哉!
還有一點最重要,那就是王陽必須要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次把天一道門和佛宗都給得罪死了,將來天一道門和佛宗的報復肯定會來的,王陽必須要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迎接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這樣的情況之下,王陽又哪裡願意浪費時間在這些凡俗政務上呢?
正因為如此,在和梁有志商量這些瑣事的時候,王陽也是心頭煩躁,正好問天居士來了,王陽也是純粹找了個借口,可以做其他事情了。
所以聽到梁有志的勸說,王陽也是面帶心虛,乾笑了幾聲,說道:“算了算了!問天居士畢竟也是我們大凌王朝的人!之前他也是和佛宗鬧翻了!再說了,他的心並沒有出賣過大凌王朝,我們也不要把人家一竿子打死嘛!”
“這個……”
梁有志面露猶豫,最後無奈地苦笑了一聲,說道:“既然殿下這麽決定了,那屬下只能是遵從!只是,這登基事宜……”
“哎呀!這些事情,梁先生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到時候準點通知我參加便是了!其他事情,我信得過先生,就全權交給先生去辦了!”
王陽那可是生怕梁有志又把這些瑣事拿出來說,連忙是推脫了幾句,最後把所有事情都吩咐給了梁有志,便把梁有志給打發走了。
而等到梁有志離開了沒過多久,一名士卒便是帶著問天居士來到了王陽的書房。
一進書房,問天居士便是直接朝著王陽伏身下拜,喊道:“草民,參見漢王殿下!”
見到問天居士一進來就是這麽一個大禮,王陽也是不由得一愣。
回想當初,自己前往流蘇河,第一次見到問天居士的時候,對方那可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沒想到現在,這世外高人竟也跪了……
這就是權力的力量嗎?
王陽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多想,而是虛扶一下,說道:“前輩請起!不必如此多禮!”
“多謝殿下!”
問天居士也是站起身,但始終低垂著腦袋,半勾著背,禮節上那是怎麽也挑不出毛病。
王陽自然也不會去故意挑毛病,只是看著問天居士的舉動,稍稍有些好奇,歪著腦袋問道:“前輩,上次我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前輩為何還要來此?”
上次王陽可是說得很清楚了,不想再看到問天居士在自己面前礙眼了。
這意思就是今後都不想見到問天居士了。
可問天居士又來找王陽,這可不是明擺著違抗王陽的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