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鎮東將軍那邊,俞中堂則是顯得很有自信,說起這話更是有點神秘的味道。
坐在俞中堂身邊的這名中年文人其實是俞中堂的學生,算起來也是俞中堂的親信。
不過就算是如此,俞中堂的很多事情,這名中年文人也是摸不著頭腦的。
當然,中年文人也是很自覺,沒有去多問什麽,而是輕輕點了點頭,便沉默不語。
隨著中年文人沉默下來,俞中堂則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說道:“相比起這些,其實老夫更加在意的,還是粱有志此人!”
“粱有志?”
聽得俞中堂突然提起這位前任知府,中年文人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理解,問道:“大人,這粱有志不是已經被關進刑部大牢了嗎?有大人特意為他炮製的舉報指證,他這輩子都別想從刑部大牢裡出來了!”
“哼哼!”
俞中堂則是冷笑不已,對中年文人滿臉的自信模樣,甚至還有些輕蔑的嘲笑,說道:“粱有志早就從刑部大牢裡出來了!不僅是出來了,粱有志更是已經拜托了官司,而且還回到了嶺南道!如今的他,已經是到了江城吧!”
“什麽?這,這,這怎麽可能?”
中年文人顯然沒有俞中堂這般消息靈光,對這些事那是完全不知道。
俞中堂似乎早就驚訝過了,現在反倒是神色平淡,淡淡地說道:“沒什麽不可能的!粱有志運氣好,結交了貴人,有貴人相助,自然也就逢凶化吉了!”
俞中堂說起這最後幾句話的時候,臉上也是面無表情的,從他的話語中也聽不出半點情緒波動,但他的一雙渾濁的老目則是透著絲絲寒光,也算是暴露了他的心情吧!
俞中堂現在這個知府的身份,就是從粱有志手中奪來的,要是不能把粱有志給除掉,俞中堂總覺得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坐的不安穩,有種隨時要從座位上摔下來的感覺。
所以俞中堂現在那是做夢都想把粱有志給弄死!
當然,這一切也都只是在俞中堂心裡頭蹦出的念頭,真正表面上,俞中堂並沒有表露出什麽情緒,而是始終淡然以對,還真符合他這個名士的人設。
“貴人?”
聽得俞中堂的話,中年文人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臉上滿是不解。
不過很快,中年文人想到剛剛俞中堂的話,提起了江城,這也是讓他想到了什麽,立馬就是瞪大了眼睛問道:“大人,這粱有志的靠山,該不會是那江城的蘇家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中年文人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畢竟蘇家只不過是個商賈之家,憑什麽敢與俞中堂這樣的朝廷命官和大軍敵對?
“準確來說,並不是蘇家,而是那位被皇帝冊封的漢王殿下!”
“漢王?”
中年文人又是愣了一下,想了好半天才是突然想明白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俞中堂,問道:“大人所說的,該不會是那個出了名的敗家子,王陽吧?”
“正是此人!”
俞中堂立馬點頭承認了,沉聲說道:“這個王陽,老夫也算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時見了,就覺得此人心術不正,沒想到,此人竟是皇親國戚,現在更是被封為漢王!有他為粱有志撐腰,對我們不利啊!”
俞中堂說起這番話的時候,也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似乎是真的為王陽的身份而感到擔憂。
中年文人自然也是能夠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同樣是眉頭緊皺,面露難色。
低頭思索了片刻之後,中年文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連忙問道:“對了!之前不是說,這個王陽曾經得罪了鎮東將軍嘛!甚至上次鎮東將軍率領鎮東軍南下,就是為了去江城殺這個王陽!不如,我們邀請鎮東將軍再度出手,定能把王陽給除掉!沒有了王陽,粱有志也成不了氣候!”
對於中年文人的這個提議,俞中堂想都不想就直接搖頭否決了!
“如果是在之前,鎮東將軍自然是會出手殺掉王陽!只可惜,現在王陽已經被封為漢王,鎮東將軍雖然貴為四鎮之一,但卻也沒有膽量對王陽出手了!”
俞中堂也是看得很明白,如果柳宗言真的有那個膽子對王陽下殺手,當初也不會率領鎮東軍走了一半,又掉頭回去了!
指望柳宗言,肯定是指望不上的,必須要另外想辦法才行!
俞中堂緊皺眉頭,想來想去,也想不到一個好辦法。
“大人!學生倒是有個主意!”
過了好一會兒,中年文人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是真的有了什麽主意,連忙是對俞中堂說道:“大人,鎮東將軍不敢動手,那,不如就我們自己動手!我聽聞,王陽這段時間在嶺南也是招兵買馬,如此肆無忌憚!大人不妨先把他騙到咱們平壽城,然後網羅一些證據、罪證,直接給他定上一個謀反的罪名,直接把他給除掉!豈不妙哉?”
“嗯!這個辦法,倒是有點意思!”
俞中堂本來也沒指望自己的學生能想出什麽好主意,卻沒想到中年文人竟然真的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不過很快俞中堂就是眉頭緊皺起來,又是有了別的猶豫。
“聽聞這王陽一身武功十分高強,我們把他騙到平壽城來,可手頭上要是沒有多少兵馬,也拿不住這王陽啊?”
俞中堂雖然不懂武功,但畢竟是見多識廣,也聽說過一些有關王陽的傳聞。
“大人不必擔心,此事我也考慮過了!那王陽就算是武功再厲害,那也畢竟只有一人!只要把王陽騙到平壽城來,到時候大人可令袁英山指揮城內兵馬,就對付王陽一人!我還不信了,這王陽莫非有三頭六臂了!”
中年文人這個主意臆想出來,俞中堂才算是真正有些心動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俞中堂這才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一來,那最大的問題,就是要如何把王陽給騙到平壽城來?”
“此事易耳!”
俞中堂提出這麽一個新的問題,中年文人顯然已經是心中只有腹案,連忙笑著回答道:“只不過找個借口罷了!自然不難!大人不妨設個局,就說是恭賀王陽被封漢王!而大人剛剛就任知府,自然而然是要上門拜訪嘛!如此一來,那王陽自然沒有理由拒絕了!”