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現在那是滿腔憤怒,恨不得一聲令下,直接把這些朝臣都給殺光了!只不過王七心裡也很清楚,自己不能這麽做,也不可能做得到!
這些朝臣可都不是簡簡單單的臣子,他們身後所代表的,有太多讓王七這個皇帝所顧忌的東西了!
所以,哪怕王七現在憤怒至極,也只能是強忍著!
當然,忍歸忍,王陽這件事,王七還是不會讓步的!
“朕再說一遍!漢王不僅是朕的親侄子!更是三皇兄的兒子!當年三皇兄對社稷有功,光憑這一點,沒有真憑實據,誰也不能動他!”
王七說完這句話,也是讓那些朝臣一個個眉頭緊皺。
王陽的父親是王承隆,而當年王承隆所立下的功勞真的是太大了!光是王承隆這塊招牌,就足以庇護王陽!只要王陽不造反,還真沒人能夠難為得了他!
有一名朝臣顯然有些不甘心,抬起頭說道:“陛下!那雙江道知府上奏,說是……”
“區區一個知府,上交了一份奏章,就憑這幾行字,就要朕去處罰一名王爺?是你們的腦袋有問題,還是朕的耳朵有問題?那改天是不是有人上了一份奏折,說你們這些朝臣,一個個貪贓枉法,還意圖謀反!那朕是不是要立馬把你們全都給押入天牢,等待秋後問斬?”
王七這麽一番硬懟,雖然是有些牽強,但卻也的確把這些朝臣都給懟得無話可說,最後一個個都是低下了頭,不敢吭聲了。
到了這個地步,誰看不出來,王七這是鐵了心要保王陽了!他們還要這樣不停地爭辯,那豈不是有些太不給這位當朝皇帝面子了?
這時,那名老臣也是再次開口說道:“陛下,正所謂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既然雙江道知府如此上奏,肯定會有什麽原因!老臣以為,就算不把漢王關入宗人府,那也要暫時停止漢王對封地的管轄,同時宣漢王入京,審問清楚之後,再做定奪!”
“呵呵!宇文大人還真是老成謀國啊!宇文大人如此厲害,不如,朕這個皇帝,就交給宇文大人來做好了!”
見到這個老臣還要針對王陽,王七也是怒極反笑,緊緊盯著老臣,冷笑著說道:“要不然,朕現在就把龍椅讓給宇文大人!宇文大人!請!”
王七一邊說著,一邊還真的站起身,讓出了自己坐下的龍椅,對著那名老臣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回那名老臣再也不能裝作聽不到了,立馬就趴在地上,大聲喊道:“老臣惶恐!老臣有罪!請陛下息怒!”
“請陛下息怒!”
見到老臣真的惹怒了王七,身後那些朝臣也是紛紛朝著王七磕頭,為老臣求饒。
王七當然不會真的要把皇位讓給這名老臣,站直了身子,卻沒有坐回龍椅上,而是雙手背在身後,冷冷地看著那些朝臣,沉聲喝道;“漢王之事,就這麽定了,誰也不得再提!行了,今日朝會就到這吧!散了!散了!”
說完,王七便是徑直走出了這議事廳,甚至都不理會兩旁朝臣的行禮。
見到王七就這麽離開了,那些朝臣也都是愣住了,再反應過來的時候,王七已經離開議事廳,走得人影都不見了。
這時那些朝臣才是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猶豫了片刻之後,便是齊齊圍在了那名老臣的身邊,也不吭聲,全都是直勾勾地看著老臣,大有以他為主心骨的架勢。
那名老臣也是沉默了片刻,這才是抬起頭,對眾人說道;“此事決不能就此算了!諸公還需與老夫一同向陛下勸諫!一定要讓陛下嚴肅處理此事!此乃是我等身為人臣的本分!”
聽得老臣的話,朝臣們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便是齊齊地對老臣拱手一禮,齊聲喊道:“願以宇文大人馬首是瞻!”
而且說王七氣呼呼地離開了議事廳,來到自己的寢宮,一進去,王七便是立馬大肆打砸,把好好一個寢宮給砸得亂七八糟!
至於寢宮內的那些內侍、宮女,此刻哪裡還敢進去阻攔,全都嚇得躲在了寢宮外,全都是躲在那裡瑟瑟發抖,生怕被王七所遷怒,那可不是挨頓打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寢宮內的怒吼聲、打砸聲也是漸漸停了下來,這也讓宮外的內侍、宮女紛紛松了口氣。
“陛下!執金吾汪東求見!”
“汪東?讓他進來吧!”
臉上的怒意稍稍消減了一些,聽得內侍的話,王七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是擺了擺手,示意讓人把汪東放進來。
汪東快步走進了寢宮,在看到寢宮內的一片狼藉,汪東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不過也不覺得奇怪,立馬就是裝作什麽都沒看到,徑直走到了王七的身後,對王七抱拳一禮,喝道:“臣汪東,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汪東倒是禮節半點也不少,不過王七現在心裡頭正煩著呢,一臉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不用整這些虛禮!”
“謝陛下!”
王七這麽會所了,但汪東還是畢恭畢敬地行禮,隨後才是站起身,對王七抱拳說道:“陛下請息怒!為了這些事情,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剛剛汪東也在議事廳,所以,整個事情經過他也是看在眼裡。對王七的如此反應,也是表示理解。
汪東雖然是這麽說,但也清楚,碰上這樣的事情,王七又怎麽會不生氣呢?
不過王七剛剛發泄了那麽一通,顯然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畢竟在這個位置上也待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來,什麽牛鬼蛇神沒見過?真要事事都生氣,那他早就被氣死了!
深吸了口氣,王七背過身子,背對著汪東,沉聲問道:“事情查的如何?”
“回稟陛下!暫時還未有消息!畢竟,雙江距離京城還是太遠了,消息一來一去,路上也要耽擱不少時間!”
今天這場事,其實王七早在兩天前就知道了,所以王七在兩天前就已經讓汪東派人去雙江,去打聽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只不過京城與雙江一個南一個北,相差太遠了,這消息傳遞肯定沒那麽快了。
王七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自然不會因為這個事去怪罪汪東辦事不利了,沉聲說道:“抓緊時間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朕有種預感,這件事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